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清派本来只是个末流小派,只因当年有一位门派老祖无意中救了武当曾经的一位掌门,所以直到现在,武当都对北清派礼遇有加!但毕竟是陈年往事,再大的恩情也有还完的一天,所以也仅仅是礼遇而已。
否则以今日的形势,北清派是没有资格唱名的!
也曾有人疑惑,为何赵亦衡不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反而跑来凑热闹,原来目的在此,是为了抱武当的大腿!
弱肉强食在任何地方都成立,赵亦衡的想法没错,只是有没有选对就不知道了!
赵亦衡终究是一派掌门,实力虽然不高,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小看的。
云天枢的残影步虽然神奇,但终究只是一门身法,都算不得轻功!再加上他自身并没有内功,所以只能和一般人纠缠,在绝对实力压制下也就没多大作用了!
锵.....
云天枢铁剑一扫,被赵亦衡直接持剑用蛮力破开,随后赵亦衡调动真气朝云天枢一掌而去。
有残影步在,想要伤到是没那么容易的!左右连点几下,云天枢便轻而易举躲开了那一掌。
但身体却因为步伐而绕到了赵亦衡的身后,距离丁少白又远了些!
“不好”
云天枢惊呼出声,赵亦衡攻击自己是假,目的是为了将自己引开,好对丁少白出手!苍南剑派的十几名弟子早已经去和武当弟子交手了,但丁松然一直守在丁少白身边,防的就是有人偷袭。
丁松然眉头一紧,这赵亦衡武功平平,已经失去了偷袭的先机,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过来!
想不明白的丁松然还是没有大意,微微往旁边挪了一点,将丁少白挡在了身后!
然而令几人没想到的是,赵亦衡在临近丁松然的时候突然一个转身,衣袖一甩,从袖中飞出一根短箭,却并不是朝丁少白发出的,而是独自站在一旁发呆的翠花!
“嗯?”
翠花的视线一直在李无忧和无双之间交换,几乎没有在意赵亦衡!当即感应到了什么,但为时已晚,袖箭已经无限接近她。
“哎呀”
就在袖箭即将刺到翠花肩膀的时候,翠花轻叫了一声,随后身体猛地一下弯了下去!袖箭刚好从她的发梢擦过去!
“还好”
云天枢轻舒了口气,随后几个步伐便神鬼莫测般出现在了翠花身旁,急切的问道:“翠花,怎么回事?有没有伤到哪里?”
翠花面色略显疼痛的模样,慢慢的将右脚挪开!一小块尖锐的石子露了出来!
“没什么,刚才不小心踩到了这个石头,扎到我的脚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吓死我了,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向老李交代啊!”
随后云天枢一脚将那块石子踢得老远。
这时丁松然走了过来,手上拿着的赫然便是刚才赵亦衡偷袭所放的袖箭!
他微微端摩了下,随后看向赵亦衡道:“赵亦衡,亏你是一派掌门,在江湖中也算小有名气!居然接连使那偷袭的小人行径,若我猜的不错的话,这袖箭上也涂了剧毒吧!”
话落,丁松然凝聚真气于手心,猛地一下将手中的袖箭朝赵亦衡射了过去。
赵亦衡大惊,自己的武功不如对方,而且这箭上有剧毒,当即便一个闪身躲了开来!
但他是躲开了,后面跟随而来一名北清派弟子却遭殃了!袖箭越过赵亦衡正中一名弟子的胸口!
嘭.....
那名弟子用力摸了下胸前的伤口,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便倒了下去,随即两眼一翻,口吐白沫,片刻后就没了任何声响!
云天枢大惊道:“果然有毒,姓赵的,我们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却如此歹毒,咄咄逼人!”
赵亦衡定了定心神,一副冷嘲热讽的模样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杀了你们,什么手段都是一样的! 哼,我当如何,怎么?你个连内功都没有的小子,难道还想跟我较量吗?”
云天枢一愣,随即手指赵亦衡大怒,当即便要冲上去。
丁松然急忙制止,云天枢的残影步虽然神奇,但这并不是攻击性武功,对付不了赵亦衡,刚才所见之剑招虽然也独特,但没有内功的加持,也只能对付些虾兵蟹将。
丁松然上前一步道:“他不行,那我怎么样?赵亦衡,你说的很对!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想杀我儿,那我杀你,这便理所应当!”
随后丁松然吩咐云天枢道:“我去料理他,你守在少白身旁!区区赵亦衡,我还不放在眼里,我很快回来!”
之后他看了看翠花,也只是一瞬间便举剑朝赵亦衡而去。同时心中也在回忆着刚才袖箭那一幕,就算那名叫翠花的女子真的是被石块磕到了脚,人是有自然反应去查看的,可是刚才袖箭的速度奇快无比,正常的下蹲根本不可能躲得开,看来这名女子也有不可告人的一面。
甚至在场面已经如此混乱,人人自危的情况下翠花还能藏得住,那只有一种可能,所图甚大,大到还没将如今的一切放在眼里!
锵锵锵...
兵器的碰撞声不断响起。
要说苍南剑派早已经没落,如今却还有死灰复燃的迹象,这全部靠的是丁松然和丁少白两父子。
丁少白资质过人,毅力非凡,年纪轻轻便在江南道甚至大唐留下了声名。
丁松然同样也是年少成名,几乎和丁少白一样,他的实力虽然算不上拔尖,但也跟玄机子这一层次的人相差不了多少。
仅仅交手十几招就有几名北清派的弟子丧命在丁松然的剑下。
赵亦衡被逼得不断后退,心中似乎也有些后悔,只怪刚才尽想着偷袭来巴结武当,却没想到若是失败该怎么收场!
“丁掌门,我等虽然出手不正,但也没给你们造成什么损失,反倒我派有那么多人死在你的手上,我们都先冷静冷静,好好谈谈如何?”
赵亦衡一边招架丁松然的开云剑法,一边不停的开口。
丁松然闻听却大笑一声道:“我果然没看错,你能和武当走在一起,肯定有相似之处!我本来还犹豫李无忧的做法是否正确,但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彻底端正了想法!你和武当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偷袭不成,竟然想要和谈了!休想”
丁松然一招拨云见日巧妙的将剑锋刺至赵亦衡的手腕处,随后轻轻往上一挑,赵亦衡手腕瞬间被划出一道口子,手上的剑也被挑飞出去。
“该死”
赵亦衡心中大骂!
开云剑法本来并不算多强,但丁松然苦练几十年,早就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比起一些高深的剑法来都差不了多少。
丁松然显然是不杀自己不罢休,赵亦衡心一横 ,急忙后退几步,刚好退到两名北清派弟子的后面,随后他单掌连出,接连打在两名弟子的后背,然后转身便施展轻功逃跑。
两名弟子受力顿时向前方飞去,目标正是丁松然。
“卑鄙小人,居然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去牺牲弟子,北清派曾经也是响当当的名门正派,传到你这里,简直是丢尽了祖宗的脸!”
丁松然冷哼一声,随后长剑连续斜劈几下,将飞来的两名弟子打飞,但因此耽搁了时间,让赵亦衡逃跑了!
还活着的剩余几名北清派弟子面面相觑,他们万万没想到自家的掌门会做出这等事,将同门师兄弟当成了保命的靶子!
但丁松然没给他们多余的时间去思考,既然选择了出手,就得为此付出代价,眨眼间便连出数剑,至此,前来偷袭的北清派除了掌门赵亦衡之外全部伏诛!
......
“好险,差点儿就命丧于此”
已经逃至一棵巨石后面躲着的赵亦衡捂着手腕的伤口呢喃,同时也是一脸茫然。
不仅没有在武当的面前露脸,反而在天下人面前出卖弟子,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以后没有脸面面对门内弟子了,北清派毁了。
“没力气跑了吗?”
一道声响惊醒了赵亦衡,抬头一看,身旁巨石上面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再仔细一看,不正是和那吴天河交手的李无忧吗。
“你,你怎么在此?你想要做什么?”
赵亦衡战战兢兢的道。
李无忧并没有只顾着交手,他在战斗的同时还时不时分心查看丁少白那边的情形,刚才赵亦衡偷袭的整个过程都被他看在眼里,这种人,李无忧怎么可能放过!
“我想做的很简单,杀你!”
“李无忧,你的对手是我们!”
此时,被李无忧甩脱的吴天河和玄机子跟了上来,挡在赵亦衡的身前开口道!
高手战斗都会时刻关注周围的变化,他们二人自然也将赵亦衡的所作所为看在眼里,虽然他们对此也嗤之以鼻,但今日必须留下李无忧几人,有些事让外人去做反而更好!至于之后怎么处理赵亦衡,就以武当的规矩办事即可!
李无忧冷笑道:“我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狼狈为奸!你们想要保他,那得看你们有没有这个实力!别以为你们联手和我交手了一百回合就觉得能胜过我,我若是想要杀你们也只是随手的事,更别说区区一只蝼蚁!”
“狂妄”
玄机子轻喝:“李无忧,事到如今你居然还口出狂言,若你真有那个本事为何还与我等纠缠那么久?只怕你此刻已经真气枯竭了吧,还敢在我师父面前大言不惭!今日受死的只能是你!”
吴天河虽然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总想不出是哪里,最后也只能认可玄机子的话,觉得李无忧一直是在强撑!
“是吗?”
李无忧再次冷笑,刚才交手的时候他并没有调动易筋经,真气上给人的感觉也是后气不足。
他总觉得这易筋经有什么问题,按理说金手指不会给自己一个残次品,虽然只有在发挥易筋经八成以上力量时才有异样的感觉,但为了以防万一,所以他决定不到关键时刻就不用易筋经。
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高深内功不仅仅只有易筋经,还有阿罗汉神功,降龙伏象功,心意气混元功等不弱于易筋经的内功,只是相比较起易筋经来说少了些许的凌厉霸道。
吼....
一声低沉的嘶鸣声想起,李无忧周身显现出一道高七八丈的金黄色身影。
此身影面目狰狞,有两足四目六臂,每一臂均持有一把兵器,刀剑斧锤鞭戟,似是无间恶魔。
这是李无忧凭借阿罗汉神功所幻化的法相,他称之为‘修罗相’。是根据佛教护法神天龙八部之一的阿修罗幻化而成,其易怒好斗,骁勇善战,杀伐之力更胜之前的‘森罗相’。
“这是什么,魔鬼!这是魔鬼”
赵亦衡大惊出声。
吴天河和玄机子也是惊讶,李无忧的武功实在是神秘莫测,都是此生从未听闻过的武功,偏偏个个都还高深至极,让人无从面对!
李无忧轻轻跃起,随后面向巨石,手掌呈手刀之势劈去,‘修罗相’也跟着做同样的动作,六柄虚幻的兵器似乎是实质化了一般,齐齐朝巨石攻去。
赵亦衡被这一幕吓得双腿都无法动弹。
吴天河大喝:“九阳功,九阳护体!”
随即吴天河和玄机子两人全力催动九阳神功的护体绝招,将自己保护在内的同时也将赵亦衡护了起来!
“蚍蜉撼树”
李无忧轻喝,随即快速变换双手,瞬间便朝巨石劈砍了数下!
轰轰轰.....
巨石的爆炸声响彻整个武当山,所有交手的人都暂时停下了动作,纷纷朝李无忧的方向看去,一个个目瞪口呆!
只见原本近十丈宽的巨石此刻已经变成了零零碎碎的石块!
而碎石的中间站着两个人,衣衫已经破烂不堪,满身都是伤痕,看那摇摇晃晃的样子似乎随时都要倒下去。
而地上还躺着一个人,那人脸上模糊不清,满身鲜血,将身旁的地面都染得通红。
“好厉害,赵亦衡就这样死了,估计连他吗都认不出来了吧!”
丁松然看着这一幕迟迟没缓过神来,片刻后看向旁边的丁少白问道:“儿子啊,你这个师父到底是哪里找来的?这也太变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