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琴抱着怀里的小家伙进入到前院后,便直奔着侍卫说的西边小屋而去。
这一路上竟无一个下人,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和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狗奴才知不知道我是谁?信不信本宫让人砍了你们...”
本宫?关妙妙以前也才一个昭仪,仅可自称嫔如何能称宫?更何况她已经被皇上贬为庶人,真疯了?
丹琴循着声音的方向走进那个独立的小院,屋子里还在口无遮拦的谩骂着,门口处有个身躯佝偻的太监正在给那门上锁。
“先别锁。”政祉安出声阻止道,太监身体僵硬的转过身,上下打量一瞬,立即恭敬的匍匐在地,却没有声音。
“起来吧。”政祉安以为他是吓到了,并没在意。
太监这才起身,敬畏的抬头看了一眼,在触及到丹琴那明显的不悦,又迅速收回视线。
丹琴果然冷声开口“为何不言?可知这是大不不敬!”
太监慌忙的指着自己的嘴巴又摆着手,示意他说不了话。
两人对视一眼,难怪他不开口。
“把门打开吧。”丹琴说道。
太监顿了下,恭敬的上前将门打开。
他虽然不知道这两人在宫中是何身份,但是凭看她们的衣着,配饰也知道定是宫中的主子,更何况门口还有侍卫守着,若不是有身份的人也是进不来的。
两人进入里间,看着他也准备跟进来,丹琴说道“你就在外面守着吧。”
太监点头,恭敬的退到院中。
屋内的关妙妙刚刚辱骂的声音,当看到她们进来便止住了片刻,随后情绪激动,眼中的恨意尽显,嘴里怒喊道“詹茹云我要杀了你,就是你害了我...”
看着她不要命的要冲过来,丹琴已经做好抬腿将她踹飞的准备,关妙妙却在离她们几步的距离,摔倒在地。
两人这才发现在她的脚腕上拴着两条铁链。
地上的女人像是不知道疼似的,起身一会儿怒一会儿大笑...
“公主,她可能真的疯了。”丹琴看着她疯疯癫癫的模样,低声的说道。
政祉安眼底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冰冷,天真的答道“既然如此,我们回去就向父皇求情给她个痛快,不让她遭罪了吧!”声音毫不掩饰,她眼中的余光一直观察着关妙妙的反应。
果然那女人在听见她这话的时候,那苍白的脸上闪过除怨恨外的恐慌。
呵,还真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政祉安向丹琴使了个眼神,丹琴瞬间懂了,将她放在后面安全的地方,自己快速上前,掐住她的脖颈。
缓缓垂首,凑到她的耳边,“你应该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什么吧!”
关妙妙被她这犹如阴间厉鬼的声音刺得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在她们进来的那一刻,她就猜到了。
装了这么多年疯,难道还是躲不过去?不,她不能说。
看出她的犹豫与抗拒,丹琴手中的力度一点点收紧,接着道“你不想说,我现在也可以让你悄无声息的死在这儿。”
随着脖颈处的力度越来越重,窒息感已经让她感受到了死亡与自己的距离,她极力的抬起双拳挥舞着捶打那只手。
她这点力度对于丹琴来说完全就跟挠痒痒似的,“对了,到时候你那在外流放的父母弟弟,应该也会想去陪你吧。”
看到丹琴那浑身的嗜血杀意,政祉安才真正感受到她是真的曾经上过战场的将士,而平日在自己身边的丹琴,只是将自己的性子收敛了。
听到她提到家中的父母与弟弟,关妙妙心底最后的防线被记得粉碎,苍白的脸上滑下泪珠。
若不是为了家中父母她又怎会进到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还要仰人鼻息。
就连最后想要活命都靠装疯卖傻。
知道自己戳中了她的软肋,丹琴再次冷声道“若你说了,我定保你家人周全。”
她这话绝不是空谈,关妙妙知道,丹琴不仅是有实职,更重要的是其与皇后娘娘如同亲姐妹的情谊,凭这一点,便知道她可以办到。
想到这儿,关妙妙艰难的想要开口“彩...”感受到脖颈的力度松了些,她才沙哑着说完“彩蝶。”
她知道的确实不多,但是这个人肯定知道的比自己知道的更多,那不如让她们自己去找。
“你知道的呢?”丹琴不相信她不知道点事情。
彩蝶这个人她知道是谁,但这个女人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她这是想留点底怕自己出尔反尔呢。
以前还真没看出她这么有脑子呢。
关妙妙只眼神空洞的重复着彩蝶,见她如此,丹琴不由得又将手上的力度加重。
“丹琴!”政祉安看着她投过来的询问眼神,摸着自己的小肚子说道“我们回去吧,我饿了。”
见此,丹琴收手,不在理瘫坐在地上的女人,走过去将政祉安抱起离开。
看着她们的背影,关妙妙嘴里开始叫嚣怒骂着,犹如她们刚进来的时候。
那个小姑娘就是皇后的女儿?倒是命大。
她们回到中阳宫,政祉安便让人拿吃的,菜还没上齐,她那碗米饭便已经快见了底。
丹琴心底虽对于刚刚公主突然阻止有些疑惑,可看她现在那食不甘味的模样,怕是真饿狠了。
两人用完午膳,又前往摘星楼,在途中政祉安突然喊道“影一。”
“公主。”
“找人暗中看着关妙妙,也别让她死了,若是有人动手,立即来告诉我。”政祉安面上平静的下令,眸中却是不符合年龄的深沉。
现在她在暗处,但她们后面接着查,那背后之人必然也会有所察觉,冷宫的那两人都不能死...
“是。”影一迅速消失。
抱着她继续向前走的丹琴还是忍不住问出自己心中的困惑“公主,你今日打断我是有什么原因吗?”
政祉安反问“再问下去,你觉得她还会说其它的?”况且她可能知道的确实不多,否则背后之人不可能留她到现在,即便是她疯了。
丹琴抿唇沉默。
“彩蝶是谁?”这个名字政祉安在脑中并没有找到。
“以前詹贵人身边的一个侍女。”也是这个原因她才没有怀疑关妙妙说的是否真实。
“嗯?”
看出她不理解的意思,丹琴解释道“她那时候并不算詹贵人的贴身侍女,但又在詹贵人身边见过几次,是个会看眼色的下人。”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注意到彩蝶这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