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晟宇那双含情眼温柔的看着白漫雪,温声道:“听说白小姐去了江南外祖家小住了一段时间。
刚巧本王因为公务也去了江南,可惜有缘无分,并未见到你。”
白漫雪只是看了宫晟宇一眼就差点吐了,她真是低估了这人不要脸的程度。
明明他是因为她去了江南,这才找了由头跟过去的,而且后面还发生了花卉小镇埋伏刺杀的事情。
他居然还能若无其事的来试探她。
而且她可不信这么巧在宫里就能相遇。
白漫雪眼眸微转,心里便有了主意,她遗憾道:“那真是可惜了,不过臣女与晟王殿下确实是有缘无分。
因为臣女并未去江南外祖家,而是跟着表哥一路去了边关,一路游山玩水,见识了很多从前从未见过的风景。”
宫晟宇见她如此坦然的说出边关之行,便想着她肯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那场埋伏刺杀一直都是宫璃渊那个家伙在背后捣鬼。
也是了,宫璃渊那个家伙冷漠无趣,怎么可能会讨女孩子欢心。
而刚才她话语里也满是遗憾?宫晟宇心里又涌现了一股希望,其实他还是不想放弃白漫雪的。
想着这些,他看白漫雪的眼神便越发柔情似水,但很快他又叹息道:
“这一路上可还顺利?本王以为你是去了外祖家,没想到是和大皇兄一起去巡查民情了?
见他提到宫璃渊,白漫雪立即装出了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甚至都不敢直视宫晟宇的眼睛。
接着很是慌张道:“皇上还在等着臣女,臣女告退。”
“白大小姐…………”
宫晟宇想要出口挽留,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漫雪逃似的离开。
不过他心里却是欣喜的,看来边关这一行,并未让白漫雪与宫璃渊感情加深,反而是让她像是在害怕什么。
除了那场刺杀,也许这一路上还发生了很多事情……
宫晟宇想着,反正他们还没成亲,如果能把白漫雪从宫璃渊手里抢过来……
当然,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心。
他深吸了一口气,心底因为刺杀失败滋生的阴霾似乎是消散了很多。
他来试探白漫雪,不过是想看看她对他的态度会如何,说到边关之行会是什么反应。
如此看来,结果比他预料的还要好。
如果白漫雪对他疏离淡漠,就说明她的心已经在宫璃渊身上了,就像之前一样。
没想到她这次的态度居然改观了这么多。
更没想到他一提到宫璃渊,她居然会是这种反应。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宫璃渊虽然因为外貌和身份地位有不少千金闺秀喜欢他。
但因为他的性格问题,又让人对他避之不及,他自负的想着,还没哪个女人能逃出他的温柔乡。
白漫雪离开御花园以后,正不停的做着深呼吸,因为她怕她一不小心就会吐出来。
这个宫晟宇真是太恶心了。
不过她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这人太过于自负,只怕对她还是不会死心。
既然如此,那她就让他尝尝被辜负是什么滋味。
“小姐,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抱琴跟着白漫雪穿梭在后宫中,心里格外不安。
因为她不像白漫雪一样,熟悉这里的路,她很怕会迷路,也怕会冲撞到不能得罪的贵人。
白漫雪脚步微顿,勾唇笑道:“抄近路回养心殿啊,放心吧,我不会带着你走丢的。
宸王之前给了我一份后宫的地图,我已经对这宫里的路了然于胸了。”
抱琴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挠了挠头,说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小姐在后宫中来去自如。”
白漫雪不在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抱琴见状便也闭上了嘴巴跟在了她身后。
很快她们就到达了养心殿门外。
宫璃渊还没出来,屋内静悄悄的,也不知道他们父子俩在说什么。
裕公公守在门口,见白漫雪回来了便立即迎接上前,俯身道:
“老奴给平乐公主请安。”
“公公不必多礼。”白漫雪虚扶了一把,这才看向了大殿内问道:“宸王殿下还没出来吗?”
“还没呢,宸王殿下这一去就是半年多,这父子俩肯定是有许多话要说的。
皇上可是日日都惦记着殿下呢,老奴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裕公公脸上的笑容里多了几分奉承讨好之意。
而白漫雪听懂了他的意思,他这是在提点她,宸王殿下是何等的受宠。
但白漫雪只是笑而不语,毕竟皇家的事情谁说的清呢。
更何况这皇帝和宫璃渊之间还那么怪异。
裕公公是个人精,察言观色见白漫雪神色淡淡,便知道她不想多说,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但他说的都是实话,他在皇帝身边伺候一辈子了。
宸王殿下绝对是皇上最看重的人,没有之一,如果不是这个绝情蛊,宸王殿下早就被封为太子了。
在养心殿门口等了一会,宫璃渊终于从里面出来了。
他的神色如往常一样冷漠疏离。
白漫雪见到他出来,下意识就唤道:“宫璃渊。”
在听到白漫雪的声音之后,宫璃渊这才露出了笑,这一笑就仿佛是春雪消融,似乎周遭都变的暖洋洋了起来。
“走吧,带你出宫。”
宫璃渊走到白漫雪身边,两人并肩而行渐渐离开了养心殿。
裕公公望着两人走远的背影,笑的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他喃喃道:
“看到他们,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皇上和皇后娘娘,若是皇后娘娘还在……”
话说到一半,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即闭上了嘴巴,转身进了养心殿。
养心殿内。
宫天逸独自一人坐在榻上,脸色说不上多难看,但也谈不上好看。
虽然和儿子交谈的有些不愉快,但至少是有好消息的。
这个绝情蛊解决了。
至于情蛊的危害那就不值得一提了。
若是当年他有儿子的勇气,是不是…………
宫天逸苦笑着摇了摇头,心中的愧疚自责再次将他淹没。
他不如儿子,他甚至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