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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养浩急道,

“殿下,那这西北的守兵?”

秦王已经蹿出去了,

在远处吼道,

“留点意思意思就行!

这儿太他娘的安逸了!

打不起来!”

........

太原 黑驼山

“殿下,

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呜呜呜...

放过我吧...”

只见晋王朱棡奔马在前,马身后用绳子拖行着一人,

这还是在山地上,

此人早就被拖得血肉模糊,只能发出呜咽的惨叫声。

晋王朱棡骑在马上置若罔闻,

老三修目美髯,这副面相长得极其英武。

又是拖行了几百米,

朱棡拨马下山,

骑到暂时搭建的形营处时,

朱棡养得十几只皮毛黑亮的狼狗,一扑而上,

瞬间将此人分食干净。

晋王朱棡走到大椅上坐下,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冷笑道,

“呵呵,敢骗孤?

找死。”

晋军总旗王弼面色急切的走了过来,

在朱棡身边躬身,

尊敬道,

“殿下,京中来信。”

朱棡眼睛一闪,眼中瞬间有了恐惧的神色,

没先拿过信,

反倒是看向王弼,

声音微微颤抖道,

“最近孤没惹祸吧?”

王弼认真想了想,

转头看了眼被分食的惨状,

随后摇头道,

“殿下,陛下应该不是来骂您的。”

朱棡擦掉脸上的冷汗,

急道,

“对对对,此人图谋不轨,该杀。

父皇应该不会骂我的。”

王弼低下头,

吐槽了一句,

咋可能刚发生的事,京城就知道了?然后信就到了?

晋王在太原呼风唤雨,

可若是陛下吼一句,老三胆子都得被吓破了。

陛下如果在用出来父爱大鞋底,

老三得立马哭得跟林黛玉一样。

当然,

在太原府的军民,打死也想不出晋王还有这副面孔。

晋王在太原府就是威严的象征。

老三朱棡拿过信件,

检查了一下信件有没有被中途打开过,

确认无误后,

这才反手撕开。

朱棡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朱棡沉吟片刻,看向王弼说道,

“等下去联络联络商户,把开中法重新做起来。”

王弼闻言一惊,

瞪大眼睛惊呼道,

“殿下,还要以盐开中?!”

不怪王弼大惊,

在洪武三年,因为山西缺粮,老朱行过以盐开中的法子。

就是商人往山西输马输粮,可以换盐引和茶引,

就是让商人获得了盐、茶的经营权。

但是,

这个政策并没有在山西推行开,就被老朱叫停了,

本来每个地方的卖盐商户都是固定的,称之为“窝数。”

而京中皇族,勋贵,功臣们见识到以盐开中的暴利以后,

奏请盐引,再倒卖给盐户,从中牟利,

这种“占窝”的行为,

瞬间把富商挤压干净,以盐开中也不了了之。

那老朱不给那些勋贵功臣盐引还不行吗?

这还真没办法。

那些勋贵和功臣也知道自己要不来盐引,便求着皇族去找老朱要,

老朱疼爱自家人,所以自家人一求情,老朱也抹不开面子拒绝。

要不就索性都不给,可刚才给了公主,现在凭啥不给皇子呢?

折腾了半天,

老朱就直接把以盐开中这事给毙了。

王弼就是急在这里,

事实证明,以盐开中就没法往下干!

朱棡眼睛一闪,

“我大侄儿想出来了商屯法,就是让商人输边粮就地屯田,能换个爵位。

如此一来,士农工商皆有受益。”

王弼张大嘴巴,能作为晋王的大秘,

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瞬间就明白了,

这商屯法,要比以盐开中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

“所以,我想着,

顺便把开中重新捡起来一起做了。

咱们现在握着新制盐法,

但是晋王府再去售卖的话,

浪费时间。

不如咱们可以给商户两种选择,

受爵,还是换盐引。

受爵是一次性的,但换盐引可以无数次。

咱们只要握住盐业,售卖的事就交给他们做就好了。

另外,

还可以把洗发水行业,也这么推出去。

全交由他们售卖。

当然,

前提是他们付够了价钱。

我不做赔本买卖。”

晋王朱棡思路清晰,语速极快的开始交待起来,

他只是看了一眼商屯法,

就瞬间想到了,

借着这股风,把盐业和洗发水也打包推出去。

商屯之法,四方得利。

而晋王又加上了一箭三雕的设计。

何等恐怖的筹划能力。

难怪,在捕鱼儿海之战后,

朱元璋把西线建设全部交给了朱棡运筹。

如果老三不英年早逝,

天下大势,未可知也。

朱棡笑道,

“我这个大侄子啊,

不愧是大哥的嫡长子。

在京中,我还被他耍的团团转呢!”

王弼闻言一悚,

在太原府,敢耍晋王的人,刚才那人就是榜样。

王弼抬头看了过去,

发现晋王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并没有负面情绪,

反而眼中都是欣赏和宠溺。

王弼愣在原地,

不由神往,

大明嫡长孙,朱雄英到底是何等人物?!

朱棡挑了挑眉,算是把信件的一面看完了,

他一直是这样面如平湖,

如果说老二朱樉是燎原大火的话,

那么,

老三朱棡就是幽深的大海,

“对了,王弼。”

“殿下。”

“等下给二哥、四弟和七弟也写信,把我这招交给他们,

凭他三那脑子,想不出来。

自然也看不出来商屯法之中的奥妙。

唉,我还真是个好人啊,

有钱赚还不忘了兄弟。”

王弼低下头,

“是,殿下。”

朱棡随手翻过信件,

接着,

朱棡猛地站起,脸上肉眼可见的红温了!

王弼忙问道,

“殿下,怎么了?”

朱棡哪还有丝毫智珠在握的感觉,啪的一脚把桌案踹翻,

拔出佩剑,喘着粗气喝道,

“给本王备马!!!

算了!孤自己去!!!”

王弼傻在原地,

接着,

老三朱棡又怒气冲冲的走了回来,用手点着王弼的胸前,

喝道,

“方才我说的话作废!

不用给老四写信了!

他不配!!!

他娘的!他敢骑到老子头上了?!!”

王弼一脸懵逼,也不知道发生啥了,

下意识点头,

问道,

“殿下,那秦王殿下和齐王殿下的信件还用发吗?”

老三朱棡闻言一怔,

瞬间就明白了什么事,

这他娘的就是父皇挖的坑啊!

二哥恐怕都已经出兵了!!!

可就算明知道是父皇挖的坑,

也得往里面跳!!!

一想到二哥和四弟都动兵了,老三朱棡要急疯了,

嘶吼道,

“太原府的所有骑兵都给孤点出来!

从现在开始!

二哥!四弟!七弟!

都是孤的敌人!

记住!

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