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我这么长时间,准备怎么死,嗯?”那蛇兽恼的眼睛通红。
“别让他们死,我要把他们的头砍下来,喂浮兽!”有流浪兽人叫嚣道。
千钧一发之际,一头金雕和一只鹤破风而来。
凛扫了元珈罗一眼,看她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眉头一下子蹙的很紧。
利爪一下子将那蛇兽带上了天空,蛇与飞禽自古就不共戴天。那个蛇兽再狠厉,也不会比凛那舔血长大的人实战经验更丰富了。
经不起凛利爪的亵玩,还没等他认真起来,实力便高下立判,不一会儿在不远的密林中,下了一场绵绵血雨。
月夜下,幽幽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半身染血,肃杀中带着鬼魅般的威压。
尽管刚刚结束了一场极其血腥的战斗,可凛的眉眼却不见彼时的狠厉凛冽,朗若明月,清澈澄澈。
他的肩头半挎着那蟒蛇兽人的皮,在身后拖了老长,在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迹,冲元珈罗道,“这个花色还不错,就用这个做给我做衣服吧。”
看到五星的首领都被瞬间剥了皮,剩下的流浪兽人谁都不敢看那如鬼魅般的青年的脸,也不敢逃。
“所以说,得势时就不要一直叨叨,说太多话,很容易被反杀啊。”鸢逸身子酸软,却还不忘吐槽,他精神力耗的厉害,有些站不稳,大手握住了元珈罗的肩头。
“剩下的流浪兽人怎么办?” 孔雀兽人问道。
“杀。”风幽轻描淡写道,转身过来扶住了鸢逸,结果他一下子栽倒在风幽的身上。
“珈!鸢逸!”鸢泽、昭、米卢他们没有风幽和凛飞的速度快,这时候才赶了过来。
鸢泽看到鸢逸九尾白狐的真身都露了出来,就知道他受了点苦。
他们本来已经弄到了冰,正准备往回赶,抬头就看到熊熊的狼烟,风幽和凛赶紧飞到高处看,就看到海滩的方向火光冲天,就知道部落出了事。
“你们先回去!”昭冲风幽喊道。
风幽和凛提前赶了过来,其他人紧随其后。幸好他们飞的足够快,晚一点都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孔雀兽族里有三个雄性受了重伤,其他兽人也不同程度的挂了彩,凌羽与月娅紧紧相拥,幼崽们坚强了许久,这才找自己的父母哭了起来。
“我也没想到流浪兽人会在这么热的天偷袭,对不起各位,都是我的错。”凌羽看到月娅腰背的伤,心痛的轻轻摩挲着,肠子都要悔青了。
“怎么会是族长你的错,是我们太松懈了才对。”不少孔雀雄性兽人懊恼的垂下头。
“这不是把人都已经赶走了吗,别难过了。”几个雌性兽人去哄自己的伴侣们,丝毫没有责怪的意思,连同小幼崽们情绪稳定后也在安慰自己的父亲。
难怪这个种族能以四十几个人的数量在这兽世生存下来,情绪稳定的雌性,负责勇敢的雄性,连同家里的幼崽都如此的乖巧!
看着元珈罗有些羡慕的样子,米卢在她耳边悄声道,“喜欢的话,我们也生一窝吧.......”
你有本事自己生啊,还生一窝!
元珈罗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开始指挥着众人收拾起了残局。
兽世里的弱肉强食,偷袭抢掠对于众人来说,已是见惯不惯了,经过一天的休整部落又恢复了正常,还白捡了流浪兽人的一波物资。
傍晚,风幽、昭他们又出发去驮冰了,这次学乖了,留了十几个孔雀雄性和一个凛下来照看部落。
凛抱着手臂靠在山坳处,垂眼看鸢逸悠哉的睡在米卢给元珈罗做的吊床架上折腾人。
“元珈罗,我要吃红瓤果!”也许是觉得有些愧疚。元珈罗虽然嘴上骂骂咧咧,可却还是很认真的在听鸢逸的调遣,听到他喊,她便捧着小半块西瓜递了过去。
“我要吃冰的!”鸢逸挑三拣四,元珈罗又只好去给他冰一冰,递给他。
“你喂我啊,我手疼。”凛蹙着眉,眯着眼睛才能看清鸢逸手上那一条小小的划痕,没想到元珈罗竟然也耐着性子喂他吃西瓜最甜的那个尖尖。
凛的眼神暗了一下,转身朝岩洞里走去。
他在扶摇身边长大,就算是再狂狞桀骜的野兽,也得学会懂分寸。
什么事儿可以随他去,什么事儿绝不要沾惹,他是要清楚的。
所以到了元珈罗身边,就算他的战力可以碾压所有人,他也不想强迫她接受自己。
凛知道自己不属于家族中的一员,所以吃饭的时候总是最后一个吃,睡觉也是睡在最外面,有活儿会抢着干。
他在想,如果这样的话,或许自己能不能像昭和风幽、米卢一样有个归处。
能不能渴求一下那个永远娇俏、温暖的小雌性。
凛的胸膛被那蛇兽撕开了一条长口,小伤而已,这种程度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他拢着罩衫一直没给别人看到。
他俯身用冰凉的水浸了一下,血很快就将溪水染红了。
他正准备随便涂点止血的草药汁,就被身后的小手将身体扳了过来。
“这么长一条伤口,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元珈罗伺候完鸢逸大爷,他似乎还没缓过来,在吊床上晃着晃着就睡着了,她就准备进来洗漱一下。
可谁想,看到了凛胸膛上,那一条小蛇般盘曲的狰狞伤口。
“小伤。”凛看到她蹙着的眉头,垂眼浅笑。
“这伤口都有我小臂这么长了,你说是小伤!”元珈罗赶紧拿来了凰凤城做的的亚麻布,本来是用来做姨妈巾的,现在拿来做绷带最好。
“你就不能把自己看的稍微重要一点?”
“你之前那么粗糙的处理,这下肯定又要舔一条疤,你看看你这身上有多少条疤?”
她嗓音清甜,略带埋怨的絮絮叨叨,手上却很轻。
亚麻布要穿过凛的腋下时,她轻声道,“抬手!”
凛像条听话的飒爽狼犬,眼里清澈明亮,他乖巧的抬手。
元珈罗便像拥抱他一样,伸手将纱布缠住他的背,再拉回来时,却被凛环住了腰身。
声音清亮略带些颗粒感,“能不能,抱我一会儿?”
元珈罗侧头“嗯?”了一声。
凛垂头在她的颈窝里蹭了蹭,像是在求宠的狗狗,“我的伤口,也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