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沈府也回到了正轨。
沈映雪这日出门采买,路过玲珑阁时停下了脚步。
她驻足许久,春桃轻声说:“小姐,要不要进去转转?”
沈映雪点点头,走了进去。
她有些日子没来这里了,上次来还是为了给阮卿卿挑选生辰礼物。
春桃知晓,小姐一定是极其想念郡主的,以至于她的头上一直戴着阮卿卿送她的梅花簪。
“小姐,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小二热情问道。
沈映雪笑着正欲说话,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传来。
“别看了,看了也买不起。”
沈映雪闻声望去,说话的女子正是林妍。
她实在不知,自己是有什么地方惹到她了。
“林小姐,你是在与我说话吗?”沈映雪说话很是客气。
林妍轻蔑地看着沈映雪:“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阮卿卿如今不在,她倒要看看还有谁能帮这个姓沈的。
她的腰间整整痛了七日,碰都碰不得。她在阮卿卿那里受到的屈辱,一定在沈映雪这里找回来。
沈映雪想起林妍是顾敏敏身边的人,看不惯她也说得过去。
只是她不愿与林妍争辩,转身要走。
而林妍哪里肯罢休,她只当是沈映雪怕了。
“阮卿卿不在,你就宁愿做个缩头乌龟?”
春桃再也听不下去,正要开口,沈映雪按住她,摇了摇头。
随后她开口说:“林小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怎么能乱咬人呢?”
林妍怒目而视,似是气急,“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蹄子,怪只怪你和那女人的关系太好了。”
沈映雪沉默,林妍继续说:“怎么不见她来为你出头?哦,我忘了,她不在啊。”
店小二见状,只得出来打圆场。
“二位小姐,和气生财,还是别吵了。”
他心底捏了把汗,因为他依稀记得这位林小姐曾经来找过麻烦,不过被阁主化解了。
她怎么还敢来?
小二抬头瞧见了沈映雪头上的簪子,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是沈小姐?”
沈映雪狐疑地点点头。
小二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沈小姐,这是阁主临走前让我交给你的,只是迟迟不见你来。”
沈映雪小心的接过木盒:“阁主?”
春桃小声说:“小姐,奴婢听说这里的老板是郡主殿下。”
沈映雪神色一滞,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木盒。
林妍嗤笑一声:“真是姐妹情深呢。
沈映雪经历了这么多,早就不是那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了。
她绝不允许有人欺辱她的朋友。
“林妍,我只是不愿与你一般见识。我劝你莫要再说一些对卿卿不敬的话,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沈映雪转身走了。
林妍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背影,大喊着:“你给我站住。”
沈映雪哪里会听她的,而是加快了脚步。
她回到沈府,打开了刚拿回来的木盒。
里面是一串青绿色的玉石手串,这玉石晶莹剔透,一看就是极其贵重的。
盒子内还留了一张字条:望你平安。
沈映雪的眼眶微微湿润,原来卿卿还是惦记她的。
卿卿,希望你平安归来。
……
阮卿卿又睡着了,她醒来后不禁打了个喷嚏。
难道是谁想她了?
牢房内突然有些冷,她不禁搓了搓胳膊。
而此时,二当家醒了。
他的头好疼,脖子更疼,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来人啊。”
“二当家的,您醒了。”男子闻声而入。
“那个女人呢?”
他依稀记得,他留下了一个女人伺候他,怎么他直接就睡着了?
“她啊,她说您睡下了。兄弟们以为……以为您……以为您用不着她了,就把她带回去了。”
他越想越不对劲,就算他醉的再厉害也不应该睡的这么死。
难道是那个女人有问题?
“把她带来。”
“是,二当家,属下这就去。”
他倒要看看这小美人有什么本事,这次他可没喝多。
牢房内
阮卿卿接连又打了两个喷嚏,她吸吸鼻子。
宋可儿关心道:“卿卿,你病了?”
阮卿卿摇摇头,“没事。”她还没那么娇贵。
她话音刚落,又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阮卿卿心中一沉,她觉得这次估计是冲着她来的。
男子打开牢门:“你,出来。”
阮卿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果然她猜对了。
宋可儿站起身,说:“为什么又找她?”
男子语气不善:“让她自己去问二当家吧。”
阮卿卿叹息,该来的躲不过。看来他是发现什么了。
不过这一次,可能是走的匆忙,抑或是其他原因,没有给她戴上面罩。
她观察着外面的环境,这里的人少说几百,多则上千。怪不得会有所谓的流寇之乱。
看来他们没有贸然行动是对的,但是她怎么才能把消息传递给顾寒舟呢?
男子不悦道:“看什么呢?”
阮卿卿连忙低头说:“大哥,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不好意思啊。”
男子似是对阮卿卿的回答嗤之以鼻,没再言语。
阮卿卿在心中编排着一会儿的说辞,却想不出一个说得过去的说法。
不知道二当家脖子上的伤明不明显,他有没有发现?
她已然忘记了用的力道大小,按照常理,危急关头,她一般都是用十成力……
不对,若是全力,这男人还能活着就是个奇迹。
阮卿卿正想着,已经到了二当家的房门外。
“进去吧。”
阮卿卿心一横,抬脚迈进房门。
房间里的酒气散了许多,不仔细闻的话可以忽略不计。
那就说明,这一次,二当家没喝酒,他是清醒的。
阮卿卿低着头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
这算是个安全距离。
男人粗犷的声音响起:“你这女人,好大的胆子!”
阮卿卿心中一颤,这个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装。
她应声跌坐在地上,似是被吓到,颤抖着开口:“二当家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胆子小。”
男人嘴角浮起一抹邪恶的笑,阮卿卿不知道她这副样子在男人眼里,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