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奚从门边念叨着走进卧室窗前,门锁的严严实实,窗户也扣上了。
敲门无用,谢晏辞站在走廊栏杆里,冰冷泛白的吊灯照着Alpha漆黑幽深的眼睛,打电话,“奚奚。”
“你不是说要乖吗?”
一句软软调子的话,把人堵住了,“我要看到你的改变啊。”
还不舒服呢,哪这么容易把他放进来。
“明天见,我和宝宝要睡了。”
聪明兔兔伸了个懒腰,去看正在客厅里艰难研究乐高的小团子,听他求助的喊,“爹地。”
“你爹地回去睡觉了。”
“我们也来休息。”
小团子低下头,乖乖的穿上拖鞋,还要伸出来手,让阮奚牵着才肯去,“爸比,岁寒叔叔来了吗?”
“嗯,明天我们去找他玩。”
节目组十分宽松,最后一次时间,每人只需要提供录制素材,最重要的是大家一起快乐,分享这份快乐。
“喜欢岁寒叔叔。”
年年崽是一个博爱的小太阳,性格很像阮奚。
屋里的灯光渐渐暗了,阮奚抱着年年盖好被子,一起躺下,“那喜欢爸比吗?”
小宝宝躺在自己的小枕头上,咿咿呀呀,“喜欢。”
“我超爱宝宝。”
小宝宝滚进阮奚的怀里,用乌亮的大眼睛看,很是黏糊的两个小漂亮,睡着时还在贴着脸颊。
走廊里,Alpha在指节里夹着一支烟,俊美幽暗的面孔缓缓抬起,“晚安。”
他走下楼梯点燃,烟雾在空气里淡淡残留,无声无息的离开民宿,回到自己居住的屋子里。
这大概是阮奚的目的,一步步改变他的性格。
谢晏辞明白,并且愿意为之改变。
淡漠而疏离的男人低下桃花眼眸,他对着烟灰缸弹了弹烟灰,不紧不慢的扔掉捻灭。
原本以为难熬的夜晚,竟也顺利的过去了。
这大概是阮奚给他带来的不可能。
深夜,一辆黑色的车停在民宿前,车窗拉下来,一双松石翡绿色的眼瞳扫过门边的可爱装饰物,“他住在哪里?”
前面的司机小心翼翼回道:“二楼最西侧。”
“太晚了,我先为您办理入住。”
旁边还有节目组,姬淮如果贸然闯进去,说不定还会上新闻,这实在不是什么好的想法。
没有想到,刚刚从国外回来不久的姬家小少爷走下车,晃了晃手腕,淡声道:“快去。”
在姬淮的长袖里,是一道刚割没有多久的伤口。
昨天晚上,岁寒愤怒刺下,又翻遍柜子为他包扎。
“不想看我死了吗?”
“我只是不想坐牢。”
失血的姬淮喉结动了动,眼瞳仿佛更暗了,他微笑,仿佛势在必得,“岁寒,你还是舍不得。”
“你是爱我的。”
店主办理入住,姬淮住进岁寒对面的屋子里,自始至终平静的一点都不像他了,“车留下,你回去吧。”
司机把钥匙递给他,不敢触霉头。
毕竟,姬淮刚回来就遇到吵架,把姬家最重要的印章从楼上扔下去,砸的稀碎,“还吵吗?”
风呼呼吹过窗户。
姬淮扣动没锁上的窗户,在洗完澡后,直接翻进去,他的动作声很低,几乎听不到。
他挑起床帘,看到岁寒凤眸紧闭,搭在被子上的手腕清瘦。
…
床头桌子上放着治疗失眠的褪黑素,姬淮躺上去,从后面抱了过来,好似这里才是归处。
让他心安,喜欢。
即便伤口还在痛,不死就没关系。
第二天清晨,岁寒睁开眼的一瞬间,把禁锢着抱着他的人直接踢倒地下。
姬淮没有防备,咚一声摔在木地板上,“醒了?”
他一点没有不高兴,站起来拍了拍灰。
岁寒坐直,他扶了扶额角,在深度睡眠后,头痛有所缓解,“什么时候来的?”
姬淮起身,自然的把岁寒踢到床底下的拖鞋拿出来,“凌晨,你身体不好,先下去吃饭吧。”
岁寒坐在床前,一只腿立起,手臂轻轻搭着,指尖泛白,他没有把人赶走,而是冷淡道,“我好像没有允许你管我。”
“不,是我愿意。”
姬淮拿起手机,同时听着门声,“你朋友在喊你去吃饭,不吃吗?”
小兔子抱着年年崽,正在门边。
小宝宝奶声奶气的说,“叔叔没有醒呀,爸比。”
岁寒冷冷盯了他一眼,穿上拖鞋去开门了,“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
姬淮从容道:“行。”
房门打开,小团子哒哒哒跑进来,抱着岁寒的腿,阮奚都没办法改变小宝宝这个习惯,像个小猫咪一样,“叔叔,吃饭啦。”
小手往楼下早餐店的方向指,“爹地去点餐了。”
岁寒抱起来他,同阮奚对视,“好,一起吃。”
刚被抱起来,视野开阔,小团子好奇的看向姬淮,眼瞳颜色很不一样,“叔叔,他是谁呀。”
“不用理他。”
岁寒把小团子抱进屋里,“我刷牙,你等我一分钟,好不好?”
兔兔在门口,纯然清澈的眼眸满是好奇,“你是姬淮?”
他只远远的见过一次。
岁寒和姬淮,就像他和谢宴辞一样,又不一样。
Alpha偶尔说过几句。
姬淮的年纪和装束,完全是个年轻的大学生,除了眼神给人的感觉很不同,充满了森寒感。
“你是岁寒的朋友。”
“是。”
就是那次任务世界震动,姬淮彻底失去了同岁寒的联系,同岁寒绑定的人变成了阮奚和谢宴辞。
后来,姬淮升为不可攻略的世界主神,原本高额的困难值提高近乎两倍,没有人能够通过。
姬淮抬起松石翡绿色的眸子,打了一个响指,冷冷淡淡的样子,情绪并不愉悦。
但他仍笑起来,“我知道你。”
“阮奚,还有谢宴辞。”
即便岁寒一次次离开他,姬淮一点都不生气。
但阮奚和谢宴辞,在他眼里是抢走岁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