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乾礼家,还没进屋,见到阿基米德和米丘林,阿基米德头昂昂,米丘林头低低。阿基米德见了我,好象记起什么事,回头向北走。米丘林对我说,阿基米德有个儿子在人间,准备死了,不过很难上天来。我随米丘林到东边,米丘林家的东边,有个果园,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果树。有些果树经过嫁接,上面长有很多种果。我看见,有一些树枝压到地上,长出根须,变成另一棵树。米丘林摘一些果让我尝。
门捷罗夫来了,五十多岁的样子,高大,气势。米丘林整理一下衣服,要跟门捷罗夫出去了。我跟他们出去,他们两个走得很快,我走到北边高堤,他们已经飞出西北很远了。门捷罗夫见我没跟上,回头向我招手,我向他们摇摇手,表示不去了。我看到高堤下深沟的水面上跳起一条大鱼,我猜也是人变的,便想跟这条鱼玩一下。我投一块石头到水里,大鱼跳上岸,变成一个二十多岁的人,一滚,又变成大鱼钻进水里了。高堤来了一个二十多岁,很壮实的小伙子,拿了钓竿来,他叫我帮他找蚯蚓做诱饵来钓鱼。莎士比亚家门口处会有蚯蚓的。我见莎士比亚家门开着,向北,北边的田地里种满了绿油油的禾苗。田边,有一行紫色叶柄的芋头。我到莎士比亚门前,看里面,莎士比亚和一个美丽高挑的姑娘在一起,他们都穿白衣服。我问,能不能挖蚯蚓来钓鱼。那个姑娘起身,到西边房去了。莎士比亚叫我进去坐,他说高堤上的人叫巴顿,水里的人肯定是时迁,这两人负责看守高堤,不要管他们。我进屋坐,看到一支笔从屋顶上挂下来,莎士比亚吹口哨,那支笔会摇摆。莎士比亚吹的口哨很好听。吹了一阵,莎士比亚不吹了,我出去看,高堤上的巴顿不见了,深沟里也不见鱼跳。
傍晚,我和太白金星正要去散步,风眉五十多岁的样子,黑衣服,乘着马车来了,见了我,叫我上车,去宗由家。远远看到宗由和很多人站在院门口,风眉带我进了院门,到西边的花园游玩。看了一阵花草,我想去找司马光,问卫兵,卫兵指指东头围墙外,我跑出去,果然见到司马光站在小路上,迎接来客。他见了我,便带我向东跑,弯向北去,过了树林,到北边的路向西北走,过了恺撒家,又向南跑过康德家。我问老子家在哪里,司马光带我向南跑不远,路东边有一间屋,门向南,门口有一个老头,司马光跟他打招呼,是老子,七十多岁的样子,面圆,很慈祥,额头闪亮。我们又跑回宗由家。宗由这间大屋,门向西,进去是宽阔的大厅,风眉坐在大厅北边中间,她见我,招手,但我没有进去坐,又和司马光到西边花园玩。听到有人唱歌,我们还是不走近去听。
人看戏散了,我和司马光进屋,宗由和风眉坐在一起,他把司马光叫过去,说他不懂礼貌。风眉问司马光多少岁,司马光说九岁。宗由说司马光总是不好好读书,司马光说想去当兵,风眉叫他变成二十岁。司马光变成小伙子,在我们面前舞起剑来。宗由说他是贪一时好玩,觉得辛苦,会跑回来的。他说司马光几乎每个地方都藏有笔,每到一处,随手拿起笔,都能写出一篇好文章,大家都觉得这样的人不该去当兵。风眉问司马光,现在想当兵,还是想读书,司马光说,想去当兵。宗由叫他把家里所有的笔都拿出来,叫我也到各个房间找。我和司马光找出很多笔,放在一个箩筐里。宗由叫大家作证,让司马光保证以后不后悔,司马光作了保证。宗由把装笔的箩筐拿出外面,放火把笔烧了。
风眉经常和一大群女人去玩,哪里有演出,她们都知道。我也经常在广场南边玩,方便风眉来找我。一天中午,中国良从朝堂出来,见到我,说晚上他家有舞会。到了傍晚,我不跟太白金星去散步了,我跟他说起中国良家有舞会,他不表态去或不去,我猜风眉会去的,因此在门口等着。
等了一阵,果然见到风眉乘着马车来了,见了我,她下车,叫马车回去,她和我慢慢向南走。风眉是五十多岁的样子。走到引水河处,见到中国良,他叫我们去他家,他还要去叫别人。他向北走几步,又回头带我们到了他家。他的家,外面看见的平顶屋,屋里南边是过道,过了几间房,到一个宽阔的大厅。有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小孩。一个小孩骑在木头做的黄狗身上,抓住两个耳朵,双脚一撑就向前走。我看到有个木头做的大白兔,耳朵特别大,就走过去。那个小孩从黄狗身上下来,又到大白兔身上了。另一个小孩扶着一根横木,实际他两边都有一根横木可以扶着。两根横木是人变的,有时这头高,那头低。这个小孩,两条腿分开放在两根横木上,他坐北头,南头低下来,做滑梯。玩一阵,这个小孩去骑黄狗了。我跳上两根横木,横木竖起来,变成踩高跷了。我变出小提琴来拉。很多人象我这样踩高跷来跳舞,表演节目。有些来客变成牛、马让人骑,北边一面墙不见了,大厅更加宽阔,骑牛、骑马的人,表演耕作、收获的场面。大家玩个痛快。人开始散去时,风眉站到厅中间和中国良说话。我问中国良,北边一面墙消失,整个大厅都是他的吗,中国良说,北边是希波克拉底的,他们两家很好,大厅可以合起来使用。他把希波克拉底叫来,三十多岁的样子,穿黑大衣,衣领又长又尖。
第二天中午,太白金星叫我跟他去,我跟他急急向南走。中国良家所在的岭叫做大王岭,南边有个山洞,以前是很多玛雅大王住的,现在那些玛雅大王投胎到人间,未能上天来。有四个人要挖开山洞住,但想要这个山洞的人太多了。太白金星说,那四个人挖开山洞,我就理直气壮地进去住,山洞很大。
有支持那四个人挖开山洞的,也有阻止挖开山洞的,他们打了起来。太白金星叫我分身变出一棵树,长在那些人挖开的洞口,然后到东边看人打斗,那些人打到东边练武场了。东边低处有个大塘,大塘与高岭之间是练武场。我们看了一阵,穿白衣服的中国良从西北边飞来了,叫人放下武器。那些人静静立着,一阵变成黑云走了。一个大将带着一队士兵,都穿盔甲,手拿长枪,他们抓住了那四个人。太白金星说,大将是大力神。
我和太白金星往回走,经过祖冲之的屋,祖冲之站在门前,我跟他打招呼。祖冲之的屋,门向西,路斜对面,南边不远有巴赫的屋。祖冲之问我南边发生的事,我说抓了四个人。太白金星向北走了。我对祖冲之说,“你每天都去朝堂,我听说去朝堂的都是前三十名或曾经进入前三十名的人,你排名多少?”祖冲之说他排名最高到过十八名,因他会办事,人多次要他到人间投胎,作为能人帮人改功劳。有一次他去不成,排名因此落后很多。现在的排名,他不愿说。他说,以前他这里很热闹,住在他北边的是一个教人歌舞的教官,把门前路整得又大又平,方便人停马车。祖冲之变出以前的情景让我看。
过了几天,傍晚,太白金星带我向西去散步,我们从赤松子家北边的路向西走,然后向北走,走了很远,我们向东走,又向南,从耶稣家这条路回来。向南望,白色的图书馆,在朦胧的天色下很明亮。太白金星说,那里有戏看。我跑去,人很多,我又见不到熟悉的人,便不想看了。一个稍瘦,穿紫黑色衣服的男人,五十多岁的样子,他问我,为何不看戏了,我说没人作伴。他说,进去就有人作伴了。我走进图书馆楼下的戏场,看到风眉和一群女人在一起,她们那边有座位,但我不知是留给谁的。我站在中间的过道上。经常在这里演戏的爱德华兹快步走过来,叫我不要站在过道上。我可以变成蝴蝶落在熟悉的人身上来观看演出。我正想变成蝴蝶向风眉飞去,佩玉和叶青来了,她们带我坐到了风眉的后面,风眉回过头向我点头。
爱德华兹站在舞台前面打拍子指挥两排白衣姑娘大合唱。唱完,爱德华兹问谁爱唱歌,请上来。有男人女人飞上去了,女人先唱,再到男人唱,唱得都好听。他们下来,叶青叫我上去唱歌,我上去,一边拉小提琴,一边唱了一首儿歌,很多人为我鼓掌。我唱完,叶青上去唱,她唱得很好听。最后,爱德华兹给我们唱了一首好听的歌。舞台上,上去一群灰黑衣服的人,站得很开,布满了整个舞台。爱德华兹说,喜欢跳舞的人上来。叶青拉我一起上去,我们跟着灰黑衣服的人跳了一阵舞,我的身体不听自己使唤了,乱抖。南边变得一片开阔。看来叶青也象我这样乱抖,她叫我坚持住,不能变成其它东西。但我的身体总想变。过了一阵,叶青说她受不住了,她要变成马,要我快点骑走。有些人变成了牛、羊、兔。老虎出来了,牛、羊、兔乱跑。叶青变成马,我骑上去,马也不听我使唤,向南跑。我忍不住变成一个大汉,拿着长枪,不让老虎靠近。我看到风眉,二十多岁的样子,骑着一匹白马乱跑。
穆罕默德穿黑衣,骑在马上,搬长枪,对付一只老虎。穆罕默德骑的马往后退,老虎要向他进攻了,穆罕默德变出一张网,撒开,网住了那只老虎。我冲上去就想一枪刺去,穆罕默德说,老虎也是人变的。又见风眉骑马向西南跑,我骑马跟去,跑到一间屋里,叶青现身,我也变回六岁,风眉和佩玉也在。观音是六十岁的老头样子,向我招手,他说我变成一个大汉,很好,属于不失去理智的行动。
第二天,我跑到图书馆,到戏场,见到昨晚说我进去就有人作伴的那个人,单独坐着,我问他是谁,他说:“但丁。”在阎罗那里做判官。爱德华兹从南边房里出来,走过来了,他说和但丁很好,不过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见面了。一个姑娘也过来了,她是爱德华兹的妻子。由于我去过阎罗那里,莫扎特又教识我拉小提琴,所以但丁和我越说越高兴。爱德华兹和他妻子到南边舞台练唱了,我问但丁如何当判官,但丁笑着手一摆,变出一张台,但丁拿着一支白毛笔。我想看他如何判,但丁带我走出图书馆,飞出了南天门,到人间,向东北飞了一阵,有个深不见底的洞,只见白雾缭绕。但丁叫我闭上双眼,他带我来到一个地方,有一张高台,但丁面向东,坐好,叫我变成两个三十岁的人坐在他两边。有一条浮桥在面前,由一根根白棍铺就的。白棍浮桥的东边来了两个白衣人,但丁对他们说:“带三十个鬼来。”两个白衣人走了,很快又来,站在桥头两边,我看到东边路上慢悠悠来了三十个人,后面也有两个白衣人看着。排在前头的鬼,慢悠悠,一步一步向但丁走去,两手抓着两边的白带子,很象盲人过桥,碰到但丁的长台才停止。但丁说,“王贵,五十岁,偷过两只羊,和另外一个女人有关系,失手打死一个人。”那个人不说话,但丁笔一点,那个王贵头上长出灰白的羊角,脚下的白棍脱落,他掉到下面了,要变成羊了。
又一个人慢悠悠上前,但丁又说:“王贵,五十岁,偷过两只羊,和另外一个女人有关系,失手打死一个人。”那人一惊,连忙说自己叫做杰克,不叫王贵,他不想变成羊。但丁叫他老实交代。这个杰克和很多女人有关系,也失手打死过人,不过,是那人该死,不算是罪。但丁再问,杰克好象睡着了。但丁指指桥头北边那个白衣人,那个人摇头。但丁侧头问坐在南边的我,我无话可说。桥头南边的白衣人连忙到那些鬼后面和两个白衣人商量,然后飞到但丁面前,说这个人确实叫杰克。但丁问杰克,他那个地方,除了人,还有什么动物多。杰克说狗和牛。但丁问杰克,想变成狗,还是变成牛。杰克说他怎么会变成这些东西?他想投胎做一个富人的孩子。但丁叫杰克退回去到桥头北边的白衣人身边等候。我又见但丁判了很多人,都很好,是善良人。杰克等得不耐烦了,说这样对他不公平。他不等了,自己向前跳了下去,但丁弄一股风,把杰克吹起来,又到长台前。东边,一个穿灰黑衣服的老头跑来了,说杰克是个杀人恶魔,杀了很多人。杰克狂笑起来,说他会变成羊吗?但丁把笔一放,抓住杰克往下跳,我也跟着下去看。一阵风,我们落到一个斜坡上。走下斜坡,到西边一个地方,很象一层很高的大楼,很多大柱。但丁说,这是给鬼受刑的地方。我看到三角架上吊着人,在火上烧;十字架上缚住人,用烧红的铁片烙在身上;用两根大棍夹;还有仰躺在很长的圆木上剥皮。有用箭射,用刀剁,用刀割,惨叫声不绝。杰克一点也不怕,说他死不了。两个黑衣人来带走了他。我问但丁,有没有杀不死的鬼?但丁说,每年都有一两个。他带我走出这个地层,向东往下跳,很黑。一阵,我们到了东边一处地方,象一条街。但丁说,杀不死的鬼,就住在这里修炼。我看到很多人很有修养的样子。路两边的屋,有单独的,也有连在一起的。路上见不到很多人,有人在屋里看到但丁,推开窗向但丁打招呼。但丁说,值得同情的鬼会有很多鬼凝聚一起,替他受罪,他才得以不死。我们离开这处地方,往上飞,又到杰克的刑场,杰克身上插满了箭。但丁说,杰克没有人同情,很快就要死了。但丁带我出来,往上飞,继续当判官。我看到,但丁念到一个比较好的人,会重复念好几次。有些人明知念的不是自己的,但判得比较好,也就默认了。
但丁又要带一个人到刑场,我不跟他去了。我见还有两个人未判,就叫但丁给我判。但丁说要判得好一点。我跟着刚才但丁念的念同一个名字,上来的两个人都认了,头都变成马头下去了。白毛笔不点墨的,往簿上一点,那两个人的头都变成马头了。但丁上来,问我判得怎样,我说都判成马了,不知判得好不好。但丁见判完了,便带我飞到一个村子的西边,很大的院子,有很多羊。一个老头气急败坏,跑来跑去,叫人帮他抓住一匹驯服不了的马。但丁说,这是他以前判的马,这匹马不服。我问怎么办,但丁带我向西飞,草地上见到一匹马,但丁上前对马说了一番话。老头带人找来了,这匹马变得很听话,跟老头回去了。我问但丁,对马说了什么,但丁说,人都服了它,它算是最好的了,它会威名远扬的,以后变人,会好很多。但丁说,同样的事,在不同地方,判法不一样,要多了解情况。
回到天上,来到图书馆,但丁和爱德华兹站着说个不停,我不想打扰他们,便走了。
我到乾礼家,跟乾礼的大老婆罗兰说最近的事。她要我两天后和她一起散步。
两天后,我在朝堂广场南边玩,罗兰来了,跟她散步,走得很快。她带我从图书馆西边的路往南走,走到南头,路东边有一个大院子。她问我里面的屋漂亮吗,我说漂亮,周围没有比这里更漂亮的地方。她说她父母住在里面。进去一看,北边有一排门向南的大屋,罗兰带我到中间屋,说是她父母的,她进去了。我在门外看漂亮的圆顶。大门南边,有一排门向东的大屋,院子里空地很宽阔。有两个十五岁的少年,跳上了大门北边的围墙。我走近他们,罗兰出来了,叫他们下来,一个是铁木真,一个是皇太极。罗兰说,铁木真上天来,一时找不到好房子,一等就是很多年。忽必烈上天来,才得了一间大屋。罗兰指指北边这排屋最西边那间屋,说是忽必烈的,他投胎到人间去了。她对铁木真说,“你在人间,打仗真厉害。”铁木真说:“我们打仗,马向前跑,人就向前打,有时打到哪里,我们也不知道。”皇太极显然见我拉过小提琴,他叫我拉小提琴,我拉了一阵,有人接着表演节目,唱歌、跳舞、摔跤。铁木真表演射箭,罗兰吹螺号,大家玩得很高兴。
过了两天,上午,太白金星还没上朝堂,我到广场上玩,看见耶稣在西边望,我跑过去,他也走过来,问我有空吗,我问他是不是开讲了,他叫我跟他向东走,还没走上广场,他又不走了,叫我自己玩,他向西去了。我回去,太白金星在门口,问我想和耶稣去哪里,我说不知道。太白金星说,耶稣想开晚会了。太白金星说他也要开晚会,我十分高兴。但他进了家门,走来走去,愁眉苦脸,张开左手指,用右食指去点,说请了这个人,那些人不请,不行。他不能有朋友,不能有徒弟。大将不能请,人会猜忌的。请女人又不知请哪些女人为好。我说叫屈平的姐姐去请。
屈平的姐姐把屈平叫来了,太白金星和屈平说了一阵,我在旁边听,他们并没有说到请人的事。屈平走后,太白金星问我,要我请三个人,我会请谁,我说请巴布。太白金星说,他自己来可以,不能去请。我又说了很多人,太白金星都有顾虑。我叫他把日子定下来,我去叫人来,他问我什么时间好,我说现在最好,太白金星不作声,去朝堂了。
我在广场南边玩,耶稣又来找我,我随他到过几户人家,寿星家北边有一条路,我和耶稣两次来。第一次,到西头一户人家。第二次到中间一户人家。我说,来一次可到两户人家。耶稣说,不一样。专门来,和顺便来,是不一样的。
三天后傍晚,太白金星叫我不去别处玩了,他把大门打开,来了几个穿黑衣服的人,是太白金星变出来的,在门口站。我问太白金星,是不是开晚会了,太白金星对我说,这些人我都认识,只是他们变成另外的样子了。这几个老头在门口说话,过了很久,也不见其他人来。天要黑了,这几个老头进屋,到东边大厅,站着说话。一个老头叫我过去,问我会不会舞剑,我说不会,他教我舞剑。一个老头拿出了长鞭,又要教我用法。一个老头手提铜链,下面有个铜球,又要教我。一个老头给我弓和箭,自己变成羊,跳来跳去,要我射。我不知听谁的好,任由他们表演。
过了一阵,一个老头带着一个小孩从外面进来了,这个老头说这个小孩和我一样大,也是六岁。我猜这个老头和小孩也是太白金星变的。舞剑的老头叫我和那个小孩跟他舞剑,学了一阵,我和那个小孩比剑,我赢了。我和那个小孩都不想学链球,那个老头发起威来,把链球舞得呼呼作响。拿长鞭的也不示弱,和拿链球的打起来。拿链球的老头挨了几鞭。带小孩来的老头,说我和那个小孩在人间做过双胞胎兄弟,叫我们猜谁是大哥。我和那个小孩面对面看着,不好猜。我看到拿剑的老头眼睛睁得大大的,我一想,决定相信让我赢了剑的老头。一个老头拿出两支箭,一长一短,认为自己是大哥就拿长的箭,我拿了长的箭。拿长鞭的老头又半眯着眼,那个小孩拿了短的箭。那些老头哈哈大笑,说是跟我们开玩笑的。
来了一大群人,风眉也来了,五十多岁的样子,太白金星很高兴,叫我出门迎接客人。那个小孩也跟我出去,我问他是谁,他说:“易卜生。”我问带他来的老头是谁,他说是爱默生。过了一阵,外面很少人来了,太白金星叫我和易卜生进去看戏。我们到里面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戴红帽,穿红衣服,带着一队人,吹吹打打要去娶亲。风眉在一边,她看见我,向我招手,我和易卜生走过去。我问娶亲的人是谁,风眉说是李自成。她问易卜生,六岁是什么感觉,易卜生说,开始意识到男和女真正不同了。
李自成扮演的新郎刚从人间上来,爱上了一个姑娘,姑娘也喜欢他,叫他上门娶亲,但又不告诉他,她住在哪里,只给他一条狗带路。一路上,这条狗乱走,李自成弄错了要去的人家,闹出许多笑话,也吃尽了苦头。这条狗见到一群鸡,扑过去,抓住了一只鸡,李自成以为这只小母鸡是他要娶的人变的,因此想方设法把这只小母鸡弄上花轿,但小母鸡最后飞了。路上见到一只羊,这条狗围着这只羊团团转,李自成又以为是他要娶的人变的,可是弄来弄去,这只羊就是不肯上轿。这条狗又抓住了一只小白兔,李自成又以为是他要娶的人变的,把它弄上花轿。小白兔很安分,这条狗围着花轿团团转,一队人吹吹打打,回家一看,小白兔果然变成了一个姑娘。李自成表演完毕,太白金星叫我和易卜生舞剑,还有很多人上去表演武术,唱歌跳舞。
耶稣也要开晚会,一连几天,他都叫我和他去通知人,都在西北方向。一路上,他指着一些人家说要请他们,但不能沿路顺便通知,要专门来请。又有两天不见耶稣了,可能他到很远处了。我在朝堂广场的南边玩,风眉乘着马车来了,叫我上车。她没有要去的地方,只想转几圈解闷。向南去,经过大王岭,我说有四个人挖山洞,被大力神抓走的事。风眉说,那四个人是孟德斯鸠、卡耐基、弗洛伊德和苏东坡。孟德斯鸠是带头人,他在人间做过曹操。风眉说,这四个人认为他们加起来,影响远超一个人,只有他们才有资格得到这个山洞。风眉说,这个山洞是李冰挖的,后来,有人想取代玉皇,两队人相持在这个高岭,敌军占了李冰的山洞,埋伏了很多人,导致玉皇打了败仗。不过那人还是不能取代玉皇,最终被玉皇打败了。李冰投胎到人间,很多年不能上天了。桑切斯和玛雅大王对话,很得玉皇的夸奖。玛雅大王上天来,一时没有地方住,桑切斯想到李冰的山洞,玉皇同意给玛雅大王住。玛雅大王把山洞挖大了,又有很多玛雅大王上天来,都住在山洞里,山洞不断扩大。最多时,有十五个玛雅大王住在一起。后来,玛雅大王在人间的地盘来了侵略者,在天上的玛雅大王纷纷到人间投胎或附身,但扭转不了败局。这些玛雅大王都不能上天来了。由于没有一个玛雅大王在天上,他们的亲属没有面目住在大王洞了,他们离开大王洞,封了洞口。很多年没有人在里面住了。
我对风眉说,耶稣准备开晚会,请她吗,风眉说,她喜欢参加晚会,但很少以第二皇后的身份参加。她喜欢变成普通人参加。正式请她,要请玉皇才行,这又涉及到玉皇会不会带第一皇后晶品参加的事,很麻烦的。风眉说,太白金星没有请她,但她知道太白金星开晚会,太白金星不能有老婆孩子,不能有朋友、徒弟。很多人站在门口观望,显然是想看其他人的行动。风眉说,为了不使太白金星难堪,她叫了一群人参加太白金星的晚会。
我又跟耶稣去通知了一些人。到了开晚会的日子,傍晚,我来到耶稣的门前,这里来了很多人,屋的瓦面上搭了一个平台,南边人家的瓦面上也搭了一个平台。耶稣在院门口迎接客人,见了我,问我把开晚会的事告诉风眉了没有,我说跟她说过了。一个灰衣人飞上耶稣家瓦面上的平台,另一个灰衣人飞上南边屋瓦上的平台,他们表演射箭。射了箭,又有两个黑衣人,分别飞上南北两个平台来比剑,飞来飞去。
耶稣拉我到院子里,他要院子里的人都变成树叶,他弄起一股风,把树叶吹起,他随手抓了一把树叶,我也在其中,他说我们是贵宾,叫我们现身,来表演节目。我一个筋斗翻上北边的平台,拉小提琴。我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红衣姑娘,看她的眉毛就知她是风眉,她也是耶稣的贵宾,她飞上南边的平台唱歌。她唱的歌好听,很响亮。除了贵宾外,那些变成树叶的人都没有现身,被旋风旋起,落到屋瓦上。而贵宾继续在两个平台上唱歌、跳舞。耶稣又叫许多人到院子里,叫他们变成鲜花,他随手抓了一把,说是贵宾,叫贵宾现身,表演节目。旋风又把其它鲜花旋起来,落到屋瓦上。耶稣又叫许多人到院子里,叫他们变成蝴蝶。旋风又把蝴蝶旋起来,乱飞。我见风眉变成了蝴蝶,我也变成了蝴蝶,一同卷入旋风中,晕头转向。旋到高空,风眉问我是不是觉得昏昏欲睡,我确实是昏昏欲睡,连答话都不想了。她叫我快点变成石子,落地现身,然后快点回去睡觉。我照她说的做,变成石子落在地,现身,晕头转向,只想睡觉。太白金星和孔子也在耶稣的门外看,太白金星见我摇摇欲坠,走过来带我回去。东边来了大队人马,集中在广场西边。西边天空中,又飞起了无数的火球,但我已经不愿看了。
第二天,我起床,太白金星去朝堂了,我见耶稣在他的院门口望,便跑过去。我看到,屋瓦上还有很多树叶、鲜花和蝴蝶,这些人还没现身。耶稣说,等到太阳出来,这些人都会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