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血没有放在心上,容向晚却不那么想,他故意不去看容血,心里回忆着刚刚触碰的感受,一种将容血完全拥有的满足感让他从心底泛着欣喜。
“为什么杀他呢?”他笑着问。
欣喜感太强,面前死个人并不足以让他的开心压下。
一个村民把刀扔到一边,演技拙劣地作出一副茫然的刚刚回神的样子,“我不知道,神女刚刚降临在我身边,跟我说这里出现一个异端,让我清理,这是神的旨意。”
村长周围的村民都认同地点点头,“确实是如此,活着不能繁衍子嗣,一个男的竟然喜欢女的,又不能生孩子,红果不能长大,太恶心了,这种思想太邪恶了,邪教。”
“呀,这是一种病吗?好可怕。”
“幸好他死掉了,不然就每天打他一顿,直到他变好之前都不能放他离开,那太麻烦了。”
“神女英明啊。”
几个村民上手把死掉的男人拖走了,动作间过于粗鲁,为首那人拽着他头往前拽,哒吧一声头就被拽掉了,他惊慌失措地反身去拉那断掉的脖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活着的人零零散散,面上神色可以和那个头相媲美,甚至更胜一筹,更像个死人。
“大家还是很友好的,不要怕,不要怕。”村长连忙安抚他们,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怪花村里只要不挑衅神女,就能开心地生活下去啊。”
男人的死不是毫无价值的,他用他的生命为众人验证了一条信息。
怪花村里有一套完整的繁衍体系,只有同性婚姻才能生出孩子,孩子从一种叫红果的东西里诞生,少数异性恋在大多数人眼里是有病,是失了智,不能繁衍的人谈什么爱情,不如直接死了。
昨天晚上的戏林小姐爱上一个男人,那私塾先生被剥皮拔骨的原因就有了。
错的不是私定终身,而是爱上了一个女人,在社会中他就被剥夺了做人的权利。
林小姐爱上了谁?
那个被林家人弄死的私塾先生?还是即将结婚的李小姐?或者说其他的未出场的角色?
村长说完就走了,放任他们自由活动。
晚上限制出行,白天寻找线索,第三个晚上度过之前要找到林小姐喜欢谁的答案。
容血溜达着往破卧室走去,容向晚跟着他,并不着急去完成任务。
转身的时候视线落在文渊卓背上,他皱眉,待再仔细去看,枯将脸埋在文渊卓背上,晃了晃腿,“叔叔,累,困。”
文渊卓:“……”
身高腿长的少年偏偏做出一副幼态化的动作,要不是他力气足,险些把人扔地上。
不知怎么想的,他突然有种把这人放到会议室桌子上的冲动,让那群老头好好看看不说脏话的枯,表情一定很有趣。
“失陪。”文渊卓礼貌地说,随后绕开他去了另一个房间。
容向晚敛眸沉思,刚刚那一瞬间,不是错觉,他在枯身上看到了容血的影子,那是之前所没有发现的。
奇怪,很奇怪。
容向晚去了容血在的房间,地方不大,东西破烂,容血懒懒地打着哈欠没什么精神地等他,抬手拽住了他头发,声音清冷,“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吸引了你的目光吗?”
这种性格阴晴不定的人难搞又危险,容向晚却迷恋着容血的一切,包括这神经的性子,有什么不喜欢的?只有他明白,这是在意。
他转身把脑袋埋进容血怀里,“哥哥,想把我的目光永远留下吗?”
容血在他耳朵尖上掐了掐。
容向晚说:“以前看电视上那些神经病男二卑微的爱着小白花女主,我就很不理解,如果真的在意怎么可能放任她在自己视线之外和男主发展感情,最后怎么会不弄死女主一个人死去,跟一个不懂自己的人说爱,不如直接弄傻,让人永远不离开就好了。”
容血没有说话,把腻在自己身上的容向晚扒拉开,回头看,果然有一缕头发被编成了辫子。
“不要乱玩。”容血说。
“好,好。”容向晚走过去,“我帮你散开。”
容血点头,转身,“以后有了喜欢的人,也不能把我放在第二位。”
容向晚愣怔,他没有想到容血会回应。
“算了,你还是不要喜欢了。”容血作出决断,“我容不下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