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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见面,她们俩人都少不了起冲突。

虽然每次都是风娉婷单方面找事,但风凌语想,她也做不到对凌清月的女儿和颜悦色。

小桃在电话那头出了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没有,我刚还想和你说这件事呢,那个男人这几天都没出现,我还专门在村子附近到处转了一圈,没发现异常,那个男人应该已经离开了。小语,你在沪市那边一定要多加小心!”

“行,我知道了。”

接下来风凌语又交代高小桃要多去牛棚看沈爷爷,还有怀清的学习也要多上心,如果机器的事还有其他变故要记得及时通知她。

高小桃自然一一答应。

挂了电话,风凌语满脸凝重的走出邮局。

还没有打听到她的消息,这人就走了,看来是已经查到她不在青山村了。

凌清月身边留着的几个关键人物,这段时间都已经抓的抓,判的判,这人极大概率是回沪市找凌清月复命了。

看来……离凌清月有动作的时候不远了。

她总不可能一直在风家小洋楼里龟缩着,坐以待毙吧。

不怕她有动作,怕的就是她没动作。

毕竟有了行动才更好找出她犯罪的证据。

想到这,风凌语定了定神。

周一被关进去后,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也不知道公安审问的怎么样了。

周一的案子和上次周五被抓的案子不同,周一涉嫌走私以及转移国家资产,和国外势力勾结,属于重大刑事案件,所以关于他的消息公安局瞒的死死的,一点风声都没漏出来。

而周五则是被树立的一个典型,案件全程都大张旗鼓的被各大官媒宣传,为的就是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让老百姓都看到私下进行买卖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所以,自从周一被抓,风凌语就对他的具体状况失去了掌控。

好在,她不知道,凌清月也不知道。

凌清月总是比她更着急的。

毕竟,周一是她的心腹,肯定知道不少东西。

就算周一对凌清月忠心耿耿,不会透露出任何不该透露的东西,但万一呢?

刑讯的手段多种多样,万一周一承受不住妥协了呢?

凌清月绝对不会对周一完全放心。

如果风凌语是凌清月的话,手里有人之后,肯定是第一时间先去想办法打探周一的情况,如果能和周一取得联系就更好不过了。

周一走私文物的罪名基本上是板上钉钉了,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就看凌清月是想要保住他的命还是要他永远闭嘴了。

风凌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没注意双脚迈动的速度越来越慢,几乎是只凭本能在往前行走,不,应该说踱步。

她今天穿着丝麻质地的杏色衬衫,这种衬衫透气,下面则搭配了一条同色系的长裙。

衬衫的袖子在胳膊上挽了几圈,刚好固定在手腕上方几寸的位置,露出她右手上戴着的一块女士手表,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干练。

再加上她体态优雅,盘靓条顺,不知不觉间成为了许多人眼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一阵风吹来,风凌语的裙摆扬起了一道漂亮的弧度,她的衬衫也被风吹的更加贴身,更显得她纤秾合度,身姿曼妙。

一时之间,不知多少过路的行人都忍不住朝她看过去。

“我怎么觉得最近沪市很火的衬衫,还没有这位女同志身上的衬衫好看呢?”有姑娘小声嘀咕。

“要不我也去做一件一模一样的来穿?哥你觉得怎么样?”她问和她走在一起的年轻男人。

只见那男同志慌乱的收回目光,耳朵通红,轻咳了一声,才不自在的说道:“行了你,那是衬衫好看吗?也不看看人长什么模样,穿啥不好看?”

“哥!”女同志气的跳脚,“你等着,我要回去和娘告状你说我长得丑!”

相似的对话发生在不少人身上,但是风凌语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

直到一道低沉的男声叫住了她:

“凌小姐!”

“是你?”风凌语转头,惊讶发现叫住自己的人是陈泽年。

他正坐在一辆苏联产的伏尔加小轿车里,那双翠绿的眸子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深邃又认真的看着她。

以风凌语的见识,这辆小轿车其实相当落后,但在这个年代,苏联产的小轿车还是个稀奇物。

只有有钱有指标的大单位才能买得起。

来了这个年代两年多了,这还是她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这款后世有名的古董车。

陈泽年坐在后座,车窗已经完全放了下来。

“你去哪儿,我送你。”

“不用了吧……”风凌语下意识拒绝。

“你先上来,别把路挡着了,另外,你没觉得大家都在看你吗?”

陈泽年的车停在路边,确实有些挡路。

风凌语心里腹诽,明明是你的车占了道,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自然是不知道刚刚的她有多吸引人。

风凌语最终还是上了车。

开车的是一直跟着陈泽年的陈三,他和风凌语打了个招呼后,就正襟危坐的看着前方,一语不发。

其实车也算是个私密性很强的地方,刚坐到车上,风凌语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香水味道,萦绕在车内的各个地方,怎么形容呢,是那种侵略性很强的气味,有点类似罂粟,让人感觉到危险的同时又不禁被它深深吸引。

这款香水的主人自然是坐在另一侧的陈泽年。

风凌语不禁侧头打量了他两眼,说实话,他用的香水和他本人的外形并不相符。

优雅的仪态,帅气的五官,再加上他举手投足间克制内敛的气场,活脱脱就是一个极具英伦风的绅士。

这样的人不应该喜欢用这种,侵略性这么强的香水。

当然,风凌语早就察觉到了陈泽年隐藏在绅士外表下的狠厉,对他喜欢这种味道的香水也没那么诧异。

“我好看吗?”

见风凌语上车以后,就一直盯着自己看,陈泽年忍不住问。

风凌语回过神,就对上陈泽年戏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