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你看不明白吗?”
翻墙的人一脸的不屑,懒得搭理马建国两人。
或者说,他根本就无视马建国两人的存在。
“站住,你从墙头翻进来,能干什么好事!”
“赶紧说清楚,再不说我要报警了!”
马建国厉声说,作势就要掏自己的手机。
“有什么好说的,难道我要告诉你,我们是来炸厂的吗?”
翻墙的人语气傲慢,捡起地上的布挎包,背在了肩头。
随后,他把脑袋上的鸭舌帽向下一压。
大摇大摆地就要离开。
“站住,你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还炸厂?你炸一个试试!”
马建国情绪激动,冲到鸭舌帽跟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着,想当第一个牺牲品?”
鸭舌帽的三角眼眯了眯,冷声问。
“小伙子,我不管你是干什么的,我劝你还是别乱来。”
马建国还没回话之前,皮茂山望着鸭舌帽说了一句。
“老东西,就你事情最多,看我不报废了你。”
鸭舌帽似乎认识皮茂山。
转头瞪了皮茂山一眼,他把手伸向了帆布挎包里。
“麻子,你想干啥,上头只说炸厂,可没说杀人。”
就在这时,墙外又翻进来一个人。
听声音似乎是个女的。
“厂子都炸了,能不死几个人,真是笑话。”
说着话,鸭舌帽手里多了一把枪。
“别乱来,不能杀我师傅!”
马建国顿时急了,不管不顾地扑向了鸭舌帽。
“嘭!”
一声闷响,鸭舌帽身子一闪,手里的枪托砸在了马建国后脑勺上。马建国含糊不清地嘀咕了一句,瞬间栽倒在地。
“小马,小马!”
皮茂山大惊失色,立刻转着轮椅,走了过来。
“知道你儿子是怎么死的吗?”
鸭舌帽冷声问,把枪顶在了皮茂山太阳穴上。
“当初也像今天这样,我们来炸东西,被他给撞见了。”
“撞见了自然就活不成了。”
“不过,那次情况特殊点,我们便把他弄死后,制造了被爆炸误伤的假象,至于后来有人说是他炸的桥,那可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吗?”
“因为你马上就可以和儿子团圆了。”
说着话,鸭舌帽就要扣动扳机。
“嘭!”
角落里突然飞出了一颗子弹。
皮茂山三人几乎同时一惊。
不到一秒,鸭舌帽突然参加一声,手一抖,手枪脱手而发。
“妈的,有埋伏!”
鸭舌帽忍着剧痛,就地一滚,滚到了水泥台阶后面。
“嘭,嘭!”
然而,埋伏在这里人根本就不想给他喘息的时间。
就在鸭舌帽滚动的短暂时间里。
角落里又飞出两颗子弹。
一颗打中了他的左腿,一颗打中了他的左臂。
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连中三弹,鸭舌帽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
“都走,今天这单做不成了。”
鸭舌帽不顾自己的伤痛,厉声大喊。
“嘭!”
喊声还没持续多长时间,原先说话那女人突然开枪。
这枪打出来的子弹不偏不倚,正中鸭舌帽眉心。
“这是你应得的。”
女人似乎说了这么一句,立刻逃跑了。
“小马,小马!”
皮茂山愣怔了片刻,又呼唤起了马建国。
“皮毛,别担心,我们已经叫了120了。”
刘子奇和他的人,又一次犹如天兵降临。
出现在了皮茂山眼前。
“您是?”
皮茂山此前并没有见过刘子奇,立刻在他身上打量了起来。
“市刑警队刘子奇,我想您应该听过我的名字。”
“李盛出车祸那案子就是我办的。”
刘子奇解释说。
“原来是市刑警队的人啊。”
皮茂山蹙着眉点了点头,下一秒,他忽然看向了刘子奇。
“刚才那人说的,你都听到了?”
皮茂山问,他说的自然是鸭舌帽杀害皮波。
皮波并没有参与炸桥的事情。
“有录音,您放心,我们会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的。”
刘子奇扬了扬手里的录音笔,郑重地说:“只要调查结果显示,皮波是被冤枉的,我们一定会还他公道的。”
“这就好,这就好。”
皮茂山点点头,重新看向了马建国。
刘子奇出现后,已经有人走上前帮马建国止血了。
并且,在止血的过程中,马建国似乎恢复了意识。
一个小时后,皮茂山住处。
皮茂山正望着窗外摇曳的树枝,想着心事。
曲德丰忽然走了进来。
“皮老,您还好吧?”
把慰问品往角落里一放,曲德丰走到了皮茂山身边。
“没什么,只是苦了小马了。”
皮茂山幽幽地说,转头望向了曲德丰。
“我来之前已经和医院联系过了,马师傅受的伤应该不严重,等检查完,如果大脑没受什么伤,就可以出院了。”
看到皮茂山手边的杯子是空的,曲德丰立刻拿起杯子,找到水壶,给杯子里添了些水,晾在了一旁。
“皮波的事情,你也听说了?”
皮茂山问,望向曲德丰的眼神十分复杂。
“是,刘队跟我说了,他们会一查到底的,请您放心。”
曲德丰重新坐在了皮茂山身旁。
“德丰啊,你说他们为什么又要来炸厂啊?”
皮茂山两道雪白的眉毛皱到了一起。在生病之前,他的脑袋上、眉毛、胡须,根本就没有一根白的,现在已经很难找到一根黑的了。曲德丰看在眼里,心中实在不是个滋味。
“也许是觉得有机可乘,纯粹是来搞破坏的。”
曲德丰想了想说,这也是他的基本判断。
“有机可乘……”
皮茂山喃喃自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今天来除了探望您,还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曲德丰盯着皮茂山看了半天,缓缓地开口了。
“你说,如果能办到,我会帮你的。”
皮茂山点了点头。
“我想麻烦您把厂里的工人师傅们组织起来,成立一支护厂队,在目前这种特殊情况,为了不被某些人趁虚而入,咱们只能这样了。”
曲德丰讲完自己的想法,马上解释说:“您虽然身体没有以前好了,可是您的威信在,影响力也在,我想来想去,能把护厂队建立起来的人,也只有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