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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制的企业logo豪气矗立在集团总部大楼。

顶楼会议室,十几个男人破门而入,一个个西装革履,脑满肠肥,岁数最大的一个,撑着拐杖,满鬓花白,甚至连胡子都白了,浑浊的眼底却泄露出狡诈跟贪婪。

众人来势汹汹,整个房间都被雄性的杀戮气所笼罩,于是连身经百战的总裁助理Amy都不觉屏住呼吸,难以抑制的紧张。

“叔公、大伯父、二伯父、小姨父、大哥——”

云生镜从座位站起来,一一打招呼,以示尊重,而后便坐了回去。她身居主位却脸色从容,甚至隐隐有些威仪,气势上要盖过这群中年男人一头。

靳明嗤之以鼻,毫不避讳对这个大权独揽的弟媳表现出嫌弃跟厌恶。

“列位,坐!”

语毕,云生镜转头示意Amy播放ppt。

年居长首在家族里辈分最高的靳瑞禾却在这时发出刺耳的声音。

“开发人工智能小镇的广告已经铺得到处都是,云总现在才召开会议讲解,怎么?是可怜我们,特意知会我们一声吗?”

“云生镜!你把董事局把股东大会把法定决议权放在哪里!我看你要反了天了!”靳明紧随其后,像被主子撒手放出来的疯狗。

Amy下意识要挡在云生镜面前。

云生镜却依旧翻着纸质的提纲,声音不大也不算小,沉稳而有力:“这个项目早在一年多前我就为诸位认真介绍过了,计划书更是写得明明白白,每一版都有送到诸位办公桌上,难不成还要我面对面地一字一句为你们朗读文章,说文解字,才会知会吗?”

“再说股东决议——我可以向诸位保证,一定半数以上通过,绝对的合法合规!我有行使我靳氏集团大股东以及代理董事长、代理总裁的权利!”

“你……”靳明咬牙切齿。

“那就召开董事会会议吧。”

靳瑞禾是块老姜,行事比靳明老辣多了,不讲废话。

“你既然宣称一定半数以上通过,那就现场数一下吧。”

“就是!云生镜,你不会以为集团是你的一言堂吧。”

“看清楚了,这里姓靳,不姓云!你什么个东西。”

周围一圈附和之声。众人都唯靳瑞禾马首是瞻。

“召开董事会会议,是董事长才有的职权。”

靳瑞禾冷笑道:“你不也就是个董事长代理吗?”

就在他话音刚落,只见一个急急忙忙的身影,闯进会议室。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睡过头了。在野外成天风吹日晒的,好久没躺过这么软和舒适的床了,这一不留神就赖床了。”

只见靳景跨个破包,一身衣服七扭八歪,手打着领带,打了半天也没打上,西服里面雪白的衬衫让他那张黑得不怎么均匀的脸土气爆表,与房间里其他人仿佛有壁一般,他的身上没有半点精英或者成功人士的气质。

云生镜一副头疼的表情,捏着眉心,抬手让助理上前帮忙。

Amy三下五除二帮靳景把领结打好。

“谢谢。”靳景道,转过头呲起白白的牙。

“你像个什么样子!”

靳氏集团的董事长形象是这样,传出去给人笑掉大牙!

“听说你们需要我嘛,所以我就来了。”靳景大咧咧。

“是要召开董事会是吧?好!来,开!”他大手一挥。

靳明看他横竖不顺眼。但终究,云生镜的威胁更大。

于是他幸灾乐祸道:“正牌董事长来了,云生镜,你个冒牌货,该滚边儿去了吧?”

云生镜不得不从主位站起来,桌下的指甲却握的很紧。

“哎呀大哥,好久没见了!你胖了些,是不是?记得你去年把腿给摔了,恢复的好不好呀,是不是彻底痊愈了。”靳景一边笑嘻嘻迎上他大哥,一边反手把云生镜按回原位。

云生镜微怔,重新坐稳。那边靳景开始端茶递水,做小伏低,向每位长辈请安。

众人数落他的穿着,数落他毛毛躁躁的性格,骂他不务正业,他一概点头赔笑,这让本有些紧张忌惮的人们,再度安之若素起来。

靳瑞禾发话:“把你媳妇儿领回去!她当集团是什么,儿戏的地方吗?”

苦心筹划的项目,被他人贬低污名化。

云生镜隐忍不发,等着看靳景怎么说怎么做。

只听靳景道:“嗐,小镜她就是不懂事儿。跟您比,她不就跟一小孩儿差不多。”

“哈哈哈哈哈。”

嘲笑声顿时此起彼伏。

“那与云氏联合开发什么人工智能房地产……”

靳瑞禾老奸巨猾捋顺着胡子。

“那都不重要。其他先放一边儿,叔父您先看这个。”

靳景献宝似得,笑吟吟将一本记事本塞到靳瑞禾的手里。

靳瑞禾听着他的话,见他一脸讨好相,甚是满意。

可突然间,老头子脸色剧变,一下恼羞成怒起来,从椅子上暴起:“你什么意思?!”

“啊?”靳景挠了挠头。

靳明不明所以,把头伸过去。

没成想靳瑞禾气急败坏到极点,竟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看什么看!”

那记事本显然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接着靳景又从自己的破包里,掏出一样样东西分发。

众人要么拍桌怒骂,要么胆破心寒,都是做贼心虚的表现。

靳景这时退到云生镜的椅子后面。

他双手扶着她的椅背,面上笑容不改,模样却正经了许多。

眼底淡淡寒芒,扫过他所有骨肉至亲。

“俗语讲,人无完人!诸位做事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地方,我做晚辈的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样,我家小镜有什么地方不合你们心意,你们也应该克服克服!是不是?都是一家人,撕破脸了多难看啊,还是团结起来,通力合作,合作才能共赢。”

“去你妈的!”靳明将刚收到的信封狠狠丢在靳景脸上,照片散落出来,满地都是,每幅画面都不堪入目,是看一眼就感觉自己要得x病的程度。

“大哥敢扔出来,是因为大哥事儿轻。可你难道就不为叔父跟大伯他们考虑吗?他们年纪都这么大了,难不成闹得晚节不保,甚至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靳景脸色温和,温和的简直吓人。

“我不愿意看到那样的场面。我可不想诸位误、入、歧、途,正如诸位对我。”

这一刻,靳景叛逆的骨,才终于从顺从的皮里祼露出来。

“你这是为了那个女人?”

靳瑞禾浑浊的眼珠一转,充满不可思议。

“那女人都死了二十年了,你有什么可放不下的!你有老婆,有儿子,拽着那些往事做什么!你要干什么!!!难道,你连……连骨肉亲情都想舍弃了?你忘了是谁养你这么大的,狼心狗肺的畜生!”

靳景闭了闭眼。

他想起了自己在雪山上丢掉半条命,在山下好几天才被抢救过来。

父亲对他说:“闹也闹够了,你能恨我们一阵子,难道还能恨我们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