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闲鹤饭庄,在古建筑风格的院子里,雪渐渐落了满园,从长廊下的屋檐下往中间的小溪处看去。
这幅雪景,尤为的美。
在吃完饭出来时,雪已经很厚了。
白子濯过来时,特地没让人打扫院子,小美人还在吃饭,谢宴辞陪着,黏糊得劲。
他先抱着小团子出来,宝宝撒娇要出来,吃饱饱后,早趴在红木窗户边上看许久了。
小手抓着他的手指,乖乖的摇,“伯伯。”
“想去那里看。”
江以黎立在他的一旁,戴着厚厚的围巾,长睫微垂,戳了戳廊下盆栽树叶上的雪。
雪在指尖化开。
难得有些顽皮的样子,白子濯不动声色的看着,唇角随之扬起,“阿黎,有风,把他的帽子系一下。”
美人转头,他半张脸都被遮的很严实,鼻尖发粉。
这一双眼睛正望过来,白皙纤细的手指伸出来,仔仔细细的在宝宝下巴处系好绳子,调子温柔,“好了。”
话音刚落,小宝宝抓住江以黎的手,“一起玩。”
他带着毛绒绒的手套,特别聪明的伸出小手臂,要下来,“宝宝喜欢江叔叔。”
“我呢。”
刚落地的小团子一只手牵一个,“宝宝都喜欢呀。”
两个大人都被他带着去玩雪,白子濯蹲下来,捧着厚雪,果然还是给年年小朋友揉了一个小雪人。
江以黎没戴手套,只能在旁边看着,心情也很不错。
特别是看到小团子蹲在小雪人旁边,捧着小脸,表情美滋滋的,“宝宝有小雪人啦!”
“叔叔,拍照照。”
江以黎举起手机,“好。”
关于雪的记忆,早就很久远了。
上次这样玩耍,大概是在幼年时期,母亲带着他去北方城市,正值雪季,痛痛快快玩了许多天。
在回去时,还用车载小冰箱给弟弟带了一个雪人。
江逾白小朋友把雪人放在了冰柜里,谁都不许动,每天都要看。
现在,他的有了新的回忆。
高大的男人蹲在雪地里,大衣上早沾了雪,一双眼眸泛着黑。
他指节修长,手掌冻得泛红,不知何时摘掉了手套,但他的动作很慎重,像是在做什么大工程一样。
其实,是在年年崽的雪人旁边,很是认真的堆了一个更大的。
最后,掏出口袋的手绢,系在了雪人的脖子上。
“江以黎小朋友,送给你。”
这时的江以黎正举着手机。
他毫不犹豫的按下,对准拍照。
以前不喜欢拍照的人,现在开始想记录下每一天。
美人蹲了下来,冷淡的眼眸正盈盈含笑,指尖轻轻点了点雪人的脑袋,“那我收了。”
再然后,包裹着白子濯的手,给与温暖。
“暖一暖。”
白子濯笑,“当然。”
小团子跑到他们旁边,气氛组做的很到位,“哇,这是江叔叔的雪人呀,好漂酿。”
不远处灯下,漆黑身影伫立,是谢宴辞出来了。
小美人被Alpha用大衣裹在身前,软软的打了个哈欠,“年年,过来了。”
小团子踩着雪跑过去,说了一大串话,乌亮的大眼睛仿佛透着光,“爸比,快看呀…伯伯和叔叔带宝宝…”
一旁,江以黎摸了摸雪人,明白弟弟当初把雪人冻起来的心情了,他也有这个想法。
“我想带走。”
“好。”
白子濯让人拿过来一个泡沫保温箱,里面放满了冷冻的冰袋和冰块,温度很实在的低。
江以黎仰头,“不觉得奇怪吗?”
“被你喜欢,是我的荣幸。”
小小的雪人,也能被珍藏。
哪怕时间有限。
小团子举手手,宝宝也想带走,原封不动的复印了一份保温设施,好在等回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奚奚:哥哥,你看(图片)]
[奚奚:(语音)]
是年年崽的声音,有些困困的,在同他问好,“伯伯,叔叔,晚安哦,宝宝很喜欢小雪人。”
白子濯笑着听完,回复晚安。
江以黎一回来就去看雪人,白子濯说了就算碎了也可以重新弄,美人瞪着他,“不一样的。”
然后,让人搬了一个小冰箱去书房,把雪人小心翼翼的挪进去。
江逾白没回来,白子濯过来端药,听厨房的老厨师说江逾白小时候的事情。
江家兄弟谁说不像。
这个固执的性格倒是很相似了。
三楼书房,白子濯叩了叩门,“咚咚。”
“进。”
江以黎一回来就钻进来忙,正戴着防蓝光的黑框眼镜,回头看他的样子带着几分难掩的喜悦,像动耳朵的猫咪,“你来了。”
“我还没忙完,再等我一下。”
白子濯端着药,“先喝药。”
江以黎一捏鼻子,眉头没有皱的利落喝完了,浓浓的苦涩味道早已习惯,用来调理身体,特别是腺体这部分的问题。
“你先睡吧。”
“我等你。”
江以黎正低着头看资料,旁边递过来一个糖,他下意识吃了,“这是什么?”
酸酸的,是话梅糖。
然后,自言自语说,“是糖啊。”
“喝完药要吃糖。”
白子濯看到了电脑屏幕上还在进行的视频会议,只是江以黎这边没开镜头,全体不吭声。
有年轻男人试图插话,“江总,身体不好吗?”
瞧着关系并不陌生。
Alpha瞥了一眼,深沉的像山谷里未知的潭水般。
他俯身在美人耳边,若无其事的碰了碰因室内暖气红起来的耳垂,“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