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怎么着,还打算让我们哥俩扶你起来啊?”
“不敢不敢。”
赵保伟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双手现在又麻又疼,根本不敢碰触地面,只能翻身趴在地上,然后用胳膊肘撑着地撅着屁股跪起来,然后才踉踉跄跄的站起来。
可是他腿也麻啊,不但大小腿麻,关键是吊了这么长时间,脚部血液堆积,这冷不丁一接触地面,整个脚心跟针扎一样疼痛难忍,但是没办法,只能龇牙咧嘴的硬挺着一瘸一拐的被二人一前一后夹着来到了审讯室。
当把他按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时,虽然钢铁焊接做成的椅子又硬又凉,又没有任何垫子,但是此时的他觉得这简直就是天堂,仿佛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这么舒服过。
“姓名。”
“赵保伟。”
“年龄。”
“21”
“家庭住址。”
“xx大街剪子胡同15号院二进西厢房。”(我瞎编的,别上地图上找去)
“职业。”
“以前在毛纺厂,现在无业游民。”
“知道为什么把你抓来吗。”
“知道。”
“呦呵?还挺聪明,那就说说吧。”
赵保伟没有丝毫的犹豫,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的就把恩怨和动机以及怎么把消息“无意间”透露给邻居的事儿都说了出来。
不是他不硬气,就那么挂一天,别说他了,猴儿都够呛能挺得住啊,这要是说的不满意了,再把他脚腕子拷住倒着吊一天,自己还活不活了。
再者说了,他本来也不是什么特别硬气的人。
“看一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没有的话,按个手印。”
赵保伟接过讯问笔录开始翻看,他上过学,学历还不低呢,初中毕业,要不然也不能进毛纺厂上班,要是他能老老实实的工作,安稳的熬过这些年,然后等着毛纺厂国企改制,或者倒闭买断,拿笔钱做做小生意,没准还能混个小富。
可惜了,一手好牌打的稀烂,现在别说工作了,这公家饭还不知道要吃多久呢。
眼看着没啥问题,赵保伟便在上面按了手印。
眼看赵保伟这么配合,警察也不再折磨他了,给他安排了一个正常的房间,虽然环境肯定是好不了,但至少有个长条的固定在墙上的木头凳子,能让他侧着身在上面躺会儿。
躺下的那一瞬间,赵保伟忍不住发出一声销魂的呻吟,太舒服了,虽然没有垫子,没有枕头,硬的要死,但是他就是感觉舒服,恨不得当场睡死过去。
再看许大春这边,早晨刚把媳妇送到老丈人家,晚上又接回来了,这顿折腾,但是两人都没觉得麻烦,这就是有见识和没见识的区别,或者说有文化和没文化的区别,换了个不懂四六的媳妇,或者那种情绪不稳定的,这会儿没准就开始抱怨瞎折腾了。
但是王颖就能想明白,在这个特殊时期,吃啥喝啥穿啥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安全,是能平稳的度过这段时间,安全着陆。
许大春把行李安顿好,来到厨房准备再做些零食,之前的存货都给派出所送过去了,自己家也得常备点,有时候懒得做饭的时候,也能当盘菜不是。
许大春正在这忙活着呢,就看到自己的好徒弟小六子走了进来,还左顾右盼的张望了一圈,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师父,师娘睡了?”
许大春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好笑,但是也知道他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不方便让王颖知道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