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夏轻轻的攥紧了手指。虽然这只是一次表面上的普通见面,但她内心非常清楚。
这是危机四伏的。
夜君黎新的反叛之心已经长出来了,而今天是他长出反叛之心后第一次和皇帝见面。
长出反叛之心的夜君黎何其危险!
前两次她是见识过的。
他甚至有可能会直接上去把皇帝杀死!拥有反叛之心的夜君黎,其恐怖程度让她不得不防备。
宁夏夏的手越攥越紧,目光注视着他后背的同时,甚至想到了袖子里的匕首。
夜君黎轻轻侧头,看向宁夏夏,然后低头说:“你怎么了?你的手要把本王的袖子攥破了。”
“没什么。”宁夏夏松了手,对他浅浅一笑,她迈步向前,先他一步走上前,指着刘承渊,“下来!”
刘承渊一愣,见是宁夏夏,他说:“这是摄政王从五皇子那里讨来的珠宝,我们今天是来劫富济贫的。”
“劫富济贫!劫富济贫!”毛孩子们熙熙攘攘的喊着。
宁夏夏没再说什么,只是瞳孔冷冷的眯了眯。刘承渊浑身一个激灵,忙蹲下身子就要下来。可是他脚下一滑,整个人整个人滚了下来。
“皇上!”陈伯一个惊呼。
夜君黎飞身而起,用一只手扣住他的脖颈,像拎着一只小猫仔一样被他给拎了下来。
宁夏夏时刻都在准备着。
刘承渊全身自然的向下垂着,费力的扭头看后看,见是夜君黎在那里,他眼睛都圆了,他说:“摄政王,快放下朕来。”
同时,林柯子也飞跃了下来,他目光锐利,时刻都在注意着刘承渊的情况。少年手里的短刀都是已经握在了手里。
夜君黎把刘承渊放下来,他身体灵巧的一转,以一个非常漂亮的动作站稳了身体。
夜君黎长眉一挑,这小子几日未见居然硬实了不少。
刘承渊很自信的挑了挑眉毛,兴致很不错的说:“摄政王,再来啊。”
他话音刚落,夜君黎就直接动手了。他拿过刚才给了侍从的剑,直接向刘承渊给横扫了过去。
林柯子身子退后,动作敏捷的时刻都在保护皇上。
宁夏夏看到一幕,心都凉了,心想直接摆烂算了,反正她这时候也插不进去。
夜君黎没有用很难躲的招数,只有简单的几招,却是招招命中要害,而令人惊奇的是,刘承渊的伸手比之前敏捷了许多,居然全都躲开了。
在夜君黎的一个杀招之后,宁夏夏一把就把刘承渊给拽离了他身前。
这才阻止了两个人的过招。
夜君黎盯住刘承渊,信步往这里走来,宁夏夏则时刻准备着,接着他蹲下身子,手在刘承渊的衣角上轻轻一拽,把他刚才因为打斗而翘起来的衣服给拉直了。
宁夏夏:……
“摄政王,你给朕带的那几本书,朕这两日晚上都有在看。”刘承渊很认真的说。
“嗯。”夜君黎捏起他脖子上带的刚才从仓库里偷的珠宝,冷冷的抬头,“皇上,缺钱?”
“不缺。”刘承渊说,“朕听说这些珠宝是五皇子搜刮民脂民膏得来的。所以我们抢了去,把这东西用之于民。”
“哦。”夜君黎吩咐陈伯把他上次从五皇子带来的三个箱子都搬了出来,他起身说,“都拿走吧,随你们怎么用之于民。”
刘承渊眼睛都亮了。
林柯子这才谨慎的掀开其中一个箱子,见里面的确实是他们刚才偷珠宝的箱子。
宁夏夏越来越看不懂了。这夜君黎打的是什么牌?最后夜君黎不止安排人送皇帝回高风寨,连同几个箱子也一起给送了。
麻蛋,这夜君黎要是这么打牌,那这游戏可就不好玩了。
她正百思不得其解,却见夜君黎忽然走到她面前,伸手在她的腰上一搂一提,便将宁夏夏给控制在了他的怀里。
“你刚才看打斗看的很认真啊。眉眼之间似乎还有些担心,莫非是在担心皇上受伤?”
宁夏夏眨眨眼,清雅一笑:“皇上在寨子里这段日子,身上沾惹了一些匪气,我是担心王爷受伤呢。”
夜君黎勾勾唇,看向她的目光讳莫如深。
翌日,宁夏夏坐马车来到京城。路过丞相府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夜伯捂着自己的半张脸,穿着一身便衣,脚步匆匆的往府内走。
怪了,宁夏夏很奇怪,最近他们刺杀夜君黎的行动进行的如火如荼,怎么上一次刺杀夜君黎的主力人物夜伯这次却好像很低调?
不仅没有主导此事,这两天却是连面都没见?
“夜丞相?”宁夏夏让马车停在丞相府门口,两只胳膊悠闲的搭在车窗户上,阳光明媚的喊他。
夜伯似乎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很是心虚,被宁夏夏这么一叫,浑身都抖了一下。
“宁姑娘。”夜伯讪讪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要进府。
这可不像是原来的夜伯了。
“夜丞相,最近暗杀你儿子的事进行的如火如荼,你现在不参与一下,到时候不会后悔吗?”
这丫头居然当街就喊起来了!
夜伯的脸色都黑了,他赶忙转身回来,宁夏夏还在说,“况且你在先皇时期就组织杀夜君黎,你应该是经验丰富,如今怎么……”
这小丫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夜伯快走两步来到马车边上,低声阻止她:“姑娘小声一点,小心别人听了去。”
这宁夏夏就不懂了:“夜丞相你杀你自己的儿子,有什么要小心的,这在你看来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夜伯怀疑这丫头是故意说返话,来埋汰他的。
“我生病了。牙疼。”夜伯说。
也不对呀,那时候他得肺痨都拼死保护皇上,这时候一个小小的牙疼就能打退堂鼓?
“丞相你是不是转性了?不杀夜君黎了?不保护皇上了?”宁夏夏好奇的问。
夜伯脸色立刻严肃起来:“保护皇上是我的职责,我可以为皇上去死。”
见宁夏夏脸色更加好奇,夜伯轻叹了一口气干脆跟她说了:“宁姑娘,不满你说,我的夫人便是因为我那次杀夜君黎的事而离开的。”
“黎儿?”
夜伯颓丧的点点头:“对,她原本不知道此事,事后她偶尔得知,便指责我无情无义,不爱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