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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方之后,只见黄西强和林伟两人,手中的步枪架在手上,枪口对准了跪在雪地中的两个人影。

一大一小,哦不对,应该说一老一小……

老的那个,外面一件棕色的后皮夹克,里面的衣服穿的极其臃肿,已经快要把夹克撑破的感觉。

他的须发皆白,额头上满是深厚的皱纹,皮肤却很黑,深咖啡色中,带着点黑色。

旁边那个小的,也就八九岁年纪,和陈雨橙差不多大小,也是裹的棉花包一般。

此时二人跪在雪地里,双手抱住头,面前扔着一把看不清年代的老猎枪,单管前装进弹,火门上的火石槽里,全是无数累累划痕,比抗日时期的栓动步枪,还要落后的多。

在猎枪的旁边,还有一把半米长,已经生满锈迹的柴刀。

“面罩摘了!”

黄西强的步枪枪口,对着两人挑了挑。

“咋回事?”

江远带着龙铁妮来到了山坡上,几个战斗队员赶紧向他行礼。

“老板,刚才我们想把狼尸扔到山后,他们就在旁边的松树下面,看样子趴了不少时间了。”

“老板!老板!我们没有恶意啊!”

摘了面罩的老头,五六十岁的样子,满脸黑黢黢的,花白的眉毛胡子一大把,跟上面结满的冰霜一个颜色。

人老精,鬼老滑,先前他以为江远他们是官方的人,所以只是乖乖跪着也不吭声,黄西强一开口,他一下就知道,这支强悍的车队,并非官方力量。

再不开口解释,万一被一枪崩了,爷孙俩这深山峻岭的,冤不冤呐……

“姓名!职业!在山上窥视我们的企图!”

听了江远这三个问题,老头急了,窥视这种定性可是太不友好了。

“老板,你看我们老的老,小的小,咋可能敢窥伺你们呢?我们是等在外面,想找个机会,把你们不要的肉捡走呢……”

“我们老板问你姓名,职业呢!”

一边的邵辉,伸出脚,将地上的两把武器往远踢了踢。

“哦哦,我叫丁全友,这是我孙子丁浩锦,末世前,我是这的护林员,你们住那小房子,就是我的……”

“你撒谎!哪家的护林员,把自己这么小的孙子带上山工作?”

旁边的龙铁妮,走上前来,蹲下身眯眼仔细看了看那个小孩子。

“哎呦!小姑娘,撒谎可不敢乱说!这六月份了,孩子正巧暑假,他母亲带着来我山上散心,结果变成了尸猿人,最后……就剩我们爷孙俩了……”

江远抬头看了一下天色,估计得后半夜了,便挥挥手道:

“再搜一遍身,先带回车队,晚上派人看着点,明天再说。”

“是!”

众人回到车队,战斗队把周围又大体搜寻一遍,然后就继续休息了,毕竟赶了一天的路,这大半夜死冷寒天的,谁也经不起这么折腾。

……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小小的护林屋周围,便升起了几缕炊烟。

吃了早饭全身暖和,江远让战斗队员,把昨晚上的那对爷孙叫到了护林屋里。

屋子里只有江远、龙铁妮、宋耀和虎头,虽然这一老一小,大概率不太可能威胁到江远的安全。

但这末世里啥都有可能发生,万一人家有啥异能之类的,近距离搞你一手可够要命的,前世阴沟里翻船的基地首领、车队老板还少么……

“来吧,吃点东西。”

江远拿过一袋压缩饼干,旁边的龙铁妮,倒了一杯开水,不过后面不吭声的宋耀和虎头,双手却一直放在步枪上。

“谢谢!谢谢老板!”

丁全友很老实,盘腿坐在地上,双手始终放在明面上,这种姿势基本是无法做出有效的突然性威胁动作的。

撕开包装袋,拿出一小片饼干,塞到孙子的小嘴里,又轻轻吹了吹热水,小小喂了一口。

江远一直在对面眯眼看着,有时候一些细节,可以暴露不少东西。

这丁全友一脸风霜,但是他这小孙子,脸上却还有点肉,身上的衣服裹的也严实,不是羽绒就是棉的,料子也很好。

看样子,爷孙俩的关系身份应该是真的,孩子、女人和老人,都是末世里最容易被放弃的群体,有时候甚至会沦为食物。

如果不是至亲,以丁全友这岁数,虽然身体看起来还不错,但是也绝不会照顾的如此周到。

爷孙俩狼吞虎咽,眨眼功夫,就把一袋饼干干掉了。

生活在这冰天雪地的野外,吃喝倒是勉强能饿不死,但是草根树皮、各种冻植物这必然是最多,也最容易找到的主菜。

此刻咸香的压缩饼干入口,丁全友还好些,丁浩锦是直接双手抓着往嘴里塞,掉到衣服和地上的饼干屑,都用脏兮兮的小手沾起来舔进嘴里。

“老爷子,这附近还有没有什么人?或者聚居地之类的?”

“老板,你们倒是晚来了几天,前些日子,这附近三一堆、五一伙的小团体多着呢,大部分都是从城里跑出来的。”

“这话怎么说?我们一路过来,根本没见什么人啊?”

“嗨,这不是几天前,那四头畜生不知怎么,跑到了这里,每到晚上,四处吃人,有能力的都往南走了,剩下的,见到您这场面,他也不敢出来啊……”

江远点了点头,接着道:

“你估计,这四头畜生,是从哪里过来的?”

丁全友皱着花白的眉头思索了一下道:

“我估计,是从东边的四龙山水库过来的,那边整个东北连着长西国家森林公园,隔着黑龙河,对面又是俄斯国的大片荒郊,那整个四五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山高林密,里面啥动物都有。”

“你对东郊这片熟么?”

丁全友听了江远这话,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抹了抹胡须上的水珠道:

“不是我老头子吹牛,当年从部队转业,我就被安排在这里,一干就是快四十年,东北方向起直到俄斯国边境,西南到咱滨市,这边全部地块儿,我闭眼睛都能走个来回……”

江远笑了笑,没理会老头的夸大炫耀,当自己生命在别人手里,总要找到活命的价值,这是本能。

不过对方对整个东郊的熟悉,应该不是假的:

“有没有兴趣,暂时做我们车队的向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