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在冰月面前我和李问一两人默契的都选择了克制,期间我们还不停地推杯换盏,真正做到了宾主尽欢。
时间来到了下午两点,李问一抬起左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我下午还有个会,就不陪你们了,真是抱歉了”。
说完他起身要走,俗话说做戏要做全套,我赶紧拉起胖子起身相送。
“不用不用,你们继续吃。”潘朵朵连忙摆手对我们说。
“冰月,你哥来一趟也不容易,领他好好逛逛。”潘朵朵最后给冰月比了一个加油努力的手势,冰月也悄悄的用相同的手势微笑回应了她。
看到这种情况我心里顿时一阵失落,总觉得重要的东西被偷走了一样。
其实桌上的东西已经被胖子炫的差不多了,所以李问一夫妇走后没多久,我们也就离开了酒店。
出了酒店,冰月并没有带我们去什么名胜古迹,而是直接带我们走进了一家西装店。
店员看见冰月前来,立即小跑过来:“李小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我想定制几套西服”冰月淡淡地回答。
“不知是为谁做?请您把他们的身高三维告诉我,我们会尽快安排。”又一个美女店员端上一杯茶。
冰月指了指我们两个:“喏,就他们两个。”
“两位帅哥里面请,我给二位量一下尺寸。”美女店员听冰月这么说立即对我们笑脸相迎。
给我们量完了尺寸并做好记录后,美女店员跑到了冰月的身边:“李小姐,尺寸我已经量好了,不知道您需要几套?”
冰月扶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一个人先做三套吧。”
“那好,我们这边加紧给您做,三天后来取就好。”
此时的我和胖子看着她们谈话,也在一旁小声嘀咕。
“二哥,坏了,我在刘大妈那儿定做的西服要穿不上了。”胖子有些惋惜道。
我却没有为了我那高达二百五十的套装感到惋惜,反而考虑别的事情。
“胖子,你二哥怎么越来越像一个吃软饭的了?”我小声的跟胖子说。
“二哥,吃软饭也是一种本事,你就偷着乐去吧,再说你心态要放正,你是他哥,妹妹给哥买两身儿衣服咋啦?”胖子替我摆正观念。
听胖子这么一说,我念头顿时通达了起来,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对:“不对胖子,我是他哥,她给我买两件衣服,自然是没得说,可我总觉得你总在无形当中占我武家的便宜呢?”
“我tm!”胖子被我这么一问竟一时语塞。
“胖子我真是嘴欠,闲着没事儿,我开导你干啥?”
我伸手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开个玩笑而已啦!”
正在我俩在这儿窃窃私语之际,冰月那边好像也完事儿了,冲着我俩挥了挥手示意我俩过去。
来到北京,自然是要逛逛的,我们先去了一趟天安门,感受了一下领袖伟大的气场,以作为我们日后砥砺前行的精神食粮。
又跟着冰月去了她的学校清北大学,走在学校的小路之上,刚才和李问一针锋相对的那股无名业火也终于全部消散。
“今天中午我爸跟你说什么了?”冰月走在我旁边,思考了良久下定了决心问。
“还能有什么,家长里短呗”我轻描淡写地回答。
“张同学你来说!”冰月见我死不开口,直接将矛头转向了胖子。
我给胖子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配合我,胖子瞬间会意,也冲我眨眨眼,示意他全明白。
“大小姐,有些事你问我就对了,我可不像我二哥,天天满嘴的跑火车,而且来到北京,你们又是请我吃饭,又是给我买衣服的,如果我再说谎,就对不起我这高尚的品格了。”胖子一脸正气的说道。
不对呀,这和剧本儿写的不一样啊。
“今天我们一到,我就发现气氛不对,这明显就是一鸿门宴。不过,我和你二哥倒也不怕,大江大浪我们也闯过不是。”
“那我爸妈有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冰月问道。
胖子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没有,就是说二哥家庭条件不好什么的,让他癞蛤蟆不要总想着吃天鹅肉,你们的婚事他们绝对不会同意什么的”。
我听此干咳了两声:“胖子你休要在这儿胡说八道。”
冰月并没有理我,反而一脸担心的问:“然后呢?”
“我二哥哪受得了这鸟气,直接一巴掌把桌子都拍碎了,他明确的表示,他和你的事谁也管不着,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而且我二哥说你们早已经私定终身了,我二哥那是非你不娶呀……”胖子巴拉巴拉的又说了一堆。
冰月听胖子这么说,俏脸一红,转头用细不可察的声音问我:“是真的吗哥?”
此时,我也被胖子的话弄得老脸通红:“冰月,胖子的话你也信?”
“大小姐,我以人格担保,我说的话,至少有一半儿是真的。”胖子在一旁起哄。
我立即冲上前去,搂住胖子的脖子:“好哇,胖子看你浓眉大眼,长得十分老实,没想到今天你也当了叛徒了!”
“二哥,不是你刚才说我老占你们便宜吗,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是应该投桃报李。我总该给大小姐提供点有用的情报才对,不然我西服穿的可不安心。”
我去,这小子在这儿等着我呢。
冰月却没再问我们什么,两个眼眯成了一个月牙笑着看我们打闹。
我们就这样在学校转了许久,直到胖子的肚子咕咕直叫。
胖子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可能是中午没吃饱,今天饿的有点儿早了。”
“那咱们吃饭去,张同学,你想吃什么?”冰月问胖子。
胖子揉了揉肚子:“中午我觉得那个鸭子不错,但比我想象中的还差些,二哥,咱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北京,咋也得吃个正宗的烤鸭是不是?”
“我没意见,随你们。”我其实不太同意胖子说的,就像天津的包子不一定比我妈包的好吃,北京的烤鸭也不一定比其它地方的香。
“我正好知道一家店的烤鸭挺好吃,我带你们去吧。”冰月说道。
今天宋姐出奇地没有跟着我们,冰月驾车七拐八拐来到了一家小胡同。
刚下车,一股烤鸭的香气便迎面扑来,勾的我馋虫也上来了。
我们进入店中,冰月朝里面喊道:“王叔,今天的烤鸭烤好了没?”
不多时,里面穿着一身白色厨师装的中年汉子便走了出来,他边用毛巾擦着满是油污的双手边说:“烤好了,你们想来这几只啊,哟,这不是李丫头吗,可有阵子没来了。”
“先来两只吧。”冰月回答道,然后看了一眼胖子,又赶忙改口:“来五只”。
“您看要什么果木烤的?”中年汉子问道。
胖子和我有些不解,胖子问道:“用什么木头烤有区别吗?”
“当然有。”中年汉子看土包子似的看着胖子。
“木头分很多种,不是每一种都可以拿来做烤鸭的,就像我们知道的松柏,他们自身富含油脂,燃烧过程中会产生油烟,便不能用来做烤鸭;
柳树、杨树非常糠,燃烧不持久也不能用来做烤鸭;
而果木就完全没有这两个缺点,比如像苹果木烤出来的鸭子味道香甜,卖相也好。梨木热度高,烤出来的鸭子香气十足。
还有枣木烤出来的鸭子,外焦里嫩回味无穷……”店主见我们不懂,便巴拉巴拉的跟我们科普了起来。
十分钟过后。
“而且我们这里的鸭坯,风干之后,还要摆到冷库里排酸两天半,这样烤出来的鸭子才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胖子听到这儿,终于不耐烦了:“我说老板,我们都来这十分钟了。你不给我们上菜啊,光给我们普及知识干什么?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赶紧给我们端上来,让我们尝尝啊,我这都要饿死了。”
老板听他这么说,也知道自己跑题儿了,将毛巾往肩上一搭,转身进屋取烤鸭去了。
不多时,五只烤鸭被老板精湛的刀工片成了莲花形状端了上来,跟烤鸭一块儿端上来的还有面皮,葱条儿、黄瓜丝儿面酱等调料。
胖子见此也不客气,直接上手,抓起烤鸭,往嘴里塞,然后又把面皮儿配菜一起塞到口中,大嚼特嚼。
我见他吃得香,也拿起面皮,裹上烤鸭,吃了起来。
冰月却不着急,不慌不忙地用面皮裹住烤鸭及配菜,轻轻地刷上酱料,然后递到我的面前:“来,哥,给!”
我见此也不客气,一把拿过塞进口中。
不多时,鸭骨汤也上来了,我和胖子吃的满嘴流油,嘴里全是烤鸭,就着汤往下顺。
我见冰月不吃,也学着她的样子,用面皮裹上各种配菜,递到她面前:“尝尝,味道还不错。”
冰月接过烤鸭,小口咬下,无声的咀嚼了起来。
不足十分钟,桌上的烤鸭便被我和胖子一扫而空。
胖子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不怪刚才老板跟我们在这儿一顿吹啊,这烤鸭的味道还真可以,比我中午吃的强。”
对他的说法,我也深表赞同。
“我说老板要用不同的果木来烤烤鸭呢,原来其中还真有道理,这五个烤鸭,虽然从颜色和气味儿上大抵相同,但要真的放入口中咀嚼,口感又各有各的特色,真叫人回味无穷啊。”胖子一边用牙签儿剔牙一边说。
“我说胖子,你刚才吃饭如喝水一样,犹如囫囵吞枣儿,能尝出味儿来?”我不解地问。
“二哥,我这个人虽然不挑食,也不太会吃,但对于好吃的东西,我确是特别敏感,就像你看我出来以后,见过我对哪家的烤羊肉夸上过两句?”胖子回答我。
我仔细想了下,还真如他所说,确实,胖子虽然是蒙古人,但似乎却不爱吃烤羊肉。
“你知道为什么吗二哥?我们也有自己的独家秘方。”胖子神秘兮兮的说道。
冰月此时也来了兴致:“你倒说说,你们的烤羊肉是怎么做的?”
“北京的烤鸭用果木烤,烤出来的才美味多汁,而我们内蒙古的烤全羊也一样,却是必须用干牛粪烤的才叫做正宗,那味道真是绝版了,回头儿到我们老家,我请你们吃。”胖子拍着胸脯保证。
冰月听此,眉头微蹙,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听此却是哈哈一笑:“那咱们就说定了,到时候马奶酒可不能少。”
……
我们又在北京逗留了几天,几乎将北京转了个遍,但期间确是再也没有见过李问一夫妇。
五天后,我们乘坐上了去上海的高铁,胖子不由得问道:“大小姐,咱们怎么不坐飞机,飞机多快呀?”
“自从在上次岷山见过十个太阳以后,我对太阳便有了心理阴影,坐飞机离它那么近,我才不要呢。”冰月心有余悸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