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活着,我的孩子,呜呜呜,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女人踉踉跄跄的跑过来,双眼含泪,差点摔倒,容血看着她,没有动作。
他的目光太冷静了,冷静到化为实质的冷剑直往女人心窝里捅,她心如刀绞,就算是条咬人的狗养了二十年也会习惯的它的存在,更别说这是她的儿子啊。
“对不起,妈妈错了,妈妈也没办法啊。”女人哆哆嗦嗦地牵住容血的手,“妈妈真的很担心你,你不要怪妈妈,你原谅我一次吧,谁不会做错事情啊,妈妈年纪大了,实在是,实在是你弟弟还小。”
容血歪了歪脑袋,侧头看女人那痛苦的表情,问:“你在为了我难过吗?”
“当然啊,你是妈妈的孩子,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你啊。”女人说。
我应不应该相信你呢?妈妈?你转头就走的时候并没有痛苦,是觉得我死了,才对我产生了愧疚吗?
“儿子啊,你原谅妈妈好不好?”
“......”沉默让场面僵持,抱头痛哭,母亲道歉儿子原谅的场面没有出现,这场戏剧性地界面卡在半空,不尴不尬地停住了。
小红帽笑嘻嘻地拍手叫好,“有意思诶,继续,继续。”
“呀,院子里长花花了。”小红帽三分热度不足以支撑起她留下来把这场热闹看完,说完就颠颠地跑开了。
“你不愿意原谅妈妈吗?”女人悲痛地说。
他爸说:“她是你妈妈,即便是有什么不对的,难不成你还要记恨她一辈子吗?”
容天说:“哥,对不起,我太害怕了,早知道这么危险我才不会让你替我过去的。”
场面发生改变,受害者的身份从容血变成了女人,一个妈妈,一位母亲,养大了孩子,她怎么会有错呢?她怎么能够不被原谅呢?
“危险什么危险?你看看他,都没有受伤。”他爸不是脾气好的,根本不可能做到屈尊降贵地跟他儿子说一句对不起,眼见他好好地站在那儿,他妈都道歉了还不搭理人,顿时来了脾气。
“你看看你,摆什么谱,我说你还不对了!你是不是找打!”男人说完就抬起了巴掌。
“哥!”容向晚喊了一声,有点突兀,甚至染上了惊慌。
容血回头看他,身子往后仰了些,正好把这一巴掌躲了过去。
“怎么了?”容血问。
“我难受,你扶我一下。”容向晚说,不要再让容血在他面前受欺负了,容血是不会躲开的,是他他也不躲。
他就这样的一个人,倔强到让人讨厌。
他又说了一遍,“哥,我难受。”
容血揽着他,扶着他的头对上眼睛,“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容向晚顺势靠在了容血肩头,声音很轻,“心口疼。”
“是不是那些食物有问题,但是我没什么感觉,什么?心口疼?怎么会心口疼?”容血询问间突然听他道:“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哥,不要再让我心疼了。”
容血:......
心口疼?心疼你大爷的!疼死你吧!
他木着脸把人推开,赏了他一个脑瓜崩。
“嗷,你说了你不打我的。”容向晚那些情绪收敛的干干净净,全然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这个不算。”
“行吧,你说的算,这个不算就不算了。”容向晚直接无视瞪着他的两大家子,秉承着蒙着脸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原则,他半推半拥着容血往里面走。
“哥,快走吧,时间就是生命,我们先进去看看,你不是要罩着我吗?只罩我就可以了。”
“只罩着你?”容血扭头看他。
“对啊,哥,我这么听话。”容向晚理所应当,“我是不一样的在你这,对不对?”
“呵,随你怎么想。”容血说:“过度自信是一种病,出去后我带你去精神科看看脑子。”
“你看,你都带我看医生诶,你在乎我。”容向晚抓住重点,“别不承认了,哥,你都关心我的精神状况了。”
容血:“呵呵,有一个傻子的故事,你愿意听听吗?”
容向晚此刻全部的安全感都来自于容血,别说给他讲一个傻子的故事,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个傻子,他都能盯着容血一脸幸福。
“哥说什么我听什么。”容向晚说。
“我突然不想讲了。”容血被他恶心的直起鸡皮疙瘩,有一瞬间怀疑他是故意来治他嘴毒的毛病的,他忍了忍想踹他一脚的冲动,深觉那个不打他的承诺讲的太早了,最起码这一脚先踹了。
“我怎么不知道。”容天抬手拦住了他们,堆起一个虚弱又苍白的笑容,他极为受伤地看了一眼容血,随后将目光落在看不出面容的容向晚身上,“我哥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弟弟呢?”
他语气中带着攻击性,容向晚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这小子话里有话,大概翻译一下:你能不能认清楚自己的地位?哪里来的混小子这么没有分寸瞎认亲戚,哥喊的挺亲,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这家伙从小就这样,背着他去和他同学处朋友,之后没几天那些人就开始不搭理他的,他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懒得搭理他。
一旦发生争论,他这个做哥哥总是负连带责任,没有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看不惯吗?有人对你哥好一些?
真是难办了,你哥哥我怎么看你这么不爽呢?
容向晚手原本只是随意地搭在容血肩上,此刻完全环了上去,他眼神挑衅,尖锐地刺向容天,声音柔柔弱弱,拖着嗓子气若游丝地开口:“哥哥,你说了要我叫你哥哥的,难不成你是骗我的?”
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