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琉璃深陷震惊,难以自拔的时候。
顾家,已经得到了顾城身死的消息。
“我的儿啊!”
“你走了,让妈妈可怎么活啊!”
一个穿金戴银,披着貂皮坎肩的女人,望着不断冒烟的汽车残骸,痛哭流涕。
她是顾城的母亲,顾小燕。
江州顾家,虽然不是十大家族之一,但也颇有些实力。
因此,顾城的父亲,是入赘的,跟她姓。
此刻。
顾城的尸体,已经被烧得一片漆黑,跟焦炭一样。
“夫人,请节哀。”
“少爷是酒后驾车才引发的这起惨剧。”
一个管家打扮的老者轻叹了口气。
他已经了解事情的经过。
顾城酒后驾车,一头撞到行道树上,导致车辆起火,烧死了自己。
这怪不得别人,纯粹是一起作茧自缚的悲剧。
“不!”
“绝对是有人要害我儿子!”
“刘管家,你知道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
“你快去请赵大师过来!”
“夫人,这个点,赵大师应该已经睡下了。”
“您,还是节哀吧。”
老者劝道。
他姓刘,在二十岁的时候,因一时意气用事,打死了人。
被已故的顾老太爷救下后,便一直跟随顾老太爷。
在顾老太爷病逝之后,他又负责照料顾小燕一脉。
如今,他在顾家待了已有将近五十年。
对待顾城,他一直是亲孙般的疼爱。
他也接受不了顾城的死。
但事实摆在眼前,面对这个意外,他也只能忍痛接受。
“我加钱,不管要多少钱,砸也要把他给我砸醒!”
老者点了点头,只能照办。
结果,一分钟后,他脸色古怪的挂断了电话,在顾小燕耳畔低语了几句。
“什么?赵大师被人打断腿了?”
顾小燕一瞪眼,傻了。
人虽然确实是被吵醒了……
但腿被打断了。
来不了。
而且。
据说,即使能来,他也不会来的。
因为他已经准备金盆洗手了。
加再多钱也不好使。
这让老管家都是满脸懵逼。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大师可是江州远近闻名的大师,他竟然会被人弄到金盆洗手?
他是惹了什么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不成?
无奈之下,他只能又一通电话,联系上了隔壁市的李大师。
这位李大师也是位不得了的人物。
寻龙点穴,观星卜命,全都不在话下。
他早年曾经随意一句指点,便让一个一穷二白的青年,白手起家,做到身家过亿的故事,更是堪称传奇。
在付出双倍的价格与顾家的人情后,对方终于是答应下来,匆匆赶来。
等李大师赶到的时候,时间已至深夜。
他穿着一身青袍,头发略显凌乱,明显是匆匆赶来,都没来得及梳妆打扮一番。
“李大师!”
刘管家恭敬相迎,李大师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客套。
不知为何,他微微皱了皱眉头。
“直接带我去看死者吧。”
刘管家点了点头,也没在意,直接带着李大师来到车祸现场。
“李大师,你可要为我儿做主啊!”
“他绝对是被人害死的!”
一看到李大师,顾小燕又哭天抢地了起来。
“顾女士,请节哀。”
李大师微微低头,安慰了一句,便把目光落在了顾城的身上。
这一看。
他不由得神色大变。
刘管家也注意到了这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在他看来,顾城就是酒后驾车出了车祸罢了。
喊李大师来,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让顾小燕舒心。
但。
看李大师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李大师,可有什么问题?”
刘管家问道。
李大师深吸了口气,脸色凝重无比。
“贫道刚一下车,便感觉有些不对劲,还以为是错觉,不料……”
“真的大有问题!”
“顾先生的尸体上,残留着大量的煞气。”
“如此大量的煞气,除非他生前,连续在乱葬岗呆了三个月,否则,根本不可能!”
李大师说得斩钉截铁。
而刘管家,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了。
他本能的握了握拳头:“也就是说,真的是有人害了少爷?”
李大师点了点头:“十有八九。”
“并且,对方是个高人!”
深吸了口气,刘管家沉声开口:“还请李大师帮忙找出此人。”
“事成之后,必有厚报。”
他已经出离的愤怒了。
若顾城是酒驾出的车祸,自作自受,那也就罢了。
但。
若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老夫定要他死无全尸!
不料,面对刘管家的要求,李大师直接摇了摇头。
“抱歉,刘老,原本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肯定是得帮忙的。”
“但……”
“这件事,我不能帮,不能帮。”
连连摇头之后,他竟然转身直接就要走。
“我再给二位一个忠告,你们也别想着报仇了。”
“此人,恐怖,太恐怖了……”
瞥了一眼顾城的尸体,李大师满脸忌惮。
刘管家眉头深蹙。
而顾小燕,急了。
“李大师,我给你一个亿,一个亿总行了吧!”
“帮我报仇!”
听到这话,李大师,摇头,苦笑。
“夫人,你要知道一件事。”
“有钱,那也得有命花啊!”
“我言尽于此!”
说罢,他大袖一挥,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你们要找死没问题。
我不奉陪。
刘管家深吸了口气,紧握双拳,脖颈处青筋暴起。
“夫人,你放心,知道小城是被人害死的,那就够了。”
“不管天涯海角,我都会把那人揪出来,挫骨扬灰!”
说罢,他一掌,打在造成顾城车祸的那颗行道树上。
“轰隆!”
需要一人环抱的大树,应声倒下,断成两半!
……
一大清早,秦牧歌便已经醒了。
他端坐在院落里,面对着初升的朝阳,体内灵气流转。
他的体表,也隐隐有翠绿之色浮现,流光溢彩。
青帝长生功。
这是他修行的功法之一,同时也是他每日必修的早课。
“呼……”
长吐出一口浊气,完成长达两个小时的早课后,秦牧歌睁开了双眼。
江远山来了。
只是,此刻的江远山,显得有些尴尬。
因为他不是独自一人来的,还带着好几个须发皆白的小老头。
“怎么,你这是带人踢馆来了?”
秦牧歌淡淡看了他们一眼,打开了院落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