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了,已经彻底暴露了。”
罗琼两人离开后,曲德丰望着小王三人说。
“我觉得主要责任在我,是我技术不行,败给了对方。”
短头发马上说。
他也很清楚战术小组的价值。
根本不用曲德丰把话挑明,他已经知道大家的合作走到头了。
“别这么说。”
曲德丰抬手在短头发肩头拍了拍。
“刚才我仔细想了想,整件事情也许就是个局。”
“别人用杀手和高兰兰当诱饵,做了个陷阱。”
“咱们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
曲德丰苦笑着说。
“就这么结束了吗?”
大波浪幽幽地问,眼神早就黯淡了下来。
“这还用……”
“这样,听我的,等下走出这里后,别再联系了。”
小王正想开口,曲德丰打断了他。
“让人们彻底忘了你们三个。”
“如果能做到的话,咱们还会有重聚的一天。”
“否则,今天就是一次彻底的告别。”
想了想,曲德丰还是解释了两句。
小王三人都是聪明人。
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连我也要离开吗?”
小王犹豫了片刻问。
实际上,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只是有些不甘心,不放心而已。
“你不离开的话,他们两个的销声匿迹将毫无意义。”
“而且,我还有个担忧……”
话到这里,曲德丰在小王三人脸上打量了起来。
“某些人很可能并不想放过你们。”
“我和你们彻底切断联系,就是想释放一个信号。”
“你们已经彻底暴露了,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
“这样你们就安全了,明白吗?”
到最后,曲德丰的目光落在了小王脸上。
“可是你,你怎么办?”
小王表情复杂的问。
他虽然不清楚曲德丰到底想要干什么。
但是他相信,曲德丰要干的一定是有益于临海人的事。
因此,就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他也要帮他。
“你放心,我自有打算。”
曲德丰挤出了一丝笑。
让小王离开自己,实在是无奈之举。
但也不失为一种险中取胜。
“保护好自己,等着我召唤。”
曲德丰最后说,望着小王三人伸出了右手。
离开桔子水晶后,曲德丰径直走向了停车场。
随后,他驾驶着自己的广汽本田,驶出了春景路。
春景路某处天台上。
高兰兰手举望远镜,一直望着广汽本田。
直至它彻底消失在了视线尽头。
“这次玩得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三角眼用不大的声音问。
他和另外那名杀手,就站在高兰兰身后。
“过分,当初他们逼死我姐的时候,就不过分吗?”
高兰兰放下望远镜,眯着眼睛望向了三角眼。
“是,是非常过分。”
三角眼马上说,把头低了下去。
高兰兰是他们的老板和金主。
他自然要听她的,并且完全服从她。
“事情还没有彻底查清楚,未必是曲德丰干的。”
另外那名杀手幽幽地说。
这名杀手名叫阮雄,东南亚人。
不但精通近身格斗,还是电脑高手。
今天的局就是他一手布置出来的。
三只“麻雀”是他劫持的,三段视频也是他亲手做的。
“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不要多嘴。”
高兰兰说,扬了扬手中的望远镜,走向了下天台的楼梯口。
从凭空消失那天起,她就下定了决心。
要把临海这潭死水彻底搅浑。
然后,浑水摸鱼,把杀死姐姐高菲菲的凶手揪出来。
“最近怎么样?”
一个小时后,云海大桥边上。
曲德丰趴在栏杆上,眺望着远处的断头桥。
在他身旁,吴海山也望着远处,望的却是自由飞翔的海鸥。
“老样子。”
吴海山淡淡地说。
“我听他们说,老秦没让你插手李盛的案子?”
曲德丰转头看了他一眼。
“不止是李盛的案子,别的案子也不让我碰了。”
“理由嘛,很简单,也很有说服力。”
“我不是马上要调动到旧厂街去了嘛……”
吴海山说,嘴角浮起了苦笑。
说实话,他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大干一场的。
却没料到竟然变成了闲人。
“闲着不好吗?”
曲德丰说:“我记得我刚见你那会儿,你还总抱怨自己太忙了,连谈对象的时间都没有,现在不是有时间了嘛。”
“是,这么看,是挺好的。”
吴海山说,眼神有些迷离。
“哎,你跟海燕怎么样了,有没有约过会?”
曲德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
听到这话,吴海山笑了。
“我自己已经是咸鱼一条了,何必再拉上别人呢。”
“哎吆,我还真没想到这样的话,能从你吴队嘴里说出来。”
曲德丰故意露出夸张的表情,看起来非常惊讶。
随后,他望着吴海山问:“有没有想过不做警察了?”
“不做警察做什么?别的咱也不会啊。”
吴海山苦笑着说。
“来我们街道办吧。”
“我把我那司机开了,你来给我开车怎么样?”
曲德丰半开玩笑地问。
“您认真的啊?”
吴海山的表情也很夸张,瞬间瞪大了眼睛。
“嗯,就问你敢不敢?”
曲德丰点着头说。
“有什么不敢的,我吴海山长这么大,还没怕过事。”
吴海山说。
听他这么说,曲德丰悬着的心,落下去一多半。
“海山,有些事相信你也看明白了。”
“不管你愿不愿意,在某些人看来,咱俩已经绑在一起了。”
“如果你相信我,我很希望你能跟我并肩作战。”
曲德丰望着远处说。
“为什么?”
吴海山身子一转,盯着曲德丰的侧脸问。
“你为什么选择了我?”
“因为你身上有一股劲儿,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能感受到。”
曲德丰说,缓缓收回了视线,回望着吴海山。
“行吧,反正我也没事可干,当司机挺好。”
吴海山说,在栏杆上拍了两下,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肯脱下警服,给曲德丰当司机。
主要是因为他坚信,给曲德丰当司机,比穿着警服继续无所事事强得多,也有意义得多。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更加重要。
那就是,他从曲德丰身上看到了临海的未来。
能有什么事,比为临海搏一个更好的未来更重要呢?
“沙沙……”
两人身后,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开了过来。
看样子,是有什么要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