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怎么不走啊。”身后传来一声幽幽的问询,声音很耳熟,到达这个游戏后唯一听到的声音就是那个老头,怪花村村长。
很好,这里的村民半夜集体不睡觉,一起在村里发疯,很有青春活力了。
容向晚把脑袋垂的更低,他不敢抬起头,脸上没有白纸的他在人群中过于突出了。
到底是什么?这种每个人往头上贴上一张纸,到底意味着什么?难不成只是单纯的为了渲染恐怖环境,烘托游戏氛围,需要语文老师给他们一人一张一百分表扬一下吗?
等等,如果是每个人都需要佩戴的话,他好像有点眉目了。
“小伙子,你怎么不说话啊。”身后传来一声催促,这点声音比起刚刚更大,周围有三三两两的人停下,驻足停留。
容向晚扫视着周围的空间,一边蓄力一边捂脸狂奔,“我忘记带脸出门了,昨天洗干净在屋里放着呢。”
并没有人追他。
村长呵呵笑了两声,很是慈爱,“快去快回,出门怎么能不带脸呢,你要赶不上庙会的热闹了。”
猜对了,果然是脸吗?
容向晚往村外狂赶,人群稀疏起来,很快一个人也没有了。
他调整着呼吸停下,在进村的干涸小河前停下,村头有一棵大树,枝丫生长,遮住了月光。
容向晚往那边走,直愣愣地站着不行,还是太危险,最起码得有一个遮蔽物。
“你也是从屋里突然间出来的吗?”一个人却在这时从树后探出个脑袋,容向晚吓了一跳,差点喊出声,面上勉强稳住,打眼一瞧,是个人。
有点印象,这人是屋里争吵时出来制止的男人,他此刻看上去……依旧友好,他招招手,“快点过来,我运气好没有碰见什么村民?提示说了,晚上不要出去,而且我们的身份是守夜人,我们目前的处境太危险了。”
容向晚停下的身形没有动,他看着眼前冲他招手的人后退一步,“你怎么证明你是人呢?我不认识你,我也没有见过你。”
“你!”那人一噎,他完全没有想过容向晚会说出这样的话,对他没有印象?他都出声发言了,是个正常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不会不记住他吧。
他耐着性子继续规劝,“我是来完成游戏的,我在那间小屋里还说话来着,你怎么会对我没有印象?你再回想一下,我绝对是人,你要相信我啊,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了。”
这一段话说的可谓合情合理,既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又说明了目前的处境,让容向晚放弃警戒,相信他并依靠他。
他看见了,看见了容向晚是那个黑袍男人的附庸,多么卑微的一个角色啊,最好掌控了。
“我不能相信你。”容向晚说。
“什么?”男人明显一愣,他惊讶地看过去,容向晚还是那个样子,只是他面上依旧是懵懂的神色,很傻,男人想,这种人最好骗了。
他的技能能够看到一个人的气运并且进行剥夺,容向晚头顶飞红色十分扎眼,气运高又傻的人他最喜欢了,喜欢宰掉,看着他们愚蠢的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你表现的太明显了,你太不会演了,真没意思,是你把我弄出来的吧,是技能吗?真是蠢啊,你竟然想要杀我,竟然想要欺负我?”容向晚兴奋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一抹癫狂的笑容,他握了握拳头,这副皮囊真的是惹人觊觎啊。
今天是他在这里,那么顺着这条平行线延伸,是不是说明他哥也会被觊觎?
真是,不爽呢。
男人没有料到容向晚会发现他的心思,也不再隐藏,从树后走了出来,身后的手上拿着一把长刀。
怪不得一直不出来。
“本想让你少受点罪,你偏偏不识好歹。”男人脸上是狰狞的笑,他不觉得自己手拿武器会输给容向晚。
他这副样子的时候依旧是一脸的和善,容向晚看在眼里,对这种技能不怎么在意。
真该死啊,真是该死啊。
容向晚听不进去他在说些什么东西,只剩下一个念头在脑中晃荡,这人有伤害容血的可能,真是该立刻死去啊。
刀砍了过来,容向晚没有躲,男人兴奋地看着刀没入容向晚的身体,他想不过如此,什么货色,果然是如此不堪一击,他这样想着,眼中突然就多了其他东西。
容向晚手指间的手术刀插入他上一秒还闪烁着兴奋的眼中,脸上是比他更加扭曲的狰狞,他感知不到疼痛般任由他手里的刀贯穿自己身体。
疼痛让他欢喜,这是与容血之间的共鸣 ,他要靠近容血,更近一点,最近的距离。
“啊啊啊!”男人因剧疼松开了手,张开嘴惨叫。
“你有双不一样的眼睛很会看吗?啊?”容向晚剜出了男人的眼珠子,无视他的惨叫,一手握住他的下颌,一手把那两颗眼珠子塞进他的嘴里,“你怎么这么会看呢?啊?还想看我哥?你知道不知道你多恶心?看看看,就他妈你长眼了是不是?啊?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
“唔,唔唔唔。”男人疼痛中感受到自己口中的触感,崩溃地浑身抽搐,瞬息间便时局颠倒,半死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