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凌语的威慑下，魏吾彦总算闭上了嘴，没再缠着齐玉说话。
见状，齐玉松了口气，朝风凌语感激的笑了笑。
因为不经常笑的原因，这笑容显得有些僵硬，可能齐玉也意识到自己笑的不好看，这笑没持续多久就抿住了唇，沉默的吃起了菜。
牛大爷老神在在的夹着菜，好像没看见齐玉的窘迫似的。
风凌语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幕，也不知道这牛老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叫他们过来吃顿饭？
但很快，她就把这个想法抛弃了。
在那样残酷混乱的年代，牛老不仅立了一身军功，还成功活下来走上高位，最后还能功成身退，来到沪市养老，一点都没受到那些风波的影响，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别的不谈，光是这政治敏感度就远超其他普通官员了。
如果他真只是个头脑空空的莽汉，肯定早就在官场的权力倾轧之下沦为炮灰，哪有可能在沪市过了这么多年的逍遥日子。
那么……以牛老的心智，他在服装厂待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点不对劲的地方都没发现？！
可他发现为什么不说呢？以他的身份，想解决掉魏春茗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风凌语拿着筷子没动，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怎么，这菜不合你的胃口？”
牛老的筷子在碗沿处敲了敲，有些不满的看着风凌语。
思绪被打断，风凌语陡然回神，就看到桌上的人都好奇的看着自己，她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想的太过认真一直没动过筷。
“小语，你怎么了？”魏吾彦关切的望过来，他倒是没多想，只是觉得她有可能累了。
而齐玉则是有些紧张的捏紧了筷子，就怕眼前这个仙女似的姑娘不喜欢吃她做的饭。
“抱歉，刚刚想事情想得太入神……”风凌语尴尬的笑笑。
“哼！”牛大爷不满的哼了声，教训道：“小小年纪心思别太重，吃饭就好好吃饭！”
“哎呀，小语刚刚肯定是在想该怎么感谢您今天仗义执言，不是有意走神的！对吧，小语？”
说着，魏吾彦朝风凌语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应承下来。
他心里着急，小语性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这老头子看起来性格也刚硬，可别杠上了啊！
“我……”说了一个字后，风凌语停顿片刻，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眼睛毫不闪躲的直视牛大爷的眼睛，“我很想知道，您之前是真的不知道魏春茗干了什么吗？”
这话一出，犹如一颗炸弹投进了平静的水面，炸的波涛汹涌，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变得沉滞。
齐玉眼睛一颤，震惊的看了过来，像是在好奇风凌语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直接质问牛老。
魏吾彦更是惊得手中的筷子都落在了桌上，发出哐当的响声，此刻他恨不得冲过来捂住风凌语的嘴，让她别说了！
他还寻思着今天来到牛老的家之后，小语的话怎么这么少。
合着不是不说，是一直在憋着个大的啊！
魏吾彦惊慌失措的左看看右看看，牛老和小语都沉着脸，一言不发，像是在无声的对峙。
他已经在想，如果这两人真的“干起来”的话，他该往哪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