第二百二十一章
挣扎尖叫的赵晓梅冷静下来,抬头看去。
看到赵正东后,她愣了好一会儿,连忙左右看看,发现自己的确是在房间里,这才大松一口气。
“吓死我了,原来真是做梦啊。”
“做噩梦了?”赵正东问。
“嗯。”想到那个面白如纸的古里古怪的人,赵晓梅不想多说,便问道:“大哥怎么上来了?”
“快四点了,老三他们要放学了,见你没下来,就上来叫你。”
“这么晚了?!”赵晓梅大惊。她感觉自己刚睡下没一会儿。
“是啊。”赵正东点头,“所以才上来找你的。”
“那快走吧。”赵晓梅连忙把被子叠好,放回衣柜。
两人到了学校门口,刚好碰见赵正南和萧鸿出来,兄弟俩看见赵晓梅,先是一愣,随后眼睛一亮,推着车一溜儿跑过来:“二姐!”
赵正南绕着她转了一圈:“你咋穿成这样了?差点没认出来。”
“说来话长,路上再说,先去接晓荷。”赵晓梅道。
“好。”兄弟俩点头。
把包和箱子分别绑在兄弟俩车后,赵晓梅坐到赵正东后面。
“坐稳了。”赵正东提醒了声,蹬动了车。
路上,听完赵晓梅说了自己的事后,兄弟俩那个气啊。
要不是他们比赵晓梅早开学,一定也要去见识见识那朵奇葩!
县初中是四点放学,镇小学是四点半放学,赵晓荷每次在教室把作业写完,锁上门再走到校门口,就能看见朝着这边过来的三哥了。
今天也是一样,锁上教室门的她刚走到校门口,就看见了迎着风飞快蹬车而来的赵正南。
“走吧,大哥他们在那边等着呢。”
“二姐今天回来了吗?”她跨到车上,边蹬着车边问。
赵正南嘿嘿一笑,没说回也没说没回。
赵晓荷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便没再多问。
等到看见二姐后,她才明白自家三哥那个笑是什么意思。感情是自己吃惊过后,也要让自己惊一跳。
真幼稚!
*****
回到家,赵晓梅立刻把一身行头换了,穿上厚实的大棉袄,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她感觉整个人轻松又自在。
“还是这样舒服,之前腿都快给我冻僵了。”
她喝了一口热水,拿过皮箱梆的一声搁在桌子上,拨开上头的锁把箱子打开,里头是码的整整齐齐的带着泥坨的小树苗。
端着一个搪瓷缸子喝水的赵正东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你大老远带这些东西回来做什么?”这么多泥坨,难怪箱子这么沉。
赵晓梅道:“这是学校教授培育的,我们寝室有个女孩子是这位教授的侄女,我就厚着脸皮让她帮我要了些小苗过来。”
“好吃吗?”赵正东眼睛亮了。
“不知道。”赵晓梅让赵正南去拿个框子过来装小树苗,“但是那位教授是上过报纸的。”
“那肯定是大牛。”赵正东看这些小树苗的眼神儿顿时跟看绝世美人儿似的。
就算味道比不上几十年后的优质品种,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
等他手里再多些钱,就再承包两座山,全种满果树,以后就可以放心大胆卖水果罐头和果脯了,不会再有断货危机。
几人这边说着话呢,突然听见咯咯咯稚嫩的叫声。
赵晓梅扭头一看,见院子里站着个穿着单薄的少年。
“他是......”
“喔,看我给忘了,我雇他给咱们家养鸡呢。”赵正东把袋子里的两个挂钟拿出来,安上电池后,一个挂到了院子门屋檐下,一个挂到了堂屋里。
挂在院子门口那个挂钟,他让八爷给动了点小手脚,外人怎么取都取不下来,就跟长在墙上的一样。
“呐,你以后就可以看时间了。”赵正东指着钟对常大春说。
常大春上过三年学,钟还是认识的,闻言咧嘴乐:“真方便。”
又瞅了一眼那个挂钟,他快步跑下了石梯:“赵叔,我先回去了!”
“嘿,臭小子,跑那么快!你给我回来!”
常大春急忙刹住脚,又嗒嗒跑过来:“咋啦?”
赵正东将手里拎着的一袋饼干和奶糖给他:“拿回去。”
“我不要,你都雇我干活儿了,我不能再要你的东西。”饼干和奶糖可贵了,他看别人吃过的。
“这我自己店里卖的。”赵正东塞他怀里,挥手让他赶紧走,“拿走拿走快拿走,男子汉别磨磨唧唧的。”
常大春吸吸鼻子:“谢谢赵叔!”说完扭头就跑了。
赵正南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见状小声问道:“哥,你不会又想往家里领孩子吧?”
赵正东给了他一下:“人家奶奶妹妹还在呢,说什么混账话!”
“你这意思是,他要孤家寡人,你就要带回来?”赵正南摸着后脑勺。
“我说你小子皮痒了是吧!”赵正东撸袖子,作势要揍他。
“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赵正南笑着连忙跑了。
太久没见到自家二姐,姐弟几个吃了饭凑在一起说了好久的话,赵正东要修炼,就先回了房间,这几个在堂屋里嗑瓜子吃红薯干烤火的崽子也不知道啥时候才去睡。
反正第二天早上赵正东起来的时候,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九点,这几个娃还关着门呼呼大睡呢。
“果然有钟就是房间,瞄一眼就能知道时间。”赵正东伸了个懒腰,扭扭胳膊抬抬腿儿出了堂屋。
八爷瞅了眼那个挂钟:“确实挺方便的。”
“嗯?这是啥?”
八爷伸爪子抓住门槛,爬出堂屋,抬眼一看,院子里竟然放着两捆柴。
赵正东稍一琢磨就知道是谁送来的了,不过为了确认,他还是问了下旺财:“常大春那小子送来的?”
旺财:“汪!”
“真是......”赵正东感叹,“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啊。”
把柴搬到灶房屋檐下,搁这儿让它自己阴干,赵正东在灶房门口前边的水缸里洗了洗手。
水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冻的手指头那叫一个酸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