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兄,你回来了!”
施云谏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对着金鳞狮喊道。
齐平安与林文的视线随着声音转移。
金鳞狮点头道:“嗯,我主人呢?”
施云谏指了指宫殿,淡笑不语。
金鳞狮一屁股坐在大殿前的台阶上,面向齐平安,双手一摊。
“不好意思了。”
齐平安连忙摆手道:“无妨无妨,我能理解。”
林文却是不解的提出解决办法:“不能去通传一声吗?”
“不能。”齐平安与金鳞狮异口同声。
“为什么?”
这话把他们俩给问住了。
对啊,为什么呢?
面对林文疑惑的眼神,金鳞狮挠了挠后脑勺,给了一个他自己心中的答案。
“我主人不喜人打扰,而且她的脾气不太好,有什么问题等她出关再说,若是打扰到她闭关,后果很严重。”
“那......”
林文还要继续问下去,被齐平安制止了。
他虽然满肚子狐疑,却也只好作罢。
……
几人在山顶宫殿待了下来。
这几天里,齐平安在疗伤,林文在施云谏的带领下四处闲逛。
施云谏一个人在这山顶宫殿待了好几年,人都待麻了。
那个人闭关,金鳞狮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也不怎么理他,他一个人待在这山顶宫殿里简直就跟被囚禁没啥区别。
林文的到来使得他看到了某种希望。
所以他迫不及待接近林文,打算从他口中套取中神洲上发生的一些大事。
说起大事,林文来了兴致,滔滔不绝地将近几年中神洲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特别是有关于叶青儿的。
“几年前,在中神洲北部发现了一个上古的大乘境遗迹,引起了中神洲修行界的轰动。”
“据说,遗址里有一件极其珍贵的神器,那件神器叫做‘九凤鼎’。”
“遗址开启,中神洲上的许多古老世家与不朽势力纷纷派遣了嫡系弟子,想要夺取遗址之中的至宝。”
“道一圣地,摇光圣地,姬家,中神洲三大超级势力派出了最年轻也是最妖孽的一辈弟子,不过……”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小声道:“这三位,还没正式进入遗迹大殿呢,就被一位名叫‘叶青儿’的给踢出来了。”
“......那个叫叶青儿的家伙,真是嚣张啊,传说她在遗迹里一人单挑这三大超级势力的圣子圣女,还让三大圣地找不到人报复,平白吃了瘪,啧啧......”
林文咂巴咂巴嘴巴,感慨万分。
施云谏闻言,顿时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地道:“竟然还有这种传奇的人物存在?”
林文一拍大腿,满脸兴奋道:“可不是么,那三大势力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找不到她,简直气煞旁人,你没瞧见当时三大圣地的那群长老,个个都气成猪肝色了,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
“这般传奇人物,我若是能见上一面,死而无憾啊!”
“……”
两人正聊的起劲,诡异的黑雾在空中涌动。
一道黑色身影踏空而来,出现在了宫殿上空。
他低垂着眉眼,看不清楚表情,但周围缭绕的黑雾却在疯狂地颤抖着,显示出他的心情相当不佳。
当他出现的那一刻,天地间雷云滚滚。
整座宫殿都笼罩在阴沉的乌云之下。
“是谁杀了我族长老,滚出来!”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彻整座宫殿。
声音落下的瞬间,黑雾骤然翻腾起来,凝聚出一个狰狞恐怖的鬼脸。
那鬼脸张着血盆大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叫声。
唰唰唰——
几道破空声响起,二十余位黑衣人站在他的身后。
每个人都是不弱于合体境的修为,身上弥漫着强悍的威压,一副要择人而噬的架势。
这一秒,施云谏与林文的思绪仿佛都僵硬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林文吞咽了一口唾沫,颤巍巍地道:“现在......现在怎么办?”
施云谏扯扯嘴角,面如土灰,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而在这些人来临的刹那,金鳞狮猛然从椅子上弹跳起来,目露凶光。
“你爷爷我出来了,你们想干嘛?”
一道惊天咆哮声响彻整个宫殿。
下一瞬,金鳞狮已然临空而立,与那些黑袍人遥遥相对,气氛一触即发。
“八阶金鳞狮......”
为首的黑袍人微微抬头,用怪异的目光看了金鳞狮一眼。
按道理来说,这种妖兽,没有远古神兽血脉加持的话,根本不可能突破八阶。
但这只金鳞狮偏偏就成功突破,成为了八阶妖兽,实在是怪哉。
“哟,一眼看出你爷爷我的真身,你还挺有见识的。”
金鳞狮仰头傲娇地哼唧一声。
黑袍人冷嗤道:“能突破八阶,你很不错,把你炼了,是个不错的选择。”
“谁炼谁,还说不定呢!”
金鳞狮一甩尾巴,一股凌厉的罡风席卷而出。
砰!砰!砰!砰!
刹那间,数道闷响声传出。
突如起来的攻击使得站在黑袍人身后的几人顿时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黑袍为首之人眸光阴翳,一挥手,命令道:“拿下它!”
“是!”
数位黑衣人身形晃动,向着金鳞狮扑去。
金鳞狮正想大战一场,突然,一声暴喝传来。
“跪下!”
一股浩荡无匹的,来自血脉与灵魂的威压降临,犹如泰山般,令他浑身的血液都冻结。
金鳞狮死死咬着后槽牙,僵硬在原地,与那股浩瀚的血脉威压相互对峙。
血脉是妖兽间的等级压制。
即使内心如何不甘,也必须要屈膝,承受臣服之威。
任由金鳞狮再怎么不愿意,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直响,依旧跪伏了下去。
“区区野兽,就算突破了八阶又能如何?”
黑袍人俯视着金鳞狮,一字一句地说道:“在血脉的绝对压制力下,你的一切,都显得不堪一击!”
金鳞狮气急败坏。
可惜,无论它怎样挣扎,就是无法摆脱血脉的束缚。
一如当初在飞舟之上时那般。
他只能死死地瞪着眼前人,怒火染红了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