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了?”
容向晚看他冷漠的脸色,好吧,看不到,通过声音和那个冷漠的下巴,他分析了一下容血现在的心情,应该还不想弄死他。
“昂,醒了。”容向晚不敢坐起来,看见垂在自己眼前的手,手指修长有力,他觉得脸很疼。
“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吗?”
“记,记得。”容向晚声音很轻,没怎么用力都觉得胸口闷疼,他轻轻喘息着压抑着疼痛,没有喊出声音。
“结巴了?”容血拽住他的脸扯了扯。
容向晚讨好地顺着他的力道在他手上蹭了蹭,“没有,哥哥,我可以解释的,给我一次自证的机会吧。”
容血轻笑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
容向晚知道他的意思,大约是给了这个机会。
他当机立断,为自己自证,“我绝对绝对没有对您抱有那种龌龊心思,哥,你看着我,您不相信我还不相信您自己吗?”
“那种感觉更像理智被蒙蔽,让我伤害产生情绪的一切,我根本没有理智的,哥哥诶,你应该早点把我踢开的,你非要跟我讲道理,我都听不进去话的。”
他解释着解释着语气不自觉带上了埋怨,容血垂眸看见他握住他裤腿的手指,眼眸中带上几分探索。
如果他真的对自己有欲望而不自知的话,他是放任不管当个乐子逗弄着玩乐呢,还是尽早斩断他这份不切实际的妄想呢?
似乎是前者更有意思些。
容向晚委委屈屈地抱怨着,“我差点都把你弄伤了,哥你真是的,这点防备心都没有,让我怎么放心你。”
容血弹指在他胸口弹了一下,容向晚闷哼一声蜷起了身子,他松开了手,“嘶......啊,真疼。”
听不见容血的一点回应让他很伤心,他真的不是有意让容血不开心的,虽然情绪低落,他还是先安抚容血的脾气,“我是不是管的太多了啊,也对,你不喜欢被管束的,我,我以后不会再对哥……说这些话烦人了。”
容向晚的声音带着因为疼痛而出现的颤抖,最后道:“我确实很烦人。”
容血皱眉,先不说他是不是觉得厌烦,他的关注点只在他说以后不会再对他说这些话了,这些话他不对着自己说要对谁说去?
烦躁上升了一个度。
狗崽子再蠢也是他的,只能围着他转,他和容向晚之间容不下旁人,他们是不一样的,他既然给了让容向晚靠近的机会,就允了他一份宽容。
带上了我的项圈,钥匙只能在我的手里。
他应该为此感激涕零,脸上是兴奋的开心的或者其他任何的表情,唯独不能是这样的落寞,简直跟他要离开一样。
离开他去哪儿?寻找新的主人吗?
容血握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了过来,轻飘飘地问:“又不疼我了吗?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不好?”
一切都是装的,什么心疼,什么在乎,是耍我的吧,我就是性格烂,我就是有病,可你不能骗我。
我,我差点就相信了,真是太过分了。
怀疑和猜忌冒了出来,对这人生中寥寥的真心竖起倒刺,满是怀疑。
他声音是轻飘飘的,没个着落的样子,握住容向晚下巴的手无意识地不断用力,力道近乎要将他的下巴卸掉。
如果正常状态下的容向晚可能会很有志气地回复一句,“是,怎么样?你都这样无视我了,你还想让我说什么呢?”
他现在不正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过于正常了。
这个游戏里的精神侵染对正常人和理性的人所带来的压迫,对容血和容向晚两人来说是双倍的。
他们是疯子,任何想法都是极端的,既然必须压制,那就压下来,压下来会正常吗?不会,他们完全放松下来,精神状况就失去了顾忌,在自由的边缘狂奔。
这很危险。
“你很在乎我吗?”容向晚眼睛亮晶晶的,像被夸奖了一样,“你好用力,想要弄死我吗?真好,哥你这么在乎我,我很开心。”
他伸了伸脖子,仿佛被容血弄死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一样,迫切地想让容血更加用力。
“……哈,宝贝儿,你真有意思。”容血疯笑。
两个神经病互相攻击,容血撩开了他的衣服,胸前的大片青黑刺目扎眼,容血有了几分长发时的疯狂样子,他笑眯眯地松开了手,手握成拳地放在容向晚嘴边,“这位小狗,喜欢我在你身上留下印记吗?”
容向晚连连点头:“喜欢!”
头点的过于激烈,一阵头晕眼花,好像是刚刚容血踹的他有点脑震荡,不过没关系,容血给他的他都喜欢。
“小狗要乖乖听话啊。”容血在他头上摸了摸,“不听话,找别人,我会弄死你的。”
容血笑眯了眼,但眼中毫无笑意,一股血腥的暴虐彰显着他的认真,不仅仅是玩笑话。
“好!”容向晚欢快地回答,被需要,被重视,是他迫切想要的,容血能够给他,这很好,太好了,他的人生不在孤寂。
一个不久前存在的吻什么的都被他们抛在脑后,相比较于虚无缥缈的爱恋,他们更加重视占有欲和信任度。
“哥,哥哥,你一定要重视我啊,我在你这里是第一位。”容向晚不满容血松开了手,虽然他再玩一会儿可能命就没有了,他还是扬着脖子把脑袋放到容血手上。
容血在他脸侧揉了揉,烦躁地想,他这么对他好像容向晚很舒服,这让他完全没有了快 感。
这一局,容向晚靠着更神经的精神状况赢了容血,精神堪忧第一名,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