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日后还要请太子妃多多照拂了。”
张公公是看着太子长大的,自是对阮卿卿是爱屋及乌。
“张公公说笑了。”
须臾,送走了张公公,阮卿卿看着手中橙黄色的圣旨发呆。
明月在一旁也不敢说话,心想这小姐不会是高兴傻了吧?
其实阮卿卿只是觉得这一切好不真实,她真的要和顾寒舟成婚了。
“卿卿?”阮夫人开口。
阮卿卿回过神,“娘,你掐我一下。”说着,她把手伸过去。
阮夫人笑着轻轻打开了她的手:“说什么呢。”
阮凌澈:“没出息,我的女儿还是做得起这个太子妃的。”怎么说这也是他养了十五年的宝贝女儿,算是便宜了顾寒舟那小子了。
阮卿卿此时的心思根本不在将军府了,她迫切地想见顾寒舟。
她想问问他是怎么和皇上说的,也想和他分享她此时的喜悦。
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
阮卿卿幻想着顾寒舟的一言一行,再见面他会说什么?
少女的心事此时如潮水一般汹涌,虽然只是半日未见,她却觉得度日如年。
“卿卿?”阮夫人轻唤。
阮卿卿回过神:“爹,娘,我出去一趟。”说罢,她起身小跑着出去了。
“去哪啊?”阮夫人在后面呼喊,随后又看向阮将军:“你看这孩子。”
阮凌澈轻哼一声:“有了夫君 ,忘了爹娘。”
……
宁国宫中这个太子要娶妃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自然也传到了米娅的耳朵里。
她还没来得及为顾寒舟归来而欣喜,就被这件事打了当头一棒。
虽然她早知道顾寒舟与阮卿卿两情相悦,但要说不嫉妒也是假的。
更何况,她千里迢迢来到宁国,也不过为了一个顾寒舟罢了。
不过,要说因此大受打击的除了米娅,当属曹婉儿了。
如今顾寒舟真的娶了阮凌澈之女,势力必然更胜。曹婉儿只觉如临大敌。
要想扳倒他,只怕是难上加难。
她猛然想起,顾寒舟曾经对大牢内的阮卿卿不闻不问,也许是做做样子而已。
他的戏演的真好,骗了这么多人。
曹婉儿心中怒火中烧,但如今也只得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她头疼的旧疾又犯了,她揉着针扎似的太阳穴,企图缓解疼痛。
而且皇上也有些日子没来贤清宫了,帝王无情,此话果然不假。
……
番蜀
半夜,香凝火速推开自己的房门,直奔萧暮卧房。
她拍打着萧暮的门,很是焦急:“开门,阿暮。”
萧暮睡得再沉,也被这大力的敲门声吵醒。
他睡眼惺忪地下床,披上外跑开门,“这是怎么了?”他见香凝衣衫不整,像是有什么急事。不然怎么会这个时候来找他?
香凝进屋,“萧暮,我刚刚房间有蛇!”
萧暮皱眉,太子府怎么会有蛇?
“你确定?”
香凝语气坚定:“我真的是亲眼所见。吓死我了。”
南七这时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太子,出什么事了吗?”
萧暮沉声说:“南七,你去香凝的房间看看,帮她捉蛇。”
南七领命去了。
香凝可怜兮兮地看着萧暮,小鹿般的眸子还残留着惊恐。
她实在不敢再回去睡了。毕竟大半夜听到蛇吐信的声音,又看到蛇在地上爬行。
饶是她胆子再大,也心有余悸。
“我今晚能留在这吗?”香凝顿了顿,“睡地上也行。”
萧暮知她心思,也不好拒绝。只是怎么能让她一个女子睡在地上,不着凉才怪。
“你去床上睡,我在这边的榻上休息。”
香凝也没客气,坐在床上。
不过经过刚刚那一吓,她现在睡意全无,睁着眼睛凝视着不远处榻上的萧暮。
“睡不着吗?”萧暮见她在床上坐着,哪里有要睡觉的意思。
香凝刚刚确实被吓坏了,才提出留在萧暮的房间。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竟有些不自在。
更何况萧暮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心上人。
“嗯,突然不困了。”香凝低声说。
萧暮无奈:“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
香凝居然真的躺了下来,萧暮很少和她这样说话,这样的语气更像是在哄小孩。
半梦半醒中,已经到了起床的时辰。
顾敏敏像往常一样来叫萧暮起床,她现在的腿伤好了不少,已经可以走路了。
除了那条伤腿使不上劲,有些跛,其他一切如常。
“太子,你醒了吗?”
萧暮和香凝经过昨晚的事,都起得迟了些。听到顾敏敏的声音,二人才真正醒来。
南七:“侧妃,太子他……”
南七话没说完,萧暮打开了房门。
“怎么了?”此时萧暮已经穿戴整齐。
顾敏敏欣喜道:“太子,该用早膳了。”随后,她看见萧暮房间的香凝,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香凝直接无视顾敏敏,从她身旁走过,“我正好饿了。”
萧暮正要跟上,顾敏敏眼中泪光闪烁,拉起他的衣角:“太子,香凝小姐怎么会在你房中?”
“昨日她说房中有蛇……”萧暮话没说完,看向南七:“蛇抓到了吗?”
南七答:“捉了,三条。”
萧暮眼中意味不明,若有所思。
太子府哪来的蛇?除非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看向一旁低头不语的顾敏敏,难道是她做的?那她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顾敏敏此刻万般后悔,她本是想给香凝点颜色看看,把她吓走。
谁成想居然给了她和萧暮孤男寡女独处的机会?早知道还不如把蛇放在自己房中……
不过事已至此,她要做的,就是打死也不能承认这件事是自己做的。否则不仅萧暮会憎恶自己,还会担上一个“妒妇”的骂名。
饭桌上,萧暮、香凝、顾敏敏三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不语。
萧暮率先打破了看似平和的气氛:“侧妃昨晚睡得好吗?”
顾敏敏一怔,嘴角扯出一抹笑:“臣妾睡得尚可。”
萧暮极少关心她,这要是搁在平常,她是巴不得的。但如今她做了亏心事,再听萧暮这样问,难免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