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小到大你是一个人？”苏尧冀再次确认这件事。
“嗯。”虽然很奇怪苏尧冀为什么对这个问题多次提及，但凌玥还是轻轻点头。
苏尧冀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了干净。
他刚刚通过凌玥了解了不少事情。
她是凌家的唯一的女儿，刚刚接任零动公司，今年23岁，大学刚毕业没多久，涉世不深，今天与人谈合约是平生第一次，她还承认今天她很紧张。
凌瑶的死，与之相关的一切，世界记忆修正的都过于完美。
凌玥是第二个让苏尧冀确认了存在会消失这一恐怖事实的人。
苏尧冀后背仍不禁感到一阵冰凉。
“之前，嗯，你为什么会说我看起来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苏尧冀又装作随意的问道。
凌玥作思索状，随即表情疑惑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感觉在哪里见过，好像印象还很深。”
她又轻皱了皱眉，下意识手抚在胸前，“这里有些痛。”
苏尧冀心跳漏了半拍。
她到底是不是凌瑶？
他对之前的判断又产生了质疑。
她难道不是凌瑶的孪生姐妹？
或者说她就是凌瑶？
她是怎么活过来了？
世界的记忆修正为什么让她成为了凌玥？
凌瑶身边有亲近的人也是玩家吗？
是其他玩家复活了她？
会是谁？
苏尧冀内心涌现出大量问题。
“也许上辈子我们真的见过，”苏尧冀轻声开口，怔怔望着她，女孩与凌瑶的模样逐渐开始重合。
“我们相识，相知，相恋，最后走到了一起。”
望着女孩开始羞红的脸，苏尧冀眼底划过一抹趣意。
如果她是凌瑶的话，羞涩起来的样子看起来是真的很美。
他端起咖啡浅尝了口，掩饰自己内心的悸动。
突然，脑海里又出现了当时凌瑶出车祸时的景象。
她伸出到半空垂落的手。
苏尧冀眼底微微一黯，“或许我们最后的结局不被人所祝福。”
“会，会是这样吗？”女孩眸光泛起波澜，呆呆傻傻的望着他。
苏尧冀注视着女孩的双眼，那不是凌瑶曾经灵动的眸，单纯的眼神中夹杂着的是灰暗与静寂。
想起某个可能的念头，心中骤紧。
这是复活的代价吗？
“嗯，”苏尧冀轻点了点头。
凌玥的手依旧放在胸前，她低下头看了眼，又看向眼前男人，泛起一个浅浅的带着些许期待向往的笑容，“心在痛，但听起来很美好的样子。”
苏尧冀另一只放在腿上的手微微一抖~
除了眼神其他都一模一样的人~
又拥有这样的感受~
她怎么可能不是凌瑶？
这个世界都能穿越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她盯着苏尧冀的双眼，认真问道：“见到漂亮的女生，你也都是这么会撩吗？”
“咳咳咳~”刚将思绪拉回，苏尧冀就被咖啡呛了。
倒是没想到她也会有这样的一面，竟然还记着先前自己调笑她的事情。
苏尧冀看了眼天色，不知不觉已经中午了，于是决定岔开话题，“时间不早了，我们要不去吃个饭？”
凌玥想了想，又看了他一眼，最后摇了摇头，“不了，我不能和你吃饭。”
苏尧冀微微讶异，本以为借着刚刚聊天的机会，约个吃饭没有问题。
倒是没想到她会拒绝，连理由都不给他，拒绝的很直白。
下一秒，凌玥给出了答案，“你看起来不怀好意的样子，凌玥不跟你去。”
苏尧冀拍了拍额头，无奈道，“我有这么明显吗？”
凌玥认真点了点头，“有的，很明显，刚才问了我很多涉及隐私的问题。”
“那我送送你？”苏尧冀抱有一丝希冀。
心理学不是说了么，当对方拒绝了你第一个请求之后，第二个请求一般都会答应。
“好。”
果然，凌玥这回倒是没再拒绝，答应的很干脆。
当凌玥站在苏尧冀车前时，沉默了少许，看向他说道，“你这个车，挺破的。”
苏尧冀摸了摸鼻子。
尴尬啊~
这车得有30个w了啊，被她说成小破车。
你这样聊天，天知道么~
凌家她爹真就放心把零动公司交给她，也不怕倒闭？
“你坐不坐？”苏尧冀翻了个白眼。
“坐，”女孩不作犹豫钻进副驾驶，随后又自顾自道，“白叔这个点在吃饭，就不麻烦他了。”
苏尧冀明白，白叔应该就是她的司机了。
苏尧冀这边上了车，正在系安全带。
“咕噜噜~”某人的肚子发出叫声。
车内瞬间一静。
苏尧冀微微一笑，假装没听见，系好安全带，发动汽车。
路上，凌玥转头盯着他，“你不问我去哪里？”
苏尧冀神秘一笑，“我知道。”
凌玥眼神略有慌乱，紧张的捏了捏袖口，又盯着他望了望，显得小心翼翼，“你不会是网上常说的那种司机吧？”
苏尧冀懵然，“哪种司机？”
“会把车开到某个叫破喉咙也没有人应答的地方，然后......然后.......”凌玥小脸发白。
苏尧冀无语，“想什么呢？”
他倒是没想到，凌瑶这变了个样，内心小世界还挺精彩。
“啊？”凌玥茫然。
“带你去吃饭。”苏尧冀陷入回忆，声音温柔。
女孩秀眉微蹙，转头看向窗外，略有些生气的样子，“你骗我，说好不与你吃饭的。”
苏尧冀看了她一眼，眼含笑意，“是啊，是啊，你说过不与我吃，是我与你吃。”
凌玥鼓了鼓嘴，有些不乐意。
“咕噜噜~”肚子传来声响让她红润蔓延到了耳根子。
苏尧冀笑得愈加温柔。
她变了很多，但她是凌瑶，这就够了。
当时，对凌瑶的感情，他曾犹豫过，到失去时才懂得珍惜。
但现在......
西湾9号白鹭餐厅，12点18分。
苏尧冀停车，快速走下，绕车半圈来到副驾驶前，为女孩打开门，笑着伸出手。
凌玥羞恼，轻白了他一眼，但还是将手放进了苏尧冀的手中。
入手时，修长纤细，冰冰凉凉的触感传入苏尧冀手心。
苏尧冀握住女孩的手，目光温柔。
午时的阳光温暖照射在女孩白皙的脸上，煞是明艳动人。
凌瑶，既你已进了我手心，就休想再逃开了~
我......
会握紧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