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郁轻舞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不,才不是!
霍姝把她吓成了那样,转脸,还想继续扮圣母?
她是没见识,不是没脑子!
她怎么还会上当受骗!
郁轻舞确信,自己这个表姐绝不简单,根本就是个白切黑。
自己刚刚居然想要利用她。
自己才是很傻很天真的那个!
郁轻舞气到快要呕血。
霍姝双手交叉撑在下巴底下,甜甜笑着,小公主模样:“表妹喜欢我的杯子,是我的荣幸~但是抱歉了,真不能给你。”
“这是爸爸送我的礼物,自九岁那年收到,我就十分珍惜,我打算一直用到我九十岁呢,因为是爸爸送的,所以无论喝什么,都格外甜~”
一直拉长脸的霍董事长,立马露出了笑意。
老狐狸如霍侃,都不得不在心里夸自己小妹一句精明。
这警告人的同时,居然还能抽空哄一哄亲爹?
把她忙的!
霍姝起身亲自去柜子里挑了一个向日葵的马克杯,递到郁轻舞的手上:“这个杯子是我自己烧制的,虽然比不上我爸做的那个杯子可爱!漂亮!但也希望表妹你喜欢。”
“我妈是个怕寂寞的人,她不重物欲,只重亲情。所以杯子什么的,是小事,我们从来都不在意这些。”
杯子不是问题,问题是:你耍心机!伤情分!
你伤到我妈妈的感情!
你也伤到我对你的好意!
所以,我们每个人,都非常!不高兴!
“你不远万里从国外来看她,在霍宅里陪她,我们都特别高兴~”霍姝笑着道。
“妈妈盼着和舅舅你们一家重聚,咱们亲戚之间,要能正常走动就最好了。她开心,我们就最开心了。”
言下之意:你不是说你来霍家,是为了看望她吗?那就不忘本心,把姑侄情谊联络好,也是皆大欢喜呢。
“表妹啊,表姐特别‘期望’你能在霍宅住的开心。”霍姝把杯子塞给郁轻舞,笑盈盈拍拍她的手,点到为止,最终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跟霍姝说了一会儿话,郁轻舞觉得,自己心脏都简直要不好了。
她心思多,善揣摩,霍姝这些话里的隐义,她全都能听懂!
郁轻舞盯着霍姝塞到她手里的马克杯。
郁轻舞手一抖,差点没摔了。
又慌忙给捞住,万万不敢摔啊!
一抬头,只见霍家男人们齐刷刷盯着她。
包括她觉得脑子不灵光的那位四表哥。
感觉她要是把霍姝送她这个杯子给当场摔碎了,他们能立马把她轰到大街上去。
霍钦心想:我还没有小妹亲手烧制的陶瓷杯呢!
霍姝的手工艺,跟霍赢一脉相承。
学了半个来月,就这么一个成型的,还是在陶艺师提供了亿点点的帮助下。
她厨艺差,画工差,就挺正常。这方面她确实不行。
技能点都点在别的地方了。
所以霍姝就做了这么一个,再也没搞过手工艺作品。
给地球省点儿泥吧。
霍家女儿奴和妹控狂魔们目光灼灼盯着郁轻舞手里的马克杯。
把自己亲手做的杯子送给她,霍姝很有诚意了。
郁轻舞最好是见好就收,到此为止。
如果再整什么幺蛾子……
别怪他们不客气!
后园。
郁曼凝一身浅海昌蓝旗袍,身段婀娜,乌浓的长发拿根木簪子随意挽了个发髻。
五十岁瞧着跟三十似得,如花似玉,斜倚在廊亭喂金鱼。
一池子朝天龙被她喂得很好,肥肥壮壮。
她周围或睡或醒,或卧或立着十几只猫猫狗狗,都是霍姝从外面捡的。
也被她妈养的又肥又胖,膀大腰圆。
典型的奶奶喂出来的小动物。
小猪咪!小猪汪!小猪鱼!
霍姝走到亭子里坐下,什么都没说,默默坐在老妈身边。
“唉!”郁曼凝叹了口气,往女儿身上一靠,顺手把只大橘搂在怀里,道:“小五啊,你说妈妈是不是蠢?明知道有些东西不存在,还自作多情。”
其实郁轻舞给她打电话,说要来看望她,想来霍家住一阵子的时候,她就有怀疑侄女是不是别有所图。
不是她多疑,也不是她对侄女怀有什么偏见,而是这孩子吧,想要算计点儿啥,其实挺明显的。说白了就是手段low,一点也不高明。
就她那茶里茶气,一般人听不懂,他们霍家一家子人精,还能听不懂吗?她也是娱乐圈大风大浪里过来的,再说她从小长在那么个家庭,察言观色能力会不强?
只是,就像霍姝说的,她不重物欲,而重亲情。
侄女就算真想捞点啥,她也不在乎。
她不缺钱,霍家也不缺钱,他们就算穷,也穷的只剩钱。
所以她不介意赌一把,结果啊,伤心死了!
“衣裳首饰,她刚来我就给她置办了,卡也给她塞了一张,随便花,无所谓。你说她为什么还要扯谎骗我?为什么不肯跟我说实话?我是她亲姑姑!”
郁曼凝给郁轻舞留了面子,这些话都没当面说。
但她心如明镜!
这所谓的实话,不仅仅是杯子的事。
还有郁轻舞哄她,把她哄得团团转,然后再暗戳戳提各种要求。
直接说,还无妨。
藏心眼子,用尽手段想要得到,这她真的无法接受。
钱不是问题。
侄女把她当成捞钱工具,把她当成傻子一样哄,很是问题!
霍姝经常在老妈怀里撒娇,但妈妈伤心的时候,便换她给妈妈依靠。
手搭上她的肩膀,安慰她老人家。
“世上的人本就多种多样,祖父母家一样的米,不也养出了你和舅舅两种性格吗?这世上不缺你对ta好,ta便涌泉相报的人,可也难免有贪得无厌,居心叵测之徒呀。”
这些道理是小时候妈妈教给她的。
所以,郁曼凝不是不懂。
只是人有时候就是不甘心。
所以才有不撞南墙不回头这句话嘛。
她妈不是蠢,只是太渴望弥补曾经缺失的亲情了。
“罢了罢了,最后一回,总算叫我心死,再也不指望了。我有你们就够了。”郁曼凝把脸往女儿怀里一埋:“我邀请她来家里住,你们是不是都很心烦?要让她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