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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能为力?!”姜和泰怒极起身,将书桌上的东西掀翻在地,气极反笑“哈哈哈,当初怎么不说无能为力?现在他倒是无能为力了,一群胆小鼠辈。”

他倒要看看如今京中军营皆在他的手中,就连暮云宫中的禁卫也都是他的人。

片刻将心中的愤怒压下,姜和泰自言自语道“我倒要看看,谁能奈我何。”

“下去吧。”

“是。”

姜和泰虽让人把考卷发了,却只发了落榜之人的,且是让人贴了告示,让人自己到文德院自行领取。

暮云宫中政祉安得知此事时,她正想让凌飞带着十二暗中去冷宫把关妙妙带过来。

她虽是被废嫔妃,却也不能将她送出宫,那便只能将人带来她这儿了。

听完丹琴的讲述,政祉安眸中深色划过,老狐狸,可那些人想看到是什么姜和泰会不知道吗?

既然恶狗不愿意入穷巷,那她就一棒子打死好了。

“丹琴,告诉外祖父将他手中的证据誊抄一份,往三品以上的大臣床头各放一份。

让人将上次京中泄题一事与此次没将考题放出的原因联系起来,传出去。”

丹琴这次已经知道公主到底要做什么了,她是在逼姜太尉,把姜家架在火炉上烤,只是这样会不会把姜和泰逼得太急。

还有皇上那里的态度,丹琴将心中的担忧说出“公主若是皇上知道此事是,咱们做的,会不会?”

毕竟这毕竟算是公主插手朝中之事了。

“你以为父皇不知道?”政祉安不甚在意,早朝或许老爹确实不知,但现在他肯定已经知道了。这事儿她本就没打算瞒着,也压根瞒不住。

丹琴本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屋外的声音响起“你就这么笃定,朕不会罚你?”

两人看向门口处,丹琴退到一旁,等身着黑色金色刺绣祥云龙袍的政弘元进屋,丹琴自觉的退出屋内。

政祉安轻哼一声,转身自顾自的爬到榻上。

从被关禁闭以来父女俩这是第一次如此见面。

“朕还未罚你,你倒哼上了。”政弘元上前轻敲了一下她的头顶,语气甚至都比上朝时的重,但这小家伙就是不带怕的。

本以为这么久如此对她,她多少会对自己有些怨气或是隔阂,没想到小家伙丝毫没变,且还十分聪慧敏锐,他与云国公什么都不曾与她交代,小家伙自己竟懂了。

这个女儿当真是优秀得,让他再看别的孩子,只觉得缺少些什么。

“父皇准备罚我什么?”政祉安无所畏惧的看向他,甚至还俏皮又嚣张的挑了挑眉。

“你呀,你呀。”政弘元宠溺的笑指着她,他如今还真拿她没有办法。

政祉安仰头皮笑肉不笑的冲着他咧嘴,瞬间闭上。大眼明晃晃的向屋顶翻了个白眼。

“丹琴那儿,你别再让她去做了,近日让影,凌飞不要离开,算了朕亲自去讲。”

闻言政祉安瞬间懂了他的言中的意思,点头应下“知道了。”

现在只希望在娘亲忌日前能解决。

她这个心愿也算了了,等此事结束,以后打死她也绝不参与朝中之事,这其中的尔虞我诈实在是太费脑子了。

她真怕自己因为费尽心思而英年早逝。

第二日确实不用她派人去推波助澜,便有举子联名上报,请求朝廷将此次的所有人的试卷公之于众,听说带头的几人中,竟然就有月贵嫔的侄儿。

看来老爹已有准备。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第三日军中便有人传姜太尉多年吃空饷,甚至他一直默示亲信冒领军功之事。

前朝后宫却一片祥和,政祉安看着远处天边最后一丝光亮被黑夜笼罩,就连平日里能听见的鸟鸣声都不复存在。

静,从未有过的寂静。

山雨欲来,且看哪座山先倒下了。

政祉安唤来丹琴与小林子,“告诉暮云宫所有人,回到自己房中后无论听见任何响动都不得出门,也不要好奇查看,否则小命丢来了,可别怪我。”

“是。”

亥时一过,暮云宫的大门便被打开,正厅内,池杨看着穿戴整齐的几人,眸中精光闪过,躬身道“公主。”

影一护在政祉安的旁,面色如常。

政祉安淡定从容的盘坐在主位上,看向那硬朗又冰冷的面容,好奇的问道“本宫最后一次出宫那日,是你把消息传出去的?”

闻言池杨紧了紧腰间的佩刀,抿紧双唇并未回答。

看他的反应,政祉安已然知道答案,一双清澈的大眼纯澈又天真的看向他“你看是我们出去呢,还是就在这儿等着?”

池杨抱拳躬身,“今夜宫中有刺客进入,卑职便就在这儿守着公主,公主无需担忧。”

“是吗?那就谢谢池大人了。”政祉安不再多说,对屋内站了这么多人视若无睹,低头把玩着垂于身前的头发。

姜家动手她便放心了,若是还不动手她反倒要担心呢。

一同前来的几名侍卫相视一眼,当时他们还以为至少要废些心思才能解决这小娃娃的哭闹,没想到这小丫头竟如此无畏无惧。

难道是因为年纪太小,所以才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丹琴衣袖中的匕首早已握紧,只要有人敢上前,必定要人命丧当场。

凌飞更不用说,只是抱胸淡淡的站在她的旁边,但他浑身散发的威压却是不容忽视 。

池杨瞟过他,此人绝对不好惹。

政祉安知道不论是姜和泰的人还是老爹那边的人 ,反正他们都会到暮云宫来,今夜她这里是不会太平的。

果然,一刻钟不到姜和泰便带着政子嘉一道进来,身后跟了不少人,其中在姜和泰身后一位黑色斗篷蒙面的人,看着他政祉安心底一沉。

那人仅是一双浑浊的双眼漏在外面,只是那双眼,随意的看人一眼,阴狠压抑的感觉犹如身处地狱。

“政祉安。”政子嘉脸上高傲得意之色尽显,从腰间抽出一把黑红色长鞭直接甩向政祉安。

“今日你又落我手里了,怎么样开心吗?”

政祉安静静看着她,眼都不带眨一下的,身旁的影一已仅一抬手,瞬间鞭尾断成两节,被内力砍断的那一截掉落在地。

政子嘉气得直指椅子上坐着的人,嗤笑道“你是上次被我打怕了吗,现在就躲在别人身后,算什么本事?”

政祉安靠向椅背,优哉游哉的模样仿佛现在她并不是被人包围,而是在御花园里与人闲聊的松散模样,“我需要有本事吗?”

做为皇室从出生起便锦衣玉食,只要她这一生不犯伤天害理的大错,就算整日什么都不做,她这一辈子也无需担。

哪还需要什么本事。

不待政子嘉回答,政祉安眼神移向旁边从进屋后便坐在左手第二把椅子上的姜和泰,“姜太尉,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姜和泰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神色轻松的看向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