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婆谢完恩,转身想要出去,不在这里打扰两位新人。
但内室门口挤满了人,门口还蹲着几个小孩,她想出去也出不去了,只能又回头笑着朝宫璃渊说道:
“太子殿下,这闹洞房的都还在呢,您可得和新娘子一起发点红包喜糖把他们给打发了,不然他们就堵着门不走了。”
宫璃渊这才从白漫雪身上收回目光,平静的扫向了众人。
那些堵在门口的人瞬间瑟瑟发抖,虽然宫璃渊的视线没有任何攻击力,也不似从前那般冷漠锐利。
但他常年凶名在外,其威慑力已经深深刻在了众人心中。
“哇……娘…我要娘………”
蹲在门口的一个小孩子瞬间就吓哭了。
即便宫璃渊的目光比起以往要柔和了许多,但其身上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势仍让人心生惧意。
“我们不闹洞房……不闹……”
“走了走了…………”
堵在门口的人一哄而散,那哭着的娃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新房。
喜婆哪里见过这场面,她从未见过新郎一眼就把闹洞房的人吓走了。
最后新房里只剩宫璃渊和白漫雪。
白漫雪扶额,对此很是无语。
宫璃渊则是一脸无辜之色,他好像什么都没做吧?
他哪里知道,他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把他们吓跑了,但其实他是想给他们发一些喜糖红包的。
两人安静的坐了一会,白漫雪扶了扶凤冠,又揉了揉酸疼的脖子,疲惫的说道:
“这凤冠重死了,我脖子都要断了,你先出去吧,把抱琴和侍书唤进来,我要梳妆换衣。”
宫璃渊盯着她,无意识的舔了舔唇,看着她一张一合的红唇很想尝一尝是什么味道,他已经想了很久很久了。
自从绝情蛊转化后,每次见面都被撩拨的浑身着火,但又不敢一亲芳泽。
今日就是他们的大婚之日,洞房花烛夜了,他早就等不及了。
但她说累,看着那确实很重的凤冠,他便立即没有别的想法了 。
“我这就去将她们唤进来,你先沐浴,再换身衣服和头饰,吃点东西喝点水休息一下,外面那些宾客你就别管了。”
宫璃渊叮嘱着转身往外走,没走两步又回头道:“对了,净房旁边有个隔间是给你准备的衣厢,里面的柜子里都是我叫人给你准备的新衣服。”
说话间又指向了屋内拔步床对面的梳妆台。
“梳妆台里有环翠楼新做的首饰头面…………”
白漫雪撑着头,忍着笑意说道:“你怎么变成老妈子了,这都是丫鬟嬷嬷该管的事。”
宫璃渊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这才摊了摊手无奈道:“太子府里没有丫鬟和嬷嬷,所以这事只能孤亲自安排……”
白漫雪深吸一口气朝他摆手道:“好了知道了,你快出去吧。”
“你个小没良心的,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宫璃渊目光灼热的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白漫雪抿唇一笑,待宫璃渊出去以后,这才起身好奇的打量着屋内。
以后这就是住的地方了,不得不说宫璃渊还是很了解她的,屋内的所有家具摆设都是她喜欢的样式。
刚走到梳妆台前,抱琴、侍书、如画、月棋就走了进来。
四人屈膝行礼,笑盈盈的说道:“奴婢给太子妃请安。”
白漫雪在梳妆台前坐下,铜镜里倒映着她疲惫的脸,她揉着脖子说道:
“抱琴过来替我把凤冠卸下吧,累死了,侍书和如画去净房备水,准备沐浴,月棋你去衣厢准备一下等会要换的衣服。
记得隆重一些,等会还得去敬酒敬茶呢。”
“是。”
四个丫鬟各司其职,很快就忙活了起来。
抱琴走到了白漫雪身后,一步步将头上珠钗步摇卸下,还有耳环,项链,戒指,手镯…………
这些累赘一脱离,白漫雪只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抱琴动作缓慢轻柔,但却时不时看一眼镜中的白漫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白漫雪自然知道她想问什么,无非就是花轿调换的事情。
只是现在她累的不太想说话,好在抱琴向来是知分寸的,不该问的不会去问。
但这事其实也很简单。
她和宫璃渊刚开始也不知道宫晟宇要做什么,他们猜测着,可能是要劫走她,又或者是抢亲之类的。
所以他们就在红尘客栈附近安排了许多人手,全都装作是看热闹的百姓。
反正那长街两旁的客栈酒楼茶馆十有八九都是宫璃渊的产业,不是他的就直接包下来。
所以那段路的围观百姓都大多数人全是宫璃渊安排收买的人。
到了那段路以后,不管宫晟宇的人会不会动手,那悬挂在街道上方的红色帷幔都会落下来,好掩护白漫雪离开花轿,飞入红尘客栈里。
就算是有普通百姓看到了也没关系,反正一时间也传不到宫晟宇耳朵里。
为了方便飞离花轿,白漫雪还将外衣给脱了,扔进了暗格里。
暗格里的癞蛤蟆,她一想就知道是宫璃渊给安排的。
如果这一路上只要宫晟宇会动手,那这癞蛤蟆就是送给他的大礼,如果他一直没动手,反正到了太子府附近也会换花轿。
只是折腾了一点,倒是很保险。
只是她没想到,宫晟宇的计划居然是半路调换花轿,现在倒是弄巧成拙了。
费尽心思娶了一只癞蛤蟆,她都能想象到宫晟宇看到花轿内的场景会是什么表情了。
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就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抱琴手一顿,满头雾水的问道:“您笑什么?”
白漫雪忍着笑意,清了清嗓子平复情绪。
“没什么,你继续…………”
现在云若水也落到她手里,想来她现在已经被五花大绑藏起来了,但怎么处理那可就是她说了算。
反正调换花轿这事是宫晟宇主导的,他不敢声张,甚至还得销毁证据,并且他丢不起这个人。
但云若水不见了他就必须给丞相府一个交代。
这事他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先算计的别人,结果反被算计了,现在新娘也落到他们手里了,这不完全被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