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叶茉莉的带来的信息,所有的线索依旧指向禁军,可是地上这两个禁军士兵身体里的毒又是从哪里来的?他们总不会自己给自己下毒吧?
沉思片刻,李薇雪对叶茉莉说道:“我们现在需要解决几点问题。第一,这些禁卫军是都中毒了,还是只有地上这两位有?并且这毒是谁下的?有什么作用?第二,你的属下们靠祭师才能清除体内怨气,停止异化现象。照你刚才所言,禁卫军们却能自行停止,那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第三,酒馆事件中,祭师离那么远都到了,随处可见的巡街禁卫军却迟迟没消息,就像是在故意回避!这又是为什么?最后,就是指令是杀‘叶国公主’,你我身份都是公主,同时在场,他们为什么会选择你而不是我呢?”
“停停停!你哪来这么多‘为什么’,我是来找你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制造问题的!虽然前面三个疑问我不清楚,但最后一点,是因为这个!”叶茉莉从腰间抽出一块金牌,一面刻着“叶”,一面刻着“公主令”。
“怪不得!我当天带的不是公主令牌,只是寻常出宫牌。他们这是通过你的令牌确认身份啊!”李薇雪点点头,接着道:“那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若我那天也带了令牌,他们会刺杀我们之中哪一个?还是说会无差别刺杀呢?”
“我求你别再提问了!直接告诉我结果行么!”叶茉莉扶额道,她最讨厌的就是想问题,直接找到结果开打不就好了么!
李薇雪瞥了一眼她,嫌弃道:“行,我直说!现在能确定的是,所有的问题都指向了禁军!但禁军是由父王全权负责,我插不了手没法调查。你只要有办法能混进禁军营调查,我相信这些问题都会找到答案。”
“这么简单?”叶茉莉不确定地问道。
“简单?你以为禁军营那么好进么?”
“对我来说,是很简单啊!你早说是禁军的问题不就好了,扯一堆问题耽误时间!我这边掌握着三队禁卫军!”叶茉莉伸出三根指头比划了一下。
“禁军一共才十队,你怎么就掌握了三队这么多?”李薇雪十分好奇。
叶国禁卫军有五百人左右,分为了十个小队,每个小队的职责都不相同,但他们都直属国君,就算是将士抉择也是由国君钦定,其他人无权命令他们,更别说安插自己人进入。
只听叶茉莉对她解释道:“我母亲当年嫁进王宫,外婆为护她安全,指派了十多名楼中精英通过不同方式混迹在了叶国重要的部队中。当然,具体方法不能告诉你!但母亲离宫时,又为了保护我,没有带走他们。这十多年过去,他们之中大部分都成了军中小官,多少有些权力在手。”
“看来与你结盟还是有些用处的。不过,你这样将你的底牌亮给我,不怕我暗中铲除他们么?”李薇雪坏笑道。
“既然敢告诉你,就不怕你使手段做些什么!”叶茉莉毫不在意地回答。
“那禁军那边的调查就指望你了。”李薇雪郑重地拍了拍叶茉莉的肩膀,又补充道:“地上这两人留给我再观察几天,我想找出他们究竟中了什么毒。”
“行!禁军那边交给我。另外我会派人去伪造一份这二人出去办事的公文,帮你拖几天。但是千万给他们留口气,不然父王那边我不好糊弄。”叶茉莉应允道。
“好,不论谁那边有线索,一定要及时互通消息。现在任何一条线索都是解开问题的关键。”李薇雪开口提醒她。
“一言为定!”叶茉莉应声道。
说完,只见她玉足轻点,几个纵身消失在屋顶的另一侧。
这孩子,也不知道帮忙把人抬进房再走!李薇雪无奈摇摇头,只好自己拖着还处于昏迷中的两人进了书房暗室。
然而天不随人愿,还没等李薇雪与叶茉莉二人查到什么线索。就在第二日早朝,叶王突然宣布命令让她们二人带一队禁军前去西郊荒山剿匪。好巧不巧,同她们前去的恰恰是叶茉莉所掌控的三队禁军中的其一。
李薇雪藏匿的两名禁军看来是没办法再留了,她只能取了他们的血,等有空了继续研究。
等下了早朝她便将那两人交给了叶茉莉处理。
巧合?还是刻意?叶王这是觉察到什么才把她们支开?
西郊荒山山脚下,李薇雪和叶茉莉驻军在此。
李薇雪坐在主座,正低头认真研究桌案上的地图。
叶茉莉百无聊赖地靠在她身旁,不时叹气:“唉!这西郊荒山我熟的很,哪里有匪徒?父王这是误信谗言了吧?”
李薇雪思索片刻:“若这是出自他自己的决定呢?”
“呵,那按现在这个配置可有意思了!”叶茉莉冷呵,“他知道我们在查禁军了?”
“是你那边出问题了。”李薇雪很确信的道,“看来你花楼的精英也不是人人都能逃过世俗的权欲。”
“那两个禁军不会有问题,我用花楼的秘术改了他们的记忆,让他们以为自己这两天是出宫办事了。这秘术没出差错,我有让人去试探过。”叶茉莉愤恨地说道。“那就是有人出卖了我,最好不要让我知道是谁出卖的我!不然我剥了他的皮!”
“应该是你让他们打探的消息,使他们心生疑虑了。”李薇雪拿过一张绢纸,用毛笔书写着“毒”、“异兽”、“目的”几个词。
叶茉莉想了想,疑惑地说:“我还没让他们去打探什么消息,就只来得及问了问禁军寻常问题,比如最近伙食怎么样,平日有没有身体不适,最近大家都忙什么之类的日常啊!”
“那他们怎么回答你的呢?”李薇雪听后,又用笔在刚刚三个词下方,对应写上“伙食”、“生病”、“任务”。
“有的说伙食还是老样子,有的却说伙食变好了。但品种上没什么变化,是味道更香了。然后就是队伍里有些人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就请了病假。他们好久没出过任务了,连巡视大街的任务都没接到。”
“啧啧,你可真会问,句句都能问到重点上!”李薇雪此时将“毒”和“伙食”圈在了一起,接着说道:“看来禁军身体里的毒是通过伙食下的。”
叶茉莉好奇地凑到桌案前,指指纸上的字:“那其他四个词代表什么意思?”
“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就病倒,很可能是强制停止异化的后遗症;至于,‘目的’就和他们在忙的‘任务’有关了。他们说连巡视大街的任务都没有,但是百姓却说禁军这段时间在街上执法严苛,手段强硬。一个百姓说可能是诬陷,当所有百姓都这么说,那禁军那边的说辞就需要斟酌了!”李薇雪又想了想,将手中的笔往桌案上一摔,起身向营帐外走去。
“喂!你去哪?”叶茉莉也赶紧起身跟上。
“去迎接我们的‘保命符’!”李薇雪猛地掀起帐帘,只见离帐门百米之外,白珏正好翻身下马。
叶茉莉探出脑袋,诧异道:“你请了祭师大人来帮我们剿匪?这有点大材小用了吧?”
“你自己都说了,这山中无匪。但是,我听都城百姓说,最近这山中有野兽,出外打猎和采药的人都失踪了。”李薇雪站在营长外,两手放于身前,静待白珏走来。
叶茉莉也学她一般站好:“怪不得你请了祭师大人,看来这次要和异兽交手了。”
李薇雪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还不算太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