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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祯平点点头“后天,我父亲要上朝,到时候我跟他说一声来找你玩?”

“好啊,你说的哈,君子一言哦。”政祉安坑他是毫无压力。

“驷马难追。”宗祯平没想到这个小公主还挺聪明的,这么小就懂这个意思了。

就这样两人一个真单纯,一个假单纯的聊着。

越聊宗祯平越觉得她跟自己一样聪明,他还以为只有自己才是三岁熟读古诗的怪胎呢,现在看来只是那些小孩子不太聪明罢了。

宴席散后,政祉安早已困得不行,被政弘元抱着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下早朝后。

御书房内,刘福全大气不敢出的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皇上面色都沉了 ,公主却还毫不在意的在榻上躺着。

“不去。”政祉安躺在榻上小脚翘着,一脸的无所畏惧。

让她去上书房,一坐就是几个时辰,讲的还是各种之乎者也,已经受够了三年的折磨,现在她只想要一个完美的童年。

打死不去!

政弘元收回故意板着的俊脸,拿起一旁的奏折看着,风轻云淡的说道“不去也行!”

政祉安小腿也不抖了,坐起身看他就跟看稀有物种的似的。

今天转性了?

不用看,政弘元都知道这小家伙在想什么。

“你年纪这般小,确实不用这么早去,那习武之事也等你再大些吧。”政弘元完全一副朕十分体谅你的语气。

知道她现在一心想习武,竟然用这个威胁,真是老奸巨猾得很。

听皇上这么一说,刘福全转头看向已经在自己慢慢爬下榻的小人儿,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皇上就是皇上,也就只有他能将油盐不进的小公主拿捏得死死的。

政祉安下榻后,狠刮了一眼书桌前的人,后槽牙磨得嘎嘎响“现在就去。”

立于一旁的刘福全眼见小公主气哼哼的离去,唇角控制不住的向上扬起,余光瞧见皇上撇来的眼神,轻咳一声,立即恢复正色。

小林子一路带着她来到上书房,这里却不止是一个房间,而是分为幼学院和大学院。

看着左右两边的书房,政祉安是哪边都不想进。

左边从窗外望进去,只见三个小萝卜头摇头晃脑的念着“兄道友,弟道恭,兄弟睦,孝在中...”

右边的则是一位老先生的提问“昨日让尔等温习的不挟长,不挟贵,不挟兄弟而友这句古言可有人能答出是何意?”

显然两边的教学进度不一样,政祉安毫不犹豫的向右边走去。

听里间话落没人作答,她才抬手敲门“先生好,我是来听课的。”

这道声音瞬间打破了里间几人的思绪,在下首坐着的三位相对隔壁的小萝卜头倒是大一些,但皆有些不满的望向门口,目光随之从不满转成惊异。

她怎么会来这里?

连堂上的教书先生羊辛也没想到,皇上前些天是说要送乐安公主来上书房,却没说哪个院,他们想着公主的年纪自然是去幼学那边。

幼学那边的老严这几天愁得头发都掉得不少,当时自己是怎么说他来着?

“先生?”政祉安乖巧的站在门口,双手背于身后。

不论在什么时代对于老师,都有着天然的拘束感,当然政祉安例外,她完全是单纯的需要保持人设。

山羊胡子,面色严肃,头发束得板正,一看就是个不好相处的老师,现在后悔来得及吗?

羊辛回神,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亲和些“乐安公主,幼学在对面,你走错课堂了。”

可能是很少故意这样,政祉安看他倒笑不笑的面容,看着别扭得很,属实是有点辣眼睛!

“没有哦,先生我就是要来大学院哦。”

“那。”还未等他说完,就被中间的二公主扬声打断“政祉安你才几岁就想进大学院了?”

政子嘉轻哼一声,很不服气。

想她以前想进入这里,都需要先生考教,一直到今年先生才勉强让她过了,凭什么她就能直接进来?因为父皇的宠爱?

闻声,政祉安看向她一脸轻蔑的样子,无奈,这个小屁孩怎么对自己就这么大的敌意呢。

她无辜懵懂的看着羊辛“先生,我三岁了,不可以进来吗?”

看着她那天真单纯的模样,羊辛想着还是先让小公主进来,跟着一起听一会儿,听不懂自然就会离开了,小孩子是最没定性。

她要是因为自己的拒绝哭闹,到那时才有自己头疼的。

“你先进来随便找个位置坐吧。”

这话让旁边的大皇子和三皇子也是意外得很,辛先生平日里可不是如此好说话的人。

政祉安毫无心理压力的进去,直奔最靠后的位置,路过中间的政子嘉时直接无视她那仿佛要喷火的样子,还没等到她坐下,愤怒的质疑声再次响起。

“先生你不公平,以前你自己说的,如果过不了你的考教是不准进入一起学习的,现在你连考都不考就让她进来了,我不服。”

她的愤怒和眼中浓重的质疑,让羊辛眉间的纹路渐深。

先不说其他,就这三岁的娃能完整首古诗就很不错了,你还想考教什么?

不过考教这话也确实是他说的“那乐安公主,你会背什么诗吗?或者百家姓也行。”这些都是最寻常的启蒙,皇上应该是教过的。

正在为这个书桌都比她高而感到郁闷的政祉安,眼球忍不住望了下屋顶,转身小脸有些正色道“行吧。”

屋内缓缓响起她绵软糯甜的童音“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音落无声。

“噗~”

看着大皇子的笑容,政子嘉的脸色更黑了。

羊辛诧异的看着她,点头示意她坐下。

“先生当初可不是这么考我们这么简单的。”

这声音现在进入羊辛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刺耳,他的脸色也深沉了些“你待如何?”

政子嘉侧身看着后面的小人,眼神中的厌恶毫不掩饰“要先生像考我们那样,她若答不出,就让她自己滚出去。”

对于她的对自己的态度,政祉安只当是小屁孩长期以来得不到父爱的嫉妒,完全不放在心上。

那边的几个小萝卜头屋里,不知道谁哭了,这里都能听到哭声,果然还是这边更适合上课睡觉。

只是这小小年纪怎么就咄咄逼人呢,既然她见不得自己在这儿。

那——老子偏要在这里!

她面上却轻咬下唇,眼眶含泪欲掉不掉的模样“先生,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