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去戏剧学校,不见薛涛来,我就走了。去找燕青玩,到了两根大柱这里,一只燕子飞来飞去,燕青没有现身,我正想变成燕子,看见亚历山大在东边的岭上望,就跑过去。亚历山大穿着白衣服,我问他住在哪里,他说在东边不远。我说去看看,他就带我向东走。走了一阵,路北边有很多屋连在一起,亚历山大走进一间,他的屋前有棵树,树下有凳,我就在树下坐。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出来,亚历山大说是他妻子。他家还有两个姑娘在织布。说了一阵,亚历山大说带我去人间玩。飞到西边城墙,他放出白带子,拖得很长,这样直接飞出了城墙。向西飞,然后向北飞,见到很多金字塔。随后,他带我到一个繁华的城市,走来走去,看了很多地方,然后回来了。
傍晚,有一辆马车停在太白金星家门口,我出去一看,被风梅拉上马车,驾车的人是个老头。马车转来转去,来到一栋两层的小楼前。风梅说,盘古住在这里。盘古资格很老。风梅是五十多岁的样子,穿暗红色有紫色图案的衣服。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小楼有围墙,门口两边有人守着,我一脚跨进去,被两个守门人用身体夹住了。南边围墙上还坐着一个人,看着我笑,他说:“三十岁。”风梅转眼变成了三十岁,我也变成三十岁,守门人让开了。里面走来一个穿白衣服,身材修长,举止优雅的人,他是莎士比亚。风梅和莎士比亚说了一阵。她又见到一个女人,又说个不停。我变成三十岁,很不习惯。到门口边,看是不是每个人都要变成三十岁。看了一阵,的确是每个人都要变成三十岁。坐在围墙上的人对我笑,我走近他,他叫我油包,我问他是谁,他不说。一个守门人说,“大家叫他猪八怪。”我随口问问猪八怪,行者住在哪里,猪八怪说在东边不远。
莎士比亚叫人站到他面前,我连忙走到风梅身边。莎士比亚叫我们尽量使身体飘起来,他弄了一阵风,然后快速地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大家的身体随着风转,飘来飘去。我和风梅时而旋转,时而手拉手飞,演出莎士比亚编排的情节。莎士比亚很卖力,一直跑个不停,他编排的情节,时而很好笑,时而很感人,大家都很高兴。
跳了舞,大家集中到南边,八个勇士站在我们面前,向北边射箭,也射飞来飞去的东西。然后,我们又站到西北角,看两个勇士一东一西对射。风梅说,东头那个人是后羿。两人的箭都很准,很多次,箭射到箭上。他们又射高空的鸟,后羿一箭射下两只鸟,另一个人也射下两只鸟。
小楼走下来一个高大,头发胡子都白了的老头,脸圆,穿灰红衣服。风梅说他是盘古,他叫人在院子中间放了一个很大的盘,很多人在盘里放了很多有毒的虫,互相咬。风梅不想看了,带我从北边另一个门出去了。北边有一片空地,西边有一排屋,风梅说是达尔文的。空地北边有一条路,伽利略正从东边走下来,我变成六岁,想跑去问伽利略住在哪里,风梅却叫我上了马车。
我和薛涛去戏剧学校学习了几天,薛涛很喜欢这种自由的学习,我却学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因而觉得不好玩。薛涛喜欢跟人演戏。她知道我想到处去玩,而她是恺撒的使女,不敢随便去玩。我叫她去盘古那里,她不去,说:“这里天天有人演戏,你不想看。盘古那里不是天天有人演戏,你却想去。”她叫我拉小提琴,我拉了一阵,就走了。
我自己去盘古那里,走了很远,终于见到达尔文那排屋了,一个穿黑衣服的老头,六十岁,正从屋里出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达尔文,他转身关门时,我走过了。我到盘古那里,今天没有人在这里玩。我回头想问那个人是不是达尔文,他已经不见了。这里离南天门不远,我向东走,想去我那块地看看。很快走到了子文家,但子文不在家。
到了我那块地,我走在沙地里,只看见稀疏、长不高、爬不远的青草。看了一阵,地里跳出三个穿蓝背心,三十多岁的男人,他们知道这块地是我的,他们在人间时都是大将,他们刚来这里不久,一个叫迈克,一个叫大卫,一个叫麦卡锡。如果合适的话,他们可以叫更多的人来这里,我十分高兴,欢迎他们来这里。他们要征求其他人的意见。我看出迈克是个带头人,便说:“你们想来就来,来了由迈克负责。”迈克说,如果在这里安顿下来,以后我有什么事,他们会全力帮我。
第二天,我又去戏剧学校,哈姆雷特和奥德赛在西边说话,我走过去听他们说。哈姆雷特问我来这里好玩吗,我说无聊时来这里就好玩,因为这里天天有人演戏。我问他们无聊时喜欢干什么,他们说喜欢到人间去,干一些觉得自豪的事。我说:“你们能改变一些人的一生,这是很自豪的。”他们说,为了提高知名度,他们经常轮流到人间投胎或附身,做过很多很自豪的事。我说,天上有人指点,肯定能做出了不起的大事。他们说,不是那么容易,在天上的人很焦急,在人间的人一点不知,在天上的人往往出力不讨好。不过,他们约定,发现情况不对,就要想方设法,让在人间的人快点做出一点成绩能够上天来,彼此照应。如果不能上天来,就麻烦大了。我问莎士比亚何时来讲课,哈姆雷特说,天上人很喜欢音乐、戏剧,很多人想请莎士比亚编排戏剧,莎士比亚的地位很高,他什么时候有空来讲课,很难说。奥德赛对我说,“你会拉小提琴,大家知道是莫扎特教你的,你要多参加人的集会,大家喜欢你,你的知名度就提高了。”哈姆雷特问我,一个人对我有恩,后来对我有冤,当我走运,而他倒霉,我报恩,还是报冤?我说没有容忍不了的事,一般会报恩。
一个二十多岁,穿红色衣裙的姑娘来找我,我看她,她的脸不断在变,而眉不变,我知道她是风梅。她带我向东北飞,飞了很远。突然,我眼前一亮,她带我飞到了一条漂亮的桥上。桥北头搭在城墙上,南头看去象一条白蛇,这条桥是神仙变的,有很多人在上面。风梅和一个大将说话。
一队人从南边匆匆走过来,叫人让开。我和风梅跳到东边一个小土丘上。南边很多人来了,很多将领立在桥的两边,身穿银色盔甲的玉皇,在很多人的簇拥下走来了,走到北边城墙上,面向北。北边的白云上,站着很多人,玉皇向那些人演说,希望那些人投胎到人间,做出大的贡献,上天来提高地位。玉皇演说完,有十八个姑娘表演节目。她们能歌善舞。
我又看到猪八怪,他跳到北边的白云上,变成一头猪,摇头摆尾很可爱,引得人大笑。北边白云上,有几个人变成狗来追咬猪,乱跑,乱叫。
第二天,我一个筋斗翻到西南边,来到盘古这里,院门开着,我走进去,盘古躺在一张睡椅上,很悠然自在。我问猪八怪住在哪里,盘古说在北边很远,我很失望。我跟盘古没有什么话说,见北门也开着,就走出去了。见到一个老头,一问,他果然是达尔文。我问他认识伽利略吗,他说伽利略住在西南边不远,负责看守一栋七层大楼。
我正想去找伽利略,有两个小孩跑来了,比我稍大,应该是七岁的样子。一个见了我,立刻变成三十多岁,我认得是欧文,我在笛卡儿家里见过。另一个是保尔,在人间时是个作家。达尔文这排屋有五间,他说东边的空地是别人的,叫我们进屋玩。欧文又变成七岁,我们从中间屋的后门进去,向西的大门敞开着。这间屋的南边,有很多做游戏的小洞,欧文拿一块石头投进一个洞,出来一枚金币。保尔拿一块石头投进另一个洞,出来一堆石头。出来的东西是达尔文变的。玩了一阵,达尔文叫我站到北边,分出身来,一个身子变成白雾紧贴北边的白墙壁,奇迹出现了,很多光线带有神奇的色彩在北边的墙壁上闪现。达尔文叫我什么也不想,那些色彩变幻的光线没有了。他叫我做出哭的表情,有了许多奇妙的光线闪现。他叫我做出笑的表情,有许多五角星闪现,十分好玩。这时来了一个穿灰色衣服的五十多岁男人,他是瓦特,达尔文要跟他外出了,我和欧文送保尔回家。
我说顺便去找伽利略,欧文说伽利略看守一栋七层大楼。西边很多漂亮的大楼,没有人住,也不给人住。很多人上天来没有地方住,都想到西边的漂亮楼房,所以那些漂亮楼房一般都有人看守。欧文说伽利略经常外出,很难找到他的。
向西走不远,有块空地,空地的西南角有很多小楼、大屋紧贴在一起,门口有向东的,有向北的。屋顶有尖顶的,也有平顶的。保尔说,其实只是一户人家的屋,并非很多人家挨在一起。保尔就住在里面,不是跟父母住在一起,而是寄居在人的家里。
我问欧文去哪里玩,欧文说,他看见很多人向西边飞去,可能西边有戏看。保尔叫我们等他一下,他进屋了,等得我们心烦,他才出来,跟我们向北跑,然后向西去。他们两个一起飞,我翻筋斗去。终于看到城墙上站着很多人,城墙上布满了士兵,我们不敢跳到城墙上。有很多人在城墙下跑来跑去,也是不敢跳到城墙上。
突然,西边飞来很多白带子,我们抓住白带子,飞出了城墙。原来是斯巴达克在城墙外演说。城墙上有一排女人也在听,我看到风梅也在那里,二十多岁的样子。那些漂亮女人站在城墙上,很显眼。斯巴达克说得好,赢得阵阵掌声。我们靠近,他却说完了。
演说完,斯巴达克向北飞走了,很多人跟着去。风梅和那些女人向南走。有一个很高的男人,看了我几眼,他四十多岁的样子,问我想不想听两个寡妇的故事。我不知他要说什么,正要问他是谁,欧文来拉我快走。那人一笑,向西走上一处象坟堆的高地。欧文跟保尔会合,抓住白带子飞过城墙,到里面了。我抓住白带子飞上城墙,向南走。很多士兵围在我身边,跟着向南走,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还想往南走,很多人也向南挤去,我很难向前走一步。欧文和保尔在东边下面挥舞着白带子,我抓住白带子跳下去了。
我们向东走,很多人都在这条路上走。走了一阵,看到很多草屋,一堆堆的,什么样子都有。一排排的,门向东,或向西。走过这片草屋区,路分两条,一条向东北,一条向南。欧文要向东北去,保尔要向南走。我跟保尔向南走。猪八怪坐在马车上,向南去,见了我,叫我油包。我跟在后面追,跑了很长的路,猪八怪伸手把我拉上马车了。我叫他带我去找行者,他带我跳下车,走向东。不久见到盘古的小楼,我们向东走了不远,见到一排屋,我们向北走过几间,猪八怪说行者的家到了,叫我去敲门。
石头砌的屋,我上前敲门,行者开门,见了我,说:“屋里小,又暗,不嫌弃可以进来坐。”实际屋里厅很大,只是行者十分消沉,不想多说话。我问哪吒在哪里,他说在北边很远。我很失望,站了一阵,不知说什么好。猪八怪向我做鬼脸,我向行者告别,跟着猪八怪向北走。猪八怪说行者投胎到人间做过武松,被人砍断一只手,十分消沉,不喜欢去玩。猪八怪叫我自己回去,他弄一阵风,不见了踪影。
我又去过达尔文家几次,不见欧文、保尔来玩。一次见到五十多岁的焦耳,我担心地球上很多草木接收阳光后长大,会使地球越来越重,或越来越热。焦耳说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很多天不去乾礼家了,我决定去看看。我去到那里,很多女人唱歌跳舞,我拉小提琴,我们玩得很开心。风梅、佩玉和叶青来了,都是二十岁的样子,乾礼的老婆和其他女人都不知道她们的身份。她们三个唱歌好听,跳舞好看。很多附近住的女人也来看,纷纷拿出绝活来表演。她们也把家里的能人叫来献艺。乾礼的大老婆和叶青表演剑术,很好看。大家玩到傍晚才散去。
第二天我又来,乾礼、屈平和展昭都出去了。乾礼的大老婆开门让我进去,我说昨天她的剑术很好看。她取来一个螺号让我吹,我说不会吹。她说一吹,就来很多人。她叫我油包,我说叫她什么好,她说乾礼叫她安娜,我可以给她取一个绰号来叫,但我又不知如何给她取绰号,最后,她让我叫她“罗兰”,或者直接叫她叶卡捷琳娜。
罗兰吹响螺号,她家的东边是米丘林的家,米丘林的老婆从乾礼家南门这条路走过来看,见只有我们两个,就叫我们去她家,她家有人唱歌跳舞。罗兰叫我先去,从南边这条路走过去,就见米丘林家的大门开着,大厅里面很多女人站在那里。我在门口看,不进去。有一条小路向南去,走不远,曲向东。我跑到拐角看,看到一个六十岁,穿黑衣服的女人,带着一个十六岁穿灰衣服的姑娘走来。
这个女人一来,就叫人唱歌跳舞,很多男人也来了。米丘林的老婆叫我去问罗兰来不来,我跑过去,罗兰还在房中还没化妆好,我又跑到米丘林家,拉小提琴,让那些女人跳舞。过了一阵,那个黑衣女人叫人集中到大厅北边,看我和灰衣姑娘表演。我一边拉小提琴,一边配合灰衣姑娘跳舞。灰衣姑娘放出一根白带子来跳舞,很好看。那个黑衣女人叫人全部靠边站,她要跟我表演。她也放出一根白带子来舞动。罗兰进来,拉我手,出来屋外,说那个女人是迟喜,她和米丘林的老婆在人间是同一个皇帝的皇后。
屋里,迟喜和灰衣姑娘表演。迟喜称灰衣姑娘为灰姑子。她一指,灰姑子每个手指都戴上了金戒指。白带子一转,灰姑子的手上现出了金圈,象是戴上了手铐。迟喜头一扬,灰姑子颈上戴上了金环,象个犯人。迟喜一吹,灰姑子那些金戒指、金圈、金环不见了,头上戴上了金冠,有一颗珍珠闪闪发亮,灰姑子欢笑着跑了。
罗兰不想看迟喜的表演,拉我回了她的家。过了一阵,迟喜带着灰姑子来了,她自己变了一张高椅坐上去。罗兰拿起螺号出去了。我的手掌上突然出现一个字,很快又消失了。看左手掌,也有一个字,一闪消失了。迟喜说她可以在我手掌上写字。我问她,“你跟叶卡捷琳娜吵过架吗?”她说:“乾礼不理我,他的老婆都跟着不理我。”
罗兰不回来,迟喜和灰姑子就走了。迟喜为了显示她的能耐,她变出一条漂亮的路来走。这条路又大又平整,两边有栏杆。她和灰姑子走了很久,这条路还在。我上去玩,风梅来了,二十多岁的样子,她问这条路是谁变出来的,我说是迟喜。风梅说,迟喜以前是玉皇的第五皇后,玉皇鼓励天上的人到人间投胎,她主动去了,做了一个大国的皇后,皇帝死后,她掌握政权几十年,但她惯用割地求和的办法来维持她的享乐,上天来,人叫她等两年。她却爱上了一个将军,很快就嫁给了这个将军。因此,迟喜未能回到玉皇身边做皇后。风梅说,现在迟喜住在蜡像馆的南边。我问蜡像馆在哪里,风梅便说带我去。她带我飞到燕青看守的两根大柱这里,向西南走一阵,又向西去,见到一处白色的宫殿,风梅说是蜡像馆。
走进蜡像馆,看到很多蜡人,风梅说,很多蜡人都是人变的,叫出他们的名字,他们就清醒过来。或者分身变成一只小鸟,绕他们飞三圈。他们醒来,叫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我分身变成一只小鸟,绕一个蜡人飞三圈,那人现身出来,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我问他是谁,他说:“雪莱。”他感谢我把他叫醒,问我有什么吩咐,我问他变成蜡人有什么好玩,他说,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少天。他是和好友雨果一起来的,一时好奇变成蜡人的。他叫了一声,一个蜡人清醒过来,是雨果,也是三十多岁的样子,他和雪莱叫我和风梅跟他们去玩,风梅说她身不由己,在这里玩玩就要回去。雨果和雪莱就向东走了。
我又唤醒一个老头,他是华佗。天上没有人找他看病,他和孙思邈经常结伴到人间。不过,现在人间的医疗设备很先进,他和孙思邈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很少人相信他们说的。他们也不能长期呆在一个地方,因此病人难找到他们。华佗说:“前几天,我和孙思邈又到人间,没有人相信我们是医生,我们说得多也没用,气得我们上天来,干脆变成了蜡人。”他叫醒了孙思邈,孙思邈的家在东边不远,他说出了蜡像馆,隔一条路,路东边有一个有围墙的小院就是他家。他请我们到他家玩,风梅说,她带我要到南边找一个人,路过这里,进来看看。孙思邈和华佗便走了。风梅带我从西边的门出去,往南去,有一条大路,也有一条小路,小路在大路的东边,我们从小路往南走。走不远,见到一处高地在小路东边,上面有一间竹屋,三面有竹篱笆围着,南边有路向东去。风梅说迟喜住在这里。
我上去敲门,灰姑子开了门,迟喜坐在一张很高的椅子上,叫我进去,坐在南边的长椅上。灰姑子站在门口,看样子很紧张。迟喜也从灰姑子的紧张神色看出异常,起来到门口一看,连忙跑去,请风梅进屋坐。风梅只在门口站。迟喜要灰姑子想办法把她丈夫摩根叫回来,灰姑子放出一只白鹤,向北边飞走了。风梅和迟喜在门口说了一阵,两人进了屋,站着说话。一个很高,有点瘦,穿黑衣服的二十多岁男子进来了,他是迟喜的丈夫摩根,十分热情,和我说这说那。
风梅向迟喜告辞,转身出门了。我走到门边,迟喜送到门口,说,南边有一间屋,是空的,主人在人间,没有多少寿命了,按照他的情况,上不了天的。
风梅问我是不是把她的身份透露给迟喜,我说没有。我说:“你的脸可以变来变去,但你美丽的眉毛不变,很多人从你的眉毛猜出你的身份。”她说:“既然如此,那就叫我风眉吧。”她说,阎罗那里,也有一个风梅。玉皇和阎罗都有五个皇后,第一皇后是晶品。风眉指指天上的日,又指指自己的口,说是天、地、人三样共同的日放在一起是“晶”,三个口放在一起是“品”。第二皇后到第五皇后,按风、水、火、地,梅、兰、菊、竹组合为风梅、水兰、火菊、地竹。风眉说迟喜,投胎到人间几次,每次都能掌握国家命运几十年。我问风眉投胎到人间多少次,她不说她的,只对我说:“你想知道以前的事,最好到自己的地里,你地里那些人会告诉你他们知道的事。”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有一块地?”风眉说:“你在皇宫呆过,很多人怕你,什么来头,大家都弄清楚了。人家要你练好本领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你到地府,天地的神仙就专为你开了一场会,莫扎特教你拉小提琴,太白金星带你上天,巴布给你一块地,这些我们都知道。”
我带风眉到我的地里。不见有人跳出来,等了一阵,穿黑衣服的迈克从南边跑过来了,一挥手,大卫带二十多个人从西边深沟飞上来了,我十分高兴。我问大卫,为何躲在人的深沟里,他说我还没真正接受他们呢。大沟的主人投胎到人间了。我叫他们变成大红花,他们说这种沙地变含羞草还可以。说了一阵,麦卡锡也从西北飞来了,说还可以带更多的人来。我说这块地可以住多少人,他们说,如果变沙子,想住多少人都可以。招人来的事,我叫迈克负责,大卫和麦卡锡协助,人越多越好。我问迈克、大卫和麦卡锡,知道我以前的事吗,他们说知道一点。他们知道我叫油包,风眉问我如何得这个名,我说我喜欢用油拌饭吃。风眉说我的嘴象抹了油一样滑。迈克问我有谁告诉过我以前的事,我说乾礼说五百年前和我是一家,他是一个财主家的工人,和财主的小老婆日久生情,我是他们的孩子。事情败露,他被财主打死了。风眉说:“乾礼一家对你很好。”大卫对我说:“你多次投胎到人间,我们听说,你还做过国王。”我问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的国王,他又说不出具体。风眉说,“知道就好,你不要刨根问底。”她带我走了。
傍晚,我和太白金星向南去散步,我说,有人说我在人间做过国王。太白金星说:“谁说的?”我说是我那块地里的人说的。太白金星说,“我以前有很多故事,不过知道这些没有什么用处。”我说,蜡像馆那边有一间空屋,主人在人间没有多少寿命了,他上不了天的。太白金星说:“你刚得了一块地,要想得一间屋,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