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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沉央略带惊讶的看向狸殊,狸殊冲他一笑,

“我知如今战事随时可能开始,蜀地土地并不算多,粮食、军费都并不充足。

而蜀地桑树众多,最适合养蚕,而蜀锦更是价值千金。

这里原本就很多织娘,只是织机贵重,蜀锦难织,之前并不成规模。

我打算推广新式织机,低价出售给百姓,我的五色蚕也可以无偿送给百姓,推广养殖。

同时我想开办蜀锦织造处,招收织娘大规模生产蜀锦,统一款式和规格,卖至外地充盈军费。”

裴南烛眼神灼热,狸殊所说正是他所想,甚至比他想的更周全,长远。

苏沉央心神微荡,狸殊竟有如此心胸,又有如此能力。

那织机巧妙至极;那五色蚕神奇异常;那月华锦巧夺天工。

她如果用这些去谋私利,任何一项都能带来巨大的利润。

而她知道自己军费紧张,竟愿意全都交岀来。

狸殊又继续问裴南烛,

“军中士兵现在如此之多,他们的亲眷可都有谋生之道?”

南烛略一沉吟,

“军中很多士兵是这几年跟咱们一路边战边收募的,这几年辗转多地,近一年才定居蜀地,所以多数士兵的亲眷并不在蜀地。

但也有相当一部分随军跟过来的,她们多数为妻子带着幼子,个别还有父母老人。

因他们在此没有土地,仅靠士兵的饷银过活,确实十分辛苦。

我之前安排了一些士兵亲眷平时帮士兵缝补衣物,做些杂事,可也实在安排不了几人。”

狸殊道:“我可以在织造处单独安排一处位置,聘请技艺精湛的织娘,招收一些士兵的亲眷,免费教她们蜀锦技术。

待学成也可去织造处工作,这样他们也多了一份收入,生活稳定,士兵军心更稳。”

裴南烛大喜,“如此最好。”

苏沉央在旁眼神灼亮的看着狸殊,“你怎如此多主意?”

狸殊歪头看他一笑,

“我这些办法要推广,还得将军大人发话和主导,以官方的名义来推行,会顺利和快速很多。

目前主要是工匠不足,织机生产缓慢,可以发布招工帖,多寻些匠人把织制机大量制造出来。给织造厂留足后,我建议将军可以贴些钱便宜出售。

我们以官方织造处的名义,长期向百姓高价收购蜀锦,当然,最好是我们指定的款式和标准。

这样百姓好过了,我们拥有了大量的蜀锦,再派代表去吴地和魏地销售这些蜀锦,打响我们织造处高品质的名号。

产量能保证了,还可以接受预订单,按我们样品的款式收预付定金再生产,确保蜀锦不会因产量增加而滞销。

同时官方派代表统筹销售,也可防止我们蜀商之间自我压价,破坏市场。”

苏沉央看着狸殊娇嫩的小嘴张张合合,一个个奇思妙想跳出来,想法面面俱到,各方面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简直不能再完美。

照这样的安排,一年后,他将无需再担心军费开支,而且蜀地百姓的生活也将大大提高。

苏沉央本应仔细和狸殊、南烛一起商讨此事细节,可他看着这开开合合的红唇不由神思飘远。

看着狸殊神采飞扬,滔滔不绝的灵动模样,不由想起昨天晚上她婉转低吟,承受不住嘤嘤哭泣时的情景。

苏沉央不禁有些喉头发干,他忙端起早已冷掉的茶一口干掉。

凉茶下肚,胸中火却越烧越旺,衣摆竟微微撑起。

裴南烛现在对狸殊简直奉为财神爷,还在与狸殊商讨前期织造厂多大规模合适,苏沉央声音嘶哑低声说:

“南烛,出去,关门,守在外面别让人进来。”

狸殊和南烛都是一怔,不解的望向苏沉央,只见他脸色微红,额间竟有薄汗。

苏沉央又瞪了南烛一眼,任军师大人平时七巧玲珑心,此刻也猜不透苏沉央意欲为何,见他脸色越来越低沉,也不敢再废话,赶紧出去关上门,守在外面。

狸殊面露疑惑的望着他,苏沉央已快步走至狸殊身前,低头捏住狸殊下巴,俯身就猛的吻了上去,吻得又急又凶。

狸殊……

这狼崽子怎么不分场合的发情,她忙去推他,可苏沉央却越发凶狠,两手扶臀就将她托起来,转身将她抵在柱子上啃咬。

还故意顶了顶狸殊,狸殊气急,使劲捶他,但苏沉央不为所动。

门外守着的裴南烛直到听到里面奇奇怪怪的声音时,才知苏沉央为何让他出来守门。

裴南烛简直尴尬又无语,今儿这门必须守好了,否则让人撞见,堂堂将军还要不要脸面了?

直至两刻钟后,苏沉央才唤南烛进来,裴南烛面色通红,低头进来,完全不敢看两人。

苏沉央面色坦荡,神清气爽,狸殊面色羞恼一语不发。

苏沉央率先开口,

“南烛,我夫人这么好的安排,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我夫人是织造处的头,所有人听她的,寻两个得力能干的人帮我夫人把织造处尽早完善起来,不能让我夫人事事亲力亲为,这一个月都累瘦了。”

裴南烛……

现在一口一个夫人的,明明之前连个妾的身份都不给,天天稀里糊涂的住在一起,害得大家不知如何称呼,只能叫小姐。

狸殊……

谁是你夫人,麻烦不要叫这么肉麻!

裴南烛忙答应,“我今日回去就寻两个得力的人,明天一早就送过来。”

在狸殊的瞪视下,苏沉央也不再嘚瑟,快速安排好几件迫在眉睫的事情,就打发裴南烛走了。

裴南烛松了口气,赶紧飞奔而走,屋中只剩下苏沉央和狸殊,狸殊气死了,

“刚才裴南烛就在外面,你不要脸面,我还要呢!这叫我以后在他面前如何做人?”

苏沉央不以为然,“这有什么,你是我女人,我和我自己女人亲热不是正常的吗?裴南烛他只有羡慕的份!”

狸殊简直无法与这狼崽子沟通,气得站起就走。

苏沉央忙追上去,

“是回府吗?是该回去了,你现在比我还忙,搞得我忙完军务还得到处抓你,今日你好好陪我一日吧!”

狸殊气笑,“昨晚上不是才在一起吗?早上才分开。”

苏沉央蛮横,“早上你眼都没睁,我又舍不得叫你,这算什么在一起?晚上你忙到那么晚才回,也没说上几句话。”

狸殊脚下走个急刹,身后快步走的苏沉央差点撞狸殊,他就势一把将狸殊圈在怀里,

苏沉央笑容满面,“夫人,你这是投怀送报吗?”

狸殊回头看他,“堂堂将军大人,这样儿女情长不嫌丢脸吗?”

“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