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
风吹过树叶,叶子哗啦啦的响,两个人影走在树林里,容血看着面前的场景把容向晚放下,打招呼,“好巧啊。”
“是,很巧。”文渊卓将手里的一枚三角形棱锥体擦干净,片刻后消失在他手里。
容血笑意加大,“这就是要弄死我的东西吗?”
“对。”文渊卓和缓道:“系统比较拮据,未用的设制需要回收。”
容向晚跟容血说了这件事,他没多问,只点头嗯了一声表示清楚。
容向晚看着眼前另一个容血,眉头紧皱,太讨厌了,真是太讨厌了。
花察觉到了他的戾气,无辜地摊手,“不关我事,你若是不想看到我的脸,那就不要对我过于展露杀意。”
他笃定容向晚下不了手,没想到眨眼之间,一把手术刀直冲他脑门飞射而来,花侧身避开,一缕发丝飘飘悠悠地落地。
“啊。”花轻轻咋舌,“你竟然忍心朝着最爱之人下手,你到底是爱呢?还是这份爱只浮于表面?”
回应他的是飞过来的三把手术刀,花笑了一声,闭上眼,再次睁眼时气质陡变,他迅速撤身离开攻击范围,容向晚已然近身,一脚踹向他的腹部,枯迅速躲避,同时手里多了一串木珠子一样的东西,木珠子连成串,甩动间挡住了容向晚捅向他脖子的刀。
容向晚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清楚他的脸,他歪了歪脑袋抬手挥了挥。
枯:“……”
容血笑眯眯地站着没动,但细看之下能够发现他周围的地面之上涌动着黑色的不明生物,跃跃欲试的想要钻出来。
文渊卓也没动,他保持着礼貌的等待着,待容向晚反身回去时朝枯伸出了手,手上垫了一个帕子。
有礼貌,但不多。
枯抬眸看了一眼,把文渊卓手上的帕子拿走收了起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手上的污秽往文渊卓手上抹。
文渊卓紧皱眉头,但没有避开。
枯饶有兴味地看了看他,站了起来,并没有松手,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见好就收,他几乎是贴着文渊卓站的,看着他皱的更深的眉头眼睛亮晶晶的充满趣味,“文渊,想我了吗?你的专属医生回来了。”
文渊卓:“……你一直都在。”
枯愣了一下,然后乐不可支,他笑起来跟花不同,眼底沉积着明显的冷漠,“你说的对,文渊啊。”
他笑的时候气息悉数撒在文渊卓耳侧,让他十分不适,他没有动,习惯性的将情绪压进心里,“你该放手了。”
“我不。”枯收了表情。
“……”
枯拉着他往前走,“还有三十七个点,系统在催促了,走吧。”
“你认路吗?”文渊卓从愣住的枯手里抽出手,三条帕子涂满了洗洁剂,他认真地擦着手。
枯冷冷地扫视他,视线定在文渊桌耳垂后一粒红色的小痣,他抬手想要碰,文渊卓没有回头,躲开了。
枯对他很有兴趣,“不能碰吗?”
文渊卓把帕子分给他一张,枯接过后认认真真地把手擦干净,递过去,停在文渊卓手边,“干净了吗?”
文渊卓点头,“干净了。”
他心想这小孩神经错乱了吗?这么乖做什么?
枯捏了他耳垂一下,随后疯狂揉搓。
文渊卓:“……”
话收回。
看着他们走远离开,容血靠在容向晚身上懒懒地看着,脚下地面重新变的平整。
容向晚侧眸看了一眼,明明知道容血摔不了,还是抬起胳膊微微揽着人。
“走吧,阿晚,这个地方空气不太好。”容血往大路走,脚下的腥湿味很重。
容向晚点头,听话地跟着他走。
地面突然震动,有撕裂的破碎声音,天边露出一点亮光,随后不断蔓延如同一点火星,吞噬了黑暗,带来了光明。
“有些人,被逼急了。”容血只往前走,没有回头看,待到了一块平坦地面时,他回头,周围情景早已发生变化,破败的宅子墙面早已腐化,杂草三米高,有一个个浑身散发着尸臭的尸体麻木地走在杂草中,女人是唯一的亮色。
林小姐身穿大红嫁衣,身边跟着一个男人,他们的手紧紧握着,周围的尸体等他们到了附近齐齐跪在地上,碰碰碰地磕头,脑袋砸在地上,有碎肉沫子往四周飞溅。
“你们。”林小姐尖声呵道:“毁了我的像。”
容血摇头,“诶,有吗?”
林小姐冷笑一声,“你用命来赔吧。”
“村子里的人早死了,被你用香吊着气,留存百年或千年,真是,好大的仇啊。”容血感叹。
林小姐握紧了身边人的手,“他们乐意过这样的生活,我便让他们一直过下去,我说了,生病的是他们,那就一直病下去吧。”
她不愈多说,抬手间,一群尸体走出,头顶有人面,是从生前扒下来的。
“啊啊啊啊!”远处传来尖叫,祠堂的人看见天亮了,小心翼翼一推门,跟路过的尸体来了个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