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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寒的大脑在今天没有转动过一次,但面对子任同志的询问,他还是认真进行了思考:“岸舰导弹可以使用,建议巡航区域在双子群礁到永乐群岛之间,这样可以覆盖整个南部领海以及中南半岛,除了舰船精准打击之外,还能为岭南部署的导弹提供一定的防空指引。”

“至于武器清单……其他的常规武器在渡河战役中没有太大的效用,第四机械工业部进行增程增伤改进后的喀秋莎和纸飞机在阵地战方面或许会有奇效。”

“当然,导弹制造复杂,且造价昂贵,我建议喀秋莎和纸飞机多投入,导弹能省则省。”

制造一枚岸舰导弹,价值等同于一百六十架满载导弹的纸飞机,以及五十门喀秋莎。

部署在华夏边境的岸舰导弹总数共计一百三十颗,相当于一整个华北全年的产值。

在现在的穷困潦倒的国情下,说不心疼是假的。

当然,如果以旁观者的角度来说,叶知寒这么说是有些小气了。

因为即便是丑军吨位最低的驱逐舰,制造成本也是岸舰导弹的十倍以上。

如果把战争比作生意,那华夏一发岸舰导弹换一艘敌舰,简直是暴利。

但问题是这生意只出不进,硬拼国力。

这谁受得了。

只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

九月十八日凌晨。

常态巡航雷达舰进入南洋海域。

海南岛岸舰导弹部署基地进入备战状态。

第四机械工业部外,一辆又一辆火车连夜南下。

上千架纸飞机和喀秋莎火箭炮向岭南运送。

在百济半岛完成“建设”任务的第九兵团,重新整装南下。

有关中南半岛的军事布局几乎在顷刻之间完成。

而深夜的故宫,则忙碌的不成样子。

兵刃相接,炮火连天,是战争最简单的环节。

转入热战之前的政治战,才是最让人焦头烂额的过程。

翔宇同志当晚,向丑国方面提出严正声明。

强烈控诉以丑国为首的北大西洋公约联盟在全球肆意燃起战火。

并对丑国军舰肆无忌惮的出入华夏海域进行最后的警告。

当然,丑国依旧只是不屑的回了一句“呵呵”。

对于华夏的告诫,他们一向当做噪音来处理。

在丑国海军的眼里,是没有所谓的疆域、边界的概念的。

军舰能到的地方,都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地方。

这种无视他国主权和领土完整的行为,完全符合丑国的强盗形象。

翔宇同志也没有动气,和丑国的远东发言人通话,也只是走个流程。

如果没有这个流程,导弹就发射不出去,烦得很。

在翔宇同志通知丑国的同时,子任同志亲自与沙苏方面进行了对话。

这段时间,虽然沙苏有些波澜,但都没有泛起太大的风浪。

从长远来看,贺鲁晓夫的位置应当是比较稳固了。

因此,在慈父辞世后,一直没有从国家层面沟通的子任同志,终于是与贺鲁晓夫进行了对话。

贺鲁晓夫比慈父要有礼貌的多。

作为根基尚不稳,威望尚不足的信任掌舵人,在红色阵营中要想站稳脚跟,华夏的支持对他至关重要。

对话的内容无从得知。

但从子任同志的脸色红润,微笑在脸上挂了一整个晚上来看,应该是比较有收获的一次对话。

……

九月十八日。

凌晨二十三点四十三分。

叶知寒坐在被窝里,目光呆滞的看着被褥上的花纹。

因为中南半岛的战场投入,612厂开启了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生产。

尽管周遭的嗡鸣声十分刺耳。

但他依旧能够清晰的听到书桌上的钟表滴答声。

在床头一角,放着三个信封。

一封遗书。

两封书信。

一封写给子任同志,对自己离开之后,五院的具体安排进行了阐述。

另一封写给陆婉,表示感谢。

他活了两世,这一世比前世要精彩太多。

除了能够将自己的所学不遗余力的奉献给国家之外,就是认认真真的生活过一段时间。

按时吃饭,准时锻炼。

原来除了科研之外,生活也并非毫无乐趣。

虽然只有几个月的时间,但确实让他喜欢上了这样规律且有期待的平淡生活。

叶知寒脑海中陆续浮现了陆婉、子任、翔宇、月林、怀义、刘志民、赵章顺等人的模样,在这个无亲无故的世界,这一遭能遇到他们,这短短的几年时间倒也不算虚度。

只是心里还有惋惜。

如果用烹饪来形容华夏的军工发展,那最合适的形容就是煎鸡蛋。

现在调料已经调好,油也热。

鸡蛋刚刚下锅。

一切的准备刚刚结束,眼看到了塑形的时候,马上香味就会扑鼻而来。

可却只能到此为止了。

他知道,凭着热油的余温,这会是一盘好菜。

只是他无缘见到了。

五年时间,华夏的工业体系相对成熟,军工发展步入正轨,完成了军工防御阶段的布局。

最难的阶段度过,往后便能放心许多了。

叶知寒整理了一下被子,然后看着分针指向十一。

索性便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再去想了。

九月十九日。

00:00

在报时的摆钟发出叮叮的声响之后。

叶知寒只觉得自己的大脑骤然间进入了超负荷状态,仿佛维持运转的齿轮在一瞬间加速转动。

所有思维不受控制一般的向外涌出。

浑身上下止不住的向外冒汗,没一会儿整个被窝中便湿热无比。

脑袋也烫的厉害。

原本白净的脸蛋,此时红的滴血。

整个人已然晕了过去,纵然意识已经消散,但依旧紧闭着双眼。

对身体的知觉,几乎是在两分钟之内丧失的。

就像是与身体联系的插座被一个一个拔下来一般,很快就彻底消失。

热、胸闷、头晕、钻心的疼痛……

一切难受的感觉在持续了两分钟之后,荡然无存。

而他又感觉到自己仿佛回到了前世坠机后的状态,没有了质量、密度、时间、空间的概念。

他很难描述自己此时的物质状态。

只是意识。

就像是融入水波中的一滴水。

唯一能够得到反馈的感知——是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