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槿之一脸忧虑地望着满面愁容的龚思筝,焦急地问道:“思筝姐,难道现如今就连您都束手无策了吗?”龚思筝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息着回答道:“唉,我此刻也是毫无头绪啊,真不知如何是好了。你说说看,这事怎么就搞成这样了......要是兮若还不知情倒也罢了,大不了你去向那位常兄弟赔个礼、道个歉也就过去了。可偏偏兮若是知晓这件事的呀......而且你们两个眼下又是这般状况,这不纯粹是自讨苦吃嘛!”高槿之听后,脸色愈发阴沉,喃喃自语道:“那......您觉得杰哥能想出什么好点子来吗?”龚思筝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说道:“你杰哥向来都是机智过人的,我琢磨着他应该能够想到应对之法的。”说着,她迅速拿出手机给向杰发送了一条信息,告知他下班后尽早归家,家中有紧急要事需要共同商议。向杰很快回复,表示没问题。
随后,龚思筝开始与高槿之闲聊起来,话题从天南扯到地北,试图以此转移他的注意力,以免这个家伙又胡思乱想,一冲动之下再次拨通许兮若的电话,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最终弄巧成拙,把事情搞得更糟。然而,另一边的许兮若自从挂断了高槿之的电话以后,心情始终难以平复,情绪变得异常不稳定。
整整一天,许兮若都被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情绪所笼罩着。她眉头紧蹙,心中不停地琢磨着高槿之到底是发什么神经。先是无缘无故地污蔑自己,现在竟然还跑到人家店里去撒酒疯!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而且先不提老常是她多年来的挚友,单说昨晚老常的酒吧里还有一桌自己的同事呢。如果不是今天早上同事好心地告知她昨夜发生的事情,她恐怕会一直被蒙在鼓里,以后都没脸见人了。更要命的是,高槿之说的那些难听的话万一传到了老常女朋友的耳朵里,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毕竟人家两个人最近正处在谈婚论嫁的关键阶段,如果因为这件事而把婚事搞砸了,那他们之间的友谊恐怕也就要走到尽头了......想到这里,许兮若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咒骂:“这个高槿之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害人精!”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忙碌的大师兄无意间瞥见了许兮若如同一个精神失常的病人一般,时而满脸惆怅,时而又暴跳如雷的模样。他不禁好奇地凑过来问道:“兮若,你这是怎么了呀?从一大早就看你这样,都已经一整天了。我这些 A4 纸再让你这么肆无忌惮地撕扯下去,我可真是要破产变穷光蛋咯!”听到大师兄的声音,许兮若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这才留意到地上散落着的那一地碎纸屑,原来都是自己刚刚在心烦意乱之下撕碎的。
许兮若慌慌张张地抓起扫帚,手忙脚乱地扫起地来,同时嘴里不停地念叨:“抱歉啊,大师兄,真不好意思,我绝对不是有意的呀。都是因为昨天有那么一点点小事没有妥善处理好,搞得我现在心里乱糟糟的,烦死啦!”
大师兄皱着眉头,看着满地被撕得粉碎的 A4 纸,无奈地摇摇头说:“你心烦我可以理解,但这些可都是打印废掉的 A4 纸啊,虽说不能再用于正式文件了,但好歹还能当作草稿纸用用呢。你看你把它们撕成这样细碎……实在是太浪费了些。”
许兮若听到这话,心里原本就憋着的一股无名火瞬间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猛地爆发出来。她瞪大眼睛,气鼓鼓地冲着大师兄喊道:“哎呀,我说师兄大人呐,您瞧瞧您这小气劲儿!不就是几张破草稿纸嘛,撕都已经撕碎了,难不成还要我一片一片捡起来给它重新拼凑回去不成?”
大师兄显然没料到许兮若会突然如此凶悍,一时间竟然愣住了,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呃……我说师妹,你今天到底是咋回事啊?从早上开始就跟吃了炸药似的,一直疯疯癫癫的。要不,我来帮你想想办法、开导开导你?说不定能让你心情好些呢。”
然而此时的许兮若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告,她不耐烦地挥挥手,大声嚷嚷道:“滚滚滚……别在这儿烦我了,有多远滚多远去!”说完便继续埋头奋力清扫着地上那些碎纸屑。
此话一出,犹如一道惊雷炸响,不仅让大师兄瞠目结舌,就连一向沉稳的二师兄也不禁露出惊讶之色。只见二师兄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我去……兮若,是谁给你吃了那么大一桶炸药啊?怎么火气如此之大!”
听到这话,许兮若瞬间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了。然而,她的怒火并未完全平息,仍然气鼓鼓地嘟囔着:“哼,一个不上道的死男人!”
话音刚落,二师兄便别有深意地看了大师兄一眼,然后缓缓重复道:“死男人……”
大师兄见状,连忙摆手辩解道:“去你的!她口中所说的那个死男人肯定不是我啦!她从早上开始就这般怒气冲冲的样子,而我呢,不过是刚刚才说了她两句而已。”
这时,许兮若也赶忙开口解释道:“哎呀,二师兄,这件事情真的与大师兄无关啦。是昨天我朋友开的酒吧被人给砸了,所以我才会这么生气。”
二师兄听后,好奇地追问道:“难道你朋友的酒吧里还有你的股份不成?不然你为何如此上心?”
许兮若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并没有我的股份啦。”
二师兄更加疑惑不解了,继续追问:“既然没有你的股份,那你生这么大气干嘛?”
许兮若咬了咬嘴唇,愤愤不平地说道:“因为砸酒吧的那个人是我的前男友!”
大师兄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忍不住调侃道:“哟呵,小丫头片子,没想到你还挺有故事的嘛,居然都上演起争风吃醋的戏码来了?”
许兮若狠狠地瞪了大师兄一眼,没好气儿地道:“少在那儿胡说八道!什么争风吃醋啊,明明就是那家伙喝醉酒发酒疯乱砸东西!”
二师兄托着下巴思考片刻后说道:“不用说了,那家伙肯定还顺便编造了你和你朋友的谣言对吧?”许兮若瞪大了眼睛,满脸惊讶地回应道:“神了啊,二师兄,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二师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回答道:“这很难猜到吗?以他那种品行恶劣之人的作风,做出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师兄缓缓开口说道:“这个男人真是不知死活,居然连兮若这样凶悍的女子都胆敢招惹......”话还没说完,许兮若猛地一愣,随即转过头狠狠地瞪着大师兄,愤怒地吼道:“你这只胖嘟嘟的大熊猫,懂得什么呀!哼,懒得跟你废话了!”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转眼间就到了下班时刻。许兮若迅速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将它们装进小巧可爱的背包里,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单位,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与此同时,向杰也历经一番奔波,终于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家中。刚一推开门,高槿之便愁眉苦脸地迎上来诉苦道:“杰哥啊,你总算是回来啦!”向杰看到高槿之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禁感到十分诧异,连忙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看把你给愁成这样。”一旁的龚思筝接过话头解释道:“这家伙昨晚在老常酒吧闹事的事情被兮若给知道了。”听到这话,向杰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喃喃自语道:“我的天呐……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告诉她的啊?”龚思筝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并不知晓内情。而高槿之则气鼓鼓地跺了跺脚,大声嚷嚷道:“还能有谁呢?除了那个多嘴多舌的家伙还能有谁!”
向杰微微皱起眉头,稍作思考之后,目光带着一丝疑惑地看向对方,开口问道:“你说的该不会是老常吧?”高槿之闻言,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没好气儿地道:“除了他会跟兮若叭叭个不停,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多事儿!”
向杰轻轻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对高槿之说:“槿之啊,依我看这事儿倒不至于闹成这样。听我一句劝,你还是先找人家老常诚恳地道个歉,再把砸坏的人家酒吧里的东西按照原价赔偿了,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正途啊。”
然而,高槿之却显得很不情愿,嘟囔着嘴反驳道:“本来嘛,这事儿确实是我的不对,我也知道自己应该主动些。可问题在于,那家伙竟然跑去跟兮若告状,就凭这点,我才不愿意去向他低头认错呢!”
听到这话,向杰不禁感到一阵无语,他连忙朝着一旁的龚思筝递过去一个眼神。龚思筝心领神会,立刻接过话头,对着高槿之急切地说道:“高槿之同志,你到底还想不想挽回兮若啦?”
高槿之一愣,显然没有料到龚思筝会突然抛出这个问题,他迟疑片刻后反问道:“这跟我挽回兮若能有啥直接的关系么?”
龚思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解释道:“哎呀,你怎么这么糊涂呀!老常可是兮若的好朋友诶,你得罪了他,那不就是让兮若对你更失望了嘛!所以说,只有跟老常和解,才能缓和你们之间的关系,这样才有机会重新赢得兮若的心呐!”
听完这番话,高槿之虽然心中仍有些不甘,但一想到心心念念的许兮若,终究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默认了。
当夜幕悄然降临时,城市的霓虹灯一盏盏亮起,璀璨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宛如一片绚丽多彩的星海。高槿之便跟着向杰和龚思筝夫妇,三人的身影穿过熙攘的街道,再一次踏入了老常的酒吧。
老常原本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正准备出门迎接,但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高槿之时,那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漠与疏离。不过,出于基本的礼貌,他还是淡淡地问道:“三位今晚来此,是想要喝点美酒呢,还是想玩玩有趣的桌游?”
龚思筝见状,连忙微笑着解释道:“老常啊,我们这次来,其实是特意带着他给您赔个不是的。”说罢,她轻轻推了一把身旁的高槿之。
高槿之赶忙向前一步,满脸愧疚地说道:“常兄,真的非常抱歉!昨天我真是太不像话了,就因为多喝了那么一点儿酒,居然就在您的酒吧里耍起了酒疯。那个……您不妨算一算昨天造成的损失有多少,我一定会如数赔偿给您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您大人大量,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老常听后,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地回答道:“罢了罢了,大家都这么熟了,而且昨天的损失也不算太大,这点小事儿就算过去了,不必放在心上。”
然而,老常的话刚刚说完,高槿之紧接着又开口问道:“那……既然这件事情已经翻篇了,我现在想问问您,关于兮若那边,是不是您跟她说了昨晚发生的事呀?”
老常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迷茫之色,疑惑地反问道:“什么?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高槿之急切地补充道:“就是昨晚在酒吧里的那些事情啊。”
老常一脸愠色,没好气地说道:“我可没那么无聊,倒是你自己,还是赶紧去跟兮若解释清楚吧。”高槿之闻言,如坠五里雾中,茫然不知所措,于是赶忙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实在对不住了,我也是今天被兮若追问了一下昨天的事情,所以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