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知道啊,我要是知道还会被人如此折腾。”
秦剑说,转头看向了别处。
曲德丰问:“那你告诉我,是什么人给你打的举报电话?”
“是一个网络电话,根本查不到号码。”
“声音也做了特殊处理,没办法分辨。”
秦剑说。
“那你怎么就这么信任它?”
曲德丰问。
听到这话,秦剑的表情异常尴尬。
过了半天,他说:“你不用逼我了,没用。”
“哼!”
听到这话,曲德丰笑了。
“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也看到了,确实有人偷袭了我,这人,能帮我抓住吗?”
过了半天,他说。
秦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随后,吴海山把曲德丰扶了起来。
秦剑则把刑警们又叫了回来。
在一阵交谈后,现场调查开始按照正常程序进行。
曲德丰已然由凶手,变成了受害者之一。
做局的人手段显然不算高明。
可是,这一环扣着一环,还真有些防不胜防。
另外,刘宇的死再次给曲德丰提了一个醒。
为了对付他,对方从来都是不惜成本,不计代价的。
“看来以后不能逼他们逼得太紧了。”
曲德丰暗想,对于刘宇的死,多少有些自责。
走出五号楼,外面同样灯火通明。
在吴海山的带领下,曲德丰很快就见到了刘宇的尸体。
“要不要海艳来看看呢?”
揭开遮尸布,看到刘宇脸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时,曲德丰不由自主地想。
经过片刻犹豫,他还是给海艳打了个电话。
海艳赶到现场后,废弃的白蘑菇里很快就有了压抑的哭声。
“你们赶到三号楼,九号楼后都看到了什么?”
离开白蘑菇,把海艳送回家后。
曲德丰把黑老八等人叫到一起,聚集在了一处路灯底下。
“只有两根蜡烛,您看,这是其中的一根。”
看到光亮后去了三号楼的人,说着话,拿出了半截蜡烛。
曲德丰接过来,借着灯光看了两眼。
发现只是普通的白蜡烛,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们赶过去也只看到两根白蜡烛。”
黑老八说。
“是啊,什么也没有,只有白蜡烛。”
跟着黑老八一起去的人纷纷说。
曲德丰想了想问:“五号楼里的枪声你们听到了吗?”
“听到了,一听到枪响,我们马上赶了过来。”
黑老八说。其他人跟着点头。
“那你们见到什么人没有?”
曲德丰又问。
听到这个问题,众人下意识相互对视了一眼。
最后,同时摇了摇头。
“也就是说你们进五号楼时,凶手还没离开?”
曲德丰若有所思地问。
“应该早就离开了,因为我们遇到了吴所,要不是他让兄弟们赶紧离开,弄不好兄弟们就都成了嫌疑人了。”
黑老八说。其他人并没有否认。
“这么说海山赶来时,凶手就已经离开了?”
曲德丰的眼睛眯了眯,有了大致的判断。
“是啊,要不然吴所为什么不抓住那家伙!”
黑老八又说。众人也觉得十分在理。
“情况我大致弄清楚了,大家辛苦了。”
曲德丰望着这群一心想要改过自新的人,眼中满是感激。
“有什么好辛苦的,曲主任,您要好好养伤啊。”
众人纷纷说。
“我会的,多谢各位关心。”
曲德丰望着众人,挤出了一丝略显疲惫的笑。
“对了,今天的事情,麻烦大家回去再仔细回想一下。”
“如果有什么遗漏的细节,还请尽快跟我或者黑老八说。”
“您放心,我们会多想几遍的。”
众人同时说,开始陆续散去。
等到所有人都走远了,曲德丰这才坐进了车里。
“你见到海山时,只有他一个人,是吗?”
黑老八发动车子时,曲德丰忽然问了一句。
“是啊,就他一个。”
黑老八稍稍一愣,马上回答。
“他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他就站在通往四楼的楼梯口,冲我们做了个摆手的动作,那时候我们已经和原本跟着您的兄弟们汇合了。”
“那他给你的感觉怎么样?就是……”
“我懂您的意思,吴所很正常,他和平时没两样。”
黑老八说。
曲德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车子在无声中,开始向前行进。
黑老八纠结了好久,忍不住问:“您怀疑吴所放走了凶手?”
“不,你想岔了,我对他非常信任。”曲德丰摇摇头,解释说:“我有些担心你们见到的未必真就是吴海山。”
“啊!”黑老八听到这话,瞬间瞪大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曲德丰刚从住处走出来,就听到了广播声。
“本台最新消息,云岭新区旧厂街再次发生枪击事件,昨晚九时许,旧厂街原白蘑菇食品厂废弃的厂房内有一名刘姓男子遭遇枪击,当场死亡,据知情人士透露,这已经是旧厂街在半年内发生的第二起枪击事件了,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枪击事件频发,无疑暴露出了旧厂街在治安上存在重大工作疏漏……”
“嗡,嗡嗡!”
不等曲德丰把广播听完,他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竟然是申克用的来电。
“德丰啊,今天下午有什么特别安排没有?”
“没有,正常开展工作。”
“那好,下来三点钟来市区一趟吧,我们招标委员会有个内部会,我想邀请你参加一下,顺便介绍一下你这位新委会。”
申克用在电话里说。
从他一开口就把曲德丰叫“德丰”,而不是“曲副市长”,就能听出来,他已然把曲德丰当成自己人了。
“好啊,我会按时参会的。”
曲德丰爽快地答应了。
“曲主任,曲主任,这边。”
曲德丰刚挂断电话,就听到了一个人的招呼声。
他下意识寻声望去,很快就看到了拆迁队的小钱。
小钱躲在一棵桐树底下,干巴的脸上全是讪笑。
“干嘛搞得这么神秘啊,有什么事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吗?”
曲德丰皱了皱眉,走到了小钱跟前。
“我想起了一件事,昨晚上除了蜡烛,我还发现了别的。”
小钱挠了挠头,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