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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译心感到自己的手指有些微微的发凉。

她不禁蜷了蜷手指,靠在床边皱着眉头缓了一会儿之后,才用有些冰冷僵硬的手指继续往下翻阅这本日记。

日记本上接下来的几页内容,依旧还是与前面相似的观察记录。

关译心让自己沉下心来,将所有类似的观察记录全都大致翻完之后,却隐约觉察到了某些古怪的地方。

她定了定神,索性又回过头去,逐一将这些页的观察记录做了个一个简单的对比。

这一次,关译心很快便发现了问题所在。

——她在这个日记本中看到的所有的观察记录中,没有一个名字是重复的。

就算她自己没有做过类似的观察实验,但是,哪怕是来自于上小学时写观察日记的经验,也能告诉他,这类观察记录,通常都是对一个实验体进行持续一段时间的、连续的观测。

按照常理来说,如果这本日记本,前面真的是被它的主人当做实验记录册来使用的话,那么,它上面记录的观察记录,应该大部分信息都是同一个人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频繁的更换观察目标或者实验体。

相较之下,这个日记本前面的内容,与其说是观察记录册,反而更像是一个人收集的、来自于不同实验题的汇总册子。

并且,关译心还发现,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是后面的观察记录,被观察的实验体呈现出的非人特质便越来越多,但是整体来说,“他们”似乎还处于“人”的状态下。

起码是能够看出来,他们是从人类的状态,因为“畸变”而开始向非人的状态在过渡的……

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关译心不由得眉心微蹙。

她思索了片刻后才整理好自己的思路,找到了一个大概能够准确描述这个日记本上有限的这些页观察记录带给她的古怪感觉。

——就好像是,有人在特意搜集了很多个人因为“污染”,刚刚才变成了实验体,也就是“畸变”初期的记录信息。

再结合着SAd-4号不久前对实验室里那些研究人员的描述:“他们以人类脆弱的身躯和‘污染’直接接触,肉体上的‘畸变’可以说是家常便饭”。

关译心霍然间睁大了眼睛,突然得出了一个有些惊人的结论:这些被日记本的主人所记录下来的实验体,不仅仅来自于“教授”他们那个实验室的内部,甚至于,他们很可能直接就来自于实验室内部那些研究人员本身!

而考虑到,这个日记本的主人所记录下来的观察记录是有限的,关译心甚至开始大胆猜测,或许,这个日记本上提到的人名,全都是日记本的主人曾经比较熟悉、或者比较在意的研究人员,也或许就是和他同一个课题组的同伴那种……

毕竟,按照SAd-4号的吐槽,日记本的主人可是个身体内分裂出无数个人格之后,好多个人格还能一起在实验室里一边吵架一边继续进行研究的角色。

虽然SAd-4号对这位日记本的主人的评价是,“患有轻微的精神分裂症和妄想症、只是最普通的甚至完全不影响工作进度的小问题”。

但是,在关译心如今看来,日记本的主人当时那人格分裂的状态,除了精神障碍之外,她很难不去猜测,日记本的主人体内那些多出来的“人格”,究竟是凭空产生的、还是和当时同课题组已经变成怪物的其它研究人员存在某种联系,哪怕这种联系,仅仅存在于日记本主人自己的臆想之中……

以至于,关译心不由得在脑海中开始想象“教授”、以及日记本的主人他们这些研究人员,当时所在的研究所中的场景。

人类对“污染”和“畸变”的研究一直在继续。

然而“污染”的无形无状、以及可以通过各种方式传递“污染”和扩散,再加上“污染”后必然导致的“畸变”,无疑给他们的研究带来了很多的困扰。

不仅仅只是研究本身没有方向的问题,更多的,甚至是他们的研究本身,对研究所中那些科研人员本身带来的足够危及生命的侵蚀……

以关译心目前的知识面,她并不清楚,在这个赛博朋克的世界中,当年对于“污染”的研究处于怎样的一种状态中。

但是结合着如今调查部的做派,以及随时出动清理者对“污染”进行严防死守、各种紧急封锁的手段,不难得出判断,时至今日,联邦政府对“污染”依旧没有什么特别行之有效的手段。

想到这里,关译心不由得稍稍顿了顿。

哦,不对。

记忆剥离手术,应该算是一个针对“污染”应运而生的新技术吧?

起码按照关译心的了解到的情况来说,将相关的记忆进行清除后,是可以有效降低一个人的“污染”等级的。

只不过,记忆剥离手术存在非常大的一个缺陷——失去的那段记忆和“污染”应该是无法做出区分的。

并且,如果有人记忆恢复了,那么,新的“污染”也会随之复苏。

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忘记了也就忘记了,至少,“污染”程度是真的下去了,为了保全性命,这点牺牲是完全值得的。

然而对于研究所里的那些科研人员、尤其还是专门研究“污染”和“畸变”的科研人员来说,不管当时是否已经存在记忆剥离手术这个有效针对“污染”的治疗手段,这个手段本身存在的局限性,其实是会被无限放大的。

因为那些研究人员,根本不可能就此彻底远离自己的研究。

更可怕的是,他们被剥离的带有“污染”的记忆本身,就是他们最重要的研究成果……

本来只是存在一些缺陷的治疗手段,在研究所这个特殊的环境下,反而成了彻底无法解决的死局。

也是想到这里之后,关译心才越发清楚的意识到,对于任何人来说,对“污染”的研究,都是在与死亡为伍……

在这种情况下,按照SAd-4号的说法,它那个一切“正常”的教授,怕不是早就不正常了……

除此之外,关译心还忍不住想到了“巴别塔”这个邪教团伙。

尤其是曾经和她同宿舍的郑小希,那位曾经在旧教堂里安装了无数个培养仓和污染源,穿着逆十字修女服对贫民区的受害者进行残忍的人体实验的学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极端的研究人员。

关译心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怎么突然就觉得,那种完全没有了人性的邪教团伙“巴别塔”,似乎也“继承”到了某些最初的研究人员的遗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