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青龙城内人心惶惶。
一夜之间,死了那么多人,当中还有不少是青龙帮的人,这使得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了一种肃杀和悲痛的氛围中。
最要命的是,听说青龙帮新上任的白帮主,白逆水也被杀手围杀了一晚上,虽然最终侥幸逃脱,但也身受重伤,至今下落不明。
种种猜疑就像洪水一样在城内沸腾开来。
大家自然知道青龙帮的厉害,以往这个时候,谁敢在背后议论他们?可是现在,却有人不怕死,公然在街头巷尾谈论青龙帮的丑事。
他们说,青龙帮怎么就突然变了样子,变得畏首畏尾,什么事也不敢做了,什么话也不敢说了?是不是白帮主太过懦弱,没有血性,只会耍些阴谋诡计来夺取帮主之位,却不敢正面应对这些杀手?还是他被杀手吓破了胆,连门也不敢出了?
这些沸沸扬扬的议论声中,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青龙帮的声誉在一夜之间似乎土崩瓦解,人们对他们的敬畏和恐惧也烟消云散。
周通和欧阳灵珠一路走来,偶尔看到几个青龙帮的人,也发现他们似乎比平日里收敛得多了,不再像往日那样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对于这些人对青龙帮的议论和指责,甚至是嘲讽和羞辱,周通和欧阳灵珠也差不多做到了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他们清楚,青龙帮并不像这些人说的那样怕事。
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如此安静,也不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种反常的平静让人感到不安和疑惑,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周通和欧阳灵珠在另一条街面上看到一群情绪激昂的人。
他们高举着横幅和标语,大声叫嚣着:“各位青龙城的父老乡亲、老少爷们儿们,青龙城一夜之间便死了几百人,这是青龙城的耻辱!不可一世的青龙帮,愧他们还敢称什么天下第一大帮,现在却怂得不敢出来说话了。
他们不敢,咱们敢!咱们要去江边,要去那魔宫的帆船上去向魔宫中的人讨个说法。
他们魔宫怎么能沿江杀人?咱们不能这样惯着他们魔宫中的人!”
这群人边喊边走,喊声雷动,震天响。
他们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悲壮,不断吸引着一些路人驻足观看并加入其中。
很快,这支队伍就变得越来越庞大,成为了一支浩浩荡荡的讨伐大军。
远在都城皇宫中的汪仁权也第一时间收到了关于青龙城边的情况的报告。
他看完报告后勃然大怒,狠狠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砸得粉碎。
“真是一群窝囊废!白养着他们了!竟然如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怒吼着,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
前来报信的人见汪仁权发怒,吓得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汪仁权把手中的金蛋珠捏得噌噌作响,仿佛要将其捏碎一般。
“连手无缚鸡之力的穆氏一家都杀不了,还有什么用?”他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道:“好你个穆云天、穆大将军,竟然让你的红衣武士去坏我的好事。
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我也会给你好看的!还有什么青龙帮、白帮主、二当家、青龙帮二怪……早知道如此当初老子就应该极力反对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来都城参会!什么大漠杀手自称武功了得还从未失手过怎么现在连一个白逆水都杀不了?难道白逆水的武功能一夜之间提高了还是有什么鬼神相助?真他妈没用!白逆水都杀不了还能杀得了那魔宫的崔六氏?真他妈做梦!”
他想了想,突然微笑了起来。
话说回来,他们也不容易。
我之所以出那么高的价钱让他们去杀人,自然也不是什么轻而易举就能办得成的事情。
要不然,哪里还用得上他们?汪仁权面前的人只得附和着说:“是,汪大人英明!”
汪仁权却说:“要是我足够英明,事情还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吗?”他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
“咱们也得要有自知之明。
那个魔宫的崔六氏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而穆云天,我亲爱的穆大将军,自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灯。
你们不要平日里看他平静着,收敛着,其实他什么都明白,是个有着自己一本账本的人。”说到这里,汪仁权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我最恨的就是他这种深藏不露了。”
停了停,汪仁权亲自把一杯热茶端到了前来报信的人手里,轻声道:“你们也不容易,明里暗里都要有所计划,你们也辛苦了。”此人一见汪仁权如此,立刻感受宠若惊,连忙道:“奴才不敢当,汪大人才真是日夜操劳!”
汪仁权神秘地笑了起来说:“好了好了,就不说了。
还是按计划行事吧。
那青龙帮内自发组织起来要讨伐魔宫的人,也要好好地利用一下。
得让他们的白白送死有些价值,不然实在是对不住生养了他们的爹妈。”说到这里,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冷厉起来。
“还有,次要的是,如果杀不了天心门的人,就提人头来见我!”他说这话时,仍然微笑着,还用手轻轻地摸了摸前来报信的人的头。
那人被吓得魂飞魄散,口中的茶只喝到了一半,甚至是含在嘴里还没有吞下去,整个人就被汪仁权的话吓恐在了那里。
而汪仁权却看也不看他一眼,说完就走了。
他的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愈发阴森可怖。
经过一番打斗之后,恋氏一家在红衣武士和马护卫的护送下平安地向人皇的都城进发了。
他们虽然历经艰险,但总算是暂时脱离了危险。
在另一边的天心门的玄坤大师一行却越来越陷入了危险之中。
在恋氏一家入住务都客栈让那里一晚上都打斗得不开交之后,天心门的玄坤大师一行在沿途的一个小店里留宿了一夜。
在这个陌生而简陋的环境里,他们虽然疲惫不堪,但却无法安心休息。
因为他们知道随时都可能会有敌人出现对他们发动攻击。
当夜幕降临小店时分,玄坤大师和御风阁主、扶云阁主正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时。
突然一个身形高挑、步履沉稳的人走了进来。
在店小二的吆喝声中他从玄坤大师的桌子前走了过去。
这少年郎刚走过去没几步后又退了回来,他看了看玄坤大师等人后向玄坤大师笑了笑,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和深邃明亮的眼睛。
他见玄坤大师等三人没有和他搭话的意思,便先开口了:“久闻玄坤大师威名不想能在此一见实在是有幸之至。”少年郎礼貌地向玄坤大师拱了拱手表达了自己的敬意和钦佩之情。
他的声音清脆悦耳让人听了感到十分舒服。
玄坤大师再次抬起头来看了看这位少年郎只见他眉目舒展、眼神中流露着一丝丝的敬意和好奇之色。
一看这少年郎的气质和谈吐就知道他绝非等闲之辈。
玄坤大师先是暗自一惊后又定了定神仔细地打量起这位少年郎来。
他发现这位少年郎虽然年纪轻轻但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和风范让人不敢小觑。
看玄坤大师隐隐约约的神色变化御风阁主、扶云阁主也不知道这位少年郎有何不同之处但他们能感受到玄坤大师对这位少年郎的重视和关注所以他们也没有轻举妄动只是静静地观察着事态的发展。
当御风阁主、扶云阁主刚想让这位少年郎离开时却见玄坤大师笑了笑说:“此是江湖中人的妄传老夫一个将死之人倒是让少年郎见笑了。”说着他还自嘲地摇了摇头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和名声。
少年郎听了玄坤大师的话后也没有客气而是指了指桌子上的酒说:“如果玄坤大师能赏脸我想借花献福敬大师一杯酒如何?”说着他便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递给了玄坤大师一杯。
他的动作优雅大方让人看了感到十分舒服和自在。
没想到,听了少年郎的话后,玄坤大师轻声笑了起来。
他仔细地听着少年郎的口音,那独特的韵律和音调,像是大漠之风在旷野中吹过,留下的独特印记。
玄坤大师心中一动,他边笑边又打量了这少年郎一番。
他的眼神犹如经验丰富的猎手,试图从少年郎的身上寻找出更多的线索。
“老夫已是老眼昏花,不知老夫看错了没有?”玄坤大师微笑着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嘲和调侃。
他的双眼却如同两颗璀璨的星辰,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少年郎似乎是在玄坤大师的话中突然惊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复了平静,面色如初地笑了笑说:“大师好眼力,不知道玄坤大师是否嫌弃我这个被你们一带人视为异族的大漠少年?”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坦然和自信,仿佛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和来历。
玄坤大师也笑了起来,他觉得这少年郎倒是个爽快人,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来,老夫和你喝一杯也无妨。”他便伸出手去,示意少年郎坐下。
在玄坤大师的热情邀请下,少年郎也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他接过玄坤大师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你们一带的人,不都是要有一个什么名,什么号的,如若不弃,你们就叫我阿郎好了。”他的声音清脆悦耳,像是大漠中的风铃在微风中摇曳。
阿郎便把手伸向了酒壶,意欲给玄坤大师斟酒。
当他看到了御风阁主、扶云阁主的双眼里同时有了异样的眼神后,他便停了停。
他敏锐地感受到了空气中的一丝紧张氛围,似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正在悄然发生。
他把手收了回来,微笑着说道:“我这个大漠人来斟酒多有不妥,不知二位是否愿意代劳一下?”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机智和圆滑,既化解了尴尬的气氛,又给自己留了余地。
阿郎看了看一直静坐着的御风阁主和扶云阁主,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了一番,似乎在评估他们的实力和态度。
而御风阁主和扶云阁主也没有闲着,他们也在暗中观察着阿郎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他的言行举止中寻找出他的真正目的和来意。
御风阁主看了看玄坤大师的脸色,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便起身把酒给斟上了。
他一边斟酒一边想着心事,这大漠少年突然出现在这里,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又有何目的和企图?
玄坤大师看了看阿郎后说:“能与阿郎痛饮一杯洒也是人生快事正谓来的都是客。
人在旅途相对于阿郎姑娘来说咱们不管走多远也算得上是主人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豪爽和热情仿佛已经把阿郎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阿郎却并没有完全放下心来他依然保持着警惕和戒备。
他知道在这个充满危险和阴谋的世界里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敌人或盟友。
因此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和大意。
在阿郎礼貌性的微笑中玄坤大师突然把话题一转问道:“看你的长相让老夫突然想起一个故人来。”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和诡异仿佛在暗示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
阿郎一时也有些好奇也明白得很玄坤大师是何等人物所出之言必然有所指哪里会有真正的闲聊之事?于是他也做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难不成我与玄坤大师的哪位故人长得还有相似?还是玄坤大师的那位故人也是大漠的人?”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探寻和试探仿佛在试图从玄坤大师的话语中寻找出更多的线索和信息。
玄坤大师淡淡一笑说道:“实不相瞒你刚一出现老夫还以为是故人来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和怀念仿佛在回忆着过去那些美好的时光和难忘的经历。
他的双眼却紧紧地盯着阿郎仿佛要从他的身上看出什么来似的。
阿郎也笑了笑说道:“倒是奇了。”他并不知道玄坤大师所说的故人到底是谁也不知道这个故人与自己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他却能感受到玄坤大师对自己的关注和重视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和惊讶。
玄坤大师打断了阿郎的话问道:“你来自大漠是否听说过一个叫莫若的女子?她若还在大概算起来也三十多岁正好是姑娘父母亲的年纪大小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阿郎听到这个名字后心中也是一动他想起了一些关于大漠的传说和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