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圣孙殿下对汤和的赞许后,其余众将纷纷目光艳羡的看向汤和,汤和一阵神清气爽,已经多少年,自己没被这么重视了?
当然,朱雄英不会放过这个收买人心的机会,看向其余众将也各自勉励了一番,哪怕知道圣孙殿下此举是在收买人心,但受到夸奖的众将也纷纷脸上有光,
没办法大伙就吃这套,就愿意被圣孙殿下收买人心,
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晋王竟也少有的泛起的微笑,被大侄儿勉励了几句后,老三他心眼儿里觉得付出多大的代价也都值了,
朱雄英看过一圈,不由眉头微皱的问道,
“二叔呢?”
晋王脸上一阵难看,与袁左中几人交换了个眼神,
朱雄英敏锐的注意到,众将脸上个个带伤,朱雄英本以为这是在攻城的过程中才受的伤,但这么一看恐怕并非如此,
老三朱棡无奈道,
“大侄儿,二哥已经被我给绑下来了,你要见他,我现在就把他带来便是。”
朱雄英扶住额头,不需要多问就知道,二叔这又是自由发挥了,三叔控制不住他,所以招呼着众将把二叔给摁住了,
但二叔就跟头疯牛一样,哪怕被摁住也是让众将脸上都挂了彩,想必控制住二叔这件事并不比攻下科黑沃轻松多少。
“把二叔给带过来吧。”
老三叹口气,挥挥手,招呼过来高逆、袁左中、蒙天三人,接着四人齐齐去押送朱樉,
看这架势,但凡是少一个人,都控制不住老二,这四名武将随便扔出去一个那都是战斗力爆表的存在,可面对老二却得如此严阵以待。
“老三,你行啊,你竟敢绑老子,你等着,老子早晚弄死你!”
“还有你!蒙天!你个叛徒!不是跟我好的时候了?!”
“老高你也是畜牲!他娘的,对老子下手这么狠!”
老二被五花大绑的送了过来,一路上叫骂声不断,看起来精力十足,仿佛有着用不完的体力一般。
朱雄英无奈开口道,
“二叔....”
老二听到这声呼唤之后,瞪大眼睛看向朱雄英,方才嚣张的气焰立马全消,怯生生地开口道,
“大侄儿,你来了...”
朱雄英挥挥手,示意给二叔松绑,老三也没做迟疑,立马手忙脚快的掏出匕首,割开二哥身上的绳索,反正大侄儿站着,他也不怕二哥再暴走了,
朱雄英看着二叔身上被绑着的绳索,不由眼皮狂跳,这绳子的绑法是水手结,越挣脱越紧,就连疯牛都能绑死,
好家伙,对二叔下手这么狠,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这玩爱死爱慕呢。
老二身上一松,牛眼一瞪,刚想发作,但忽然想到大侄就站在这里,
再一想到自己完全不是大侄的对手,为了避免受再受皮肉之苦,老二攻势一转,干嚎出声,
跪行到朱雄英的面前,一把抱住朱雄英的大腿,将大脑袋贴在大侄儿腰上,哭喊道,
“大侄儿!你可要为二叔做主啊!
你看看这老三!你看看他们!目无尊长!合起伙来欺负我!你要不为我做主,我.....我就不活了!”
老二是干打雷不下雨,干嚎的声音也特别刺耳,朱雄英把手放在二叔的肩膀上,皱眉看向三叔,问道,
“三叔,这又是咋回事啊?”
老三听到二哥的话后,被老二哥倒打一耙、颠倒黑白的说法,气得胸口一闷,顾不得回答大侄儿的话,瞪眼看向二哥,大吼道,
“二哥!你别在这胡说八道!要不是我控制住你,你险些犯下大错,你知道吗!”
“放屁,你才是胡说八道!你说说我能犯什么大错?!”
老三话赶话,说到这儿也就不提二哥遮掩了,反问道,
“我不拦着你,你是不是进城就开始屠城了?”
老二心虚的看向大侄儿一眼,见到大侄儿正死盯着自己,老二忙狡辩道,
“胡说!你别冤枉老子!”
老三冷哼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了,接着眼巴巴的看向大侄儿,等着二大侄儿来评判,
朱雄英在心中叹了气,此刻他就跟家中的大哥一样,还得替家中因事争执的小辈来断个公道。
说到这儿,朱雄英竟有一种回到京城的感觉,天天没事就是给小朱们断案分锅,难以想象,爹爹是以前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这些事整的是真心累。
朱雄英五感敏锐,自然听出了二叔是在这儿说谎,
三叔说的没错,如果不拦着他,二叔肯定会把心中的怒火撒在城中无辜的百姓身上,
杀些敌军也就罢了,于情于理屠城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其一,屠城有伤天和,其二,科黑沃中的百姓大多并不是贴木儿人,这里大部分都是被征服区,而屠城这个举动毫无疑问会将这些中立势力推向帖木儿,从长远打算,这可是大损。
朱雄英瞪了二叔一眼,冷哼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老二见状立马浑身一抖,也挺有眼力见,嘟嚷道,
“行了,都是兄弟,我也不和你为难了,老三,我可告诉你,没有下次了啊!”
老二自己给自己搭台阶,就坡下驴,就算是把这件事给翻过篇了,
“二哥!三哥!呜呜呜呜!”
气氛正尴尬之际,带着哭腔的惊呼声,从不远处传来,
老二和老三循声望过去,看清来人后,激动地齐吼道,
“四弟!”
朱棣翻身下马,老二和老三也奔了过去,三兄弟紧紧抱在一起,老二眼眶通红,动情道,
“四弟,你能活着回来,二哥实在是太开心了,二哥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老三也在旁连连点头。
平时打打闹闹,但到底是一个娘胎生出来的亲兄弟,其中感情不足和外人道,知道朱棣那一路出事以后,老二和老三心急如焚,本已经做好了失去四弟的打算,
可现在又失而复得了朱棣,让老二和老三激动万分。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那得多少年才能修出来一个娘胎,兄弟几人亲如手足,感情深厚,只不过平时不表现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