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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瘟疫渐渐消散,台县郊外的几处疫所也被撤去。

商徵在香积寺外翘首以盼,终于见到了已经一个多月都未能亲眼见到的二哥。

代川胡子拉碴的,人也瘦了些,却还是那副儒雅随和的模样。

“二哥,我们快些回去吧,大哥他们已经设宴准备要给你接风呢。”

代川心中却惦记着其他事:“这段时日你二嫂嫂可来信了?”

“二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们都记得你的嘱咐,没人把你下山救治病者的事告诉给二嫂嫂,你就放心吧。”

“嗯,这就好。”

接风宴结束后,一位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来到商徵身侧对她附耳说道:“三当家,磨坊那两位近日可有些不安分,尤其是那个男的,整日里消极怠工,好几次还想逃跑。”

“带着铁脚镣还这么不老实~那个老的呢?”商徵问道。

“那老妇倒是好些,不过有时候也会神神叨叨的咒骂几声,不过打一顿也就老实了。”

“呵呵~有日子没见过这对母子了,我今日无事就去会会他们吧。”

后山磨坊内,十几个带着脚镣的男女正在各自埋头舂米,一个拿着鞭子的彪形大汉正在他们身后监工。

“你们这一个个平日里欺男霸女、坑蒙拐骗,可没少嚯嚯附近的老百姓,现在落到老子手里可由不得你们再胡作非为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干活,不然老子手里的鞭子可饶不了你们!”

那几个舂米的听了这话后一脸惧怕,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他们这些人里有些是平日无所事事调戏妇女的泼皮,有些是附近县镇上的流氓恶霸,有时候就连衙门也奈何不了这些无赖,所以有些受不了被他们欺辱的百姓就一起求告到了鲁保奇这里。

“三当家,您怎么来了?”那彪形大汉见到商徵后恭敬的迎上去问道。

商徵问道:“听说上个月送来的那对母子不太老实,还总想着要逃走?”

“三当家放心,这里守卫森严,他们还带着脚镣,别说是逃走了,就是这后山的密林他们都出不去。”

“把他们带过来。”

“是!”

磨坊角落的石凳上,商徵缓缓落座,她身后那位长着络腮胡的大汉还将几个竹筒摆在了一旁的石桌上。

这时,那位彪形大汉也将高家母子带到了商徵面前。

看到商徵后,高镜贺目眦欲裂,满心满眼都是恨意。

高母则又惊又惧,哆哆嗦嗦的跪下身来对着商徵又是好一通哀求。

“听说你们最近很不老实,还嫌弃这里的吃食不好,睡得地方也不干净?”商徵斜睨着他们二人问道。

高夫人惊恐的连连摇头道:“没,没有的事,只是……只是这马上就要入冬了,那柴房里确实是有些冷。而且这里的饭食油水也少,我们实在没力气每日做这样繁重的活。”

现在的高夫人衣衫破旧、蓬头垢面、形如老妪,哪里还有往日里那雍容富贵的模样。

“呵呵~”

商徵闻言轻笑出声,她出言讥讽道:“高家的婢女们即使在冬日里都是要早起用冰冷的井水擦洗地面的,若是有那么一两个躲懒偷闲的,听说高夫人可是会让府里的老妈妈对她们打骂不休的。夫人还真是严以待人,宽以待己啊~”

“你这个贱婢!你当初不过是我们高府里一个只配擦地和倒夜香的婢子,你现在在这里摆什么架子?你忘了自己当年在老子床上的骚浪模样了?!呵呵~”

高镜贺突然对着商徵破口大骂起来。

“你找死!”

那个彪形大汉上前就对高镜贺一阵拳打脚踢,直打得高镜贺口鼻出血才停下手来。

高镜贺被打得趴在地上,但他口中依旧污言秽语不断。

“贱婢!你现在能将本公子绑到这个地方来折磨,还不是靠着这帮土蛮劣匪?也不知你是和这土匪窝里多少人睡过了才让他们这般对你言听计从的,呵呵~贱人就是贱人,比秦楼楚馆里的娼妓还要下贱!当初就痴心妄想的想嫁给本公子做正妻,本公子拒绝后就爱而不得来报复本公子,哈哈哈,你这低贱的货色也配!”

“他妈的,这小子真是活腻歪了!找死!”

那两名大汉早就听不下去了,一起动手对着地上的高镜贺狠揍下去。

伴随着高镜贺吃痛后的咒骂侮辱声,高夫人的求饶声,还参杂着磨坊内其他人的舂米声,商徵顿觉气血上涌,差点就对高镜贺起了杀心。

好在商徵还是觉察到了高镜贺脸上那一丝狡黠神色,于是她快速冷静了下来,并出声制止了那两名大汉的动作。

“停手!我还要慢慢看他在这里煎熬着受罪,可不能让他现在就轻轻松松的死去。”

商徵嘴角轻扬,她终是看穿了高镜贺的把戏。

“高镜贺,你是想激怒我然后求个速死是吗?呵呵~你毁了我的一生,现在却想那么轻松的死去,你觉得可能吗?”

高镜贺见自己的计谋被商徵看穿,想着日后自己还要在这鬼地方日日受煎熬,于是他再次龇牙咧嘴的陷入癫狂状态。

“你这个毒妇、贱婢!你不过就是一个被本公子玩过不要的烂货,你有种的就杀了老子!”

“把他这张狗嘴给我堵上。”

商徵语气如常,眼神却可怖之极,高母直接被吓白了脸,连哭喊的声音都发不出了。

“那是些什么恶心东西,拿开!”

看到大汉从竹筒里拿出的东西后,嚣张的高镜贺眼睛瞪的老大,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嘿嘿,这可是好东西,你不是挑剔觉得这里的饭食入不了你的口嘛,今日就单独给你这位贵公子加加餐,好好补一补。”

“拿开!拿开!”

“嘿嘿嘿~”

一人死死钳制着高镜贺的下颌,另一人则将竹筒里的蚂蚁、蜈蚣、柴虫和蜂蛹一股脑的往高镜贺的嘴里灌。

商徵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她是如此憎恶面前的男人,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才好。

看着高镜贺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变得扭曲和痛苦,商徵心中泛起一些快意。

但很快,商徵盯着面前的这张脸脑海里却想起另一个人来。

她嘴角的那一丝笑意瞬间消散,心中对高镜贺的恨意也愈加强烈,她直接起身走到高镜贺面前卯足了劲给他一个重重的耳光。

她恨他,她恨他毁了她的清白,更恨他让她失去了余生可以幻想幸福的可能。

“应承晦,若是当年在桑园外那位在马背上与我遥遥相望的人是你该多好。”

离开后山磨坊时,商徵独自在一棵松树下站了良久,她有些出神的望着地上的斑驳的树影喃喃自语道。

她站在山间闭着眼静静感受着山风,试图用带着凉意山风来抚平她此刻乱糟糟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