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七里长街是前所未有的热闹,一整条街都因为这件喜事挂上了红色的帷幔。
蜿蜒的长街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百姓,红妆十里铺满了整条长街,两条红色长龙缓缓靠近。
但两方的差距也是很明显的。
围观百姓大多数都挤在街东,而白漫雪的二百多抬嫁妆也是令百姓们大开眼界。
与此相比,云若水的一百二十八抬就显的很是寒酸,众人不由得就议论纷纷。
“这将军府大小姐可真是阔气,足足二百多抬嫁妆,算的是京城首屈一指了吧!”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将军府自然是拿不出这么多嫁妆,你可知大小姐的外祖家是谁?
那可是江南首富,当初将军夫人就有足足一百八十抬嫁妆
这次江南孙家全家来参加婚宴,听说又带了好几车嫁妆,少算也有五六十抬嫁妆。
而且这次白大小姐成亲,皇上和皇后都赐了全抬……”
“大小姐可真受宠啊!真是羡慕。”
“皇上和皇后是爱屋及乌,但白大小姐确实是命好,白将军可是出了名的爱女如命,她又是江南孙家唯一的外甥女。”
“要说还是人家会投胎,生来就是富贵命啊!”
…………
随着两方人马靠近,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敲锣打鼓声瞬间淹没了百姓们的议论声。
三岔路口是人最多的地方,尤其是红尘客栈,天然居,醉梦楼这些酒楼茶馆,那都是挤满了人。
骑着高头大马的两位新郎率先碰面,两人同时拉住了缰绳,马儿止步,与此同时,敲锣打鼓声也都同时停止。
在鞭炮声在响了片刻后 ,整条街都安静了下来。
百姓们似乎也想看看这两方人马碰面会如何,毕竟路只有一条。
当然也可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但要是较真起来,作为弟弟又只是王爷的晟王自然得给是太子的兄长让路。
宫晟宇笑的意味深长,朝对面的宫璃渊拱了拱手,微微颔首道:“给太子殿下请安。”
宫璃渊目光深沉的凝望着他不怀好意的笑脸,淡淡道:“晟王不必多礼。”
宫晟宇依旧笑着,说道:“今日你我兄弟二人大喜,本该做弟弟的给兄长让路的。
但是吉时不能耽误,恐怕等太子殿下的迎亲队伍过去……”
说着他还朝宫璃渊身后望了望。
“臣弟今日恐怕只能误了吉时了。”
他都这么说了,宫璃渊哪里还能再说什么。
并且大家都知道,白漫雪有两百多抬嫁妆,等她和宫璃渊的迎亲队伍过去,那宫晟宇这边确实只能耽误了。
宫璃渊嘴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神色间满是不以为意。
“路这么大,各走各的就行了,孤自然不会这么不讲情面。”
这是宫璃渊被册封太子以来,第一次自称孤,他自然不是在乎身份的人,但在宫晟宇面前还是很有必要。
宫晟宇嘴角的弧度加深,但笑意却不达眼底,他再次颔首,表现的很是谦逊有礼。
“那就多谢太子皇兄了,改日臣弟请皇兄和皇嫂吃饭以示感激。”
宫璃渊挑了挑眉没再说话,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接着拉了拉缰绳,让马拐弯走向了岁绵街。
他身后的人紧随其后,同时唢呐声,鞭炮声,锣鼓声跟着响起。
宫晟宇在他起步的那一瞬就收敛了笑容,立马驱马不甘落后。
两方迎亲队伍同时汇入岁绵路,洒下的铜钱就更多了。
大家都听说太子殿下这边的有金豆子,所以大部分人都往宫璃渊这边挤。
一时间喧哗声,惊呼声,掺杂着敲锣打鼓和鞭炮声,让整条街的声浪一浪比一浪高。
随着两顶花轿的渐渐靠近,宫晟宇缓缓回头看了一眼,狭长的眸子里满是阴狠和算计。
随即又勾起了唇,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
而这时候宫璃渊也正回头看,他的神色如常,只一眼就很是淡然自若的回了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当两顶花轿一前一后仅仅距离一步之遥刚想汇入岁绵街时。
一串点燃的鞭炮从迎亲队伍中丢入了围观百姓的人群中,吓的百姓们四散逃离,连路边的守卫都拦不住。
这就导致好好走着的迎亲队伍直接被冲散了。
楼上看热闹的个个伸长脖子往外瞧,一个没站稳,又掉下来一个,直接砸到了下面的人,这就导致更加混乱。
而散铜钱的人也被撞的摔倒了,噼里啪啦的半篮子铜钱全都洒在了地上。
“钱,好多钱,哈哈哈……”
离的最近的人双眼放光,双手直接去抓钱,一抓就是满满一手掌,他怎么可能不激动。
“我的,我的。”
“这是我的,哎哎,别挤……”
一时间众人哄抢了起来,场面更加混乱不堪。
抬着白漫雪花轿被迫停下,抬轿子的轿夫摇摇晃晃控制不住身形,慌不择路的都不知道往哪里走,紧接着就被冲进了人群里完全动弹不得。
而两个花轿还不受控制的撞到了一起,抬着晟王府花轿的轿夫,被人群挤着反而是抬着花轿冲了白漫雪那顶花轿的前面。
两辆花轿直接横七竖八的停在了三岔路口,两方的轿夫最后都被冲入了人群中。
“诶诶……别挤了……你踩到我了……”
“哎哟,别推我。”
场面一度混乱到不受控制,尘土飞扬乱成一锅粥。
挤在酒楼茶楼雅间的人纷纷往楼下看热闹。
这时,街道上方绑在两旁的酒楼之间装饰的红色帷幔,不知是人群谁碰到了,还是有人故意弄下来。
随着风飞扬着就落向了人群,直接盖在了众人头上,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就在帷幔落下的一瞬间,花轿里一道红色的身影闪过,顷刻间进入了红尘客栈二楼雅间里。
不过在红色帷幔的掩饰下没人注意到。
而红尘客栈的二楼那些看似围观看热闹的人却个个像是没看到那道身影一样,继续制造混乱,朝着楼下惊呼。
楼下众人被帷幔盖在头上,一个个惊呼着纷纷挣扎,各自往不同方向跑,结果反而是剪不断理还乱。
只是混乱终究还是有被稳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