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阮奚托着软软的脸颊肉,他靠在餐椅上,看到白子濯刚从健身房里下来,“哥哥,早上好。”
“小奚,早上好。”
小美人姿态懒洋洋的,像只懒惰困倦的小猫咪,随着脚下的猫猫一起陷入昏睡,十足软绵。
没有发觉肩上被披了一个毯子。
细心的挡住了清晨的冷风。
白子濯去洗澡,换掉运动服。
再出来时,年年已经哒哒哒跑进屋子,蹲在餐桌边上,去揉小猫咪。
管家扶着他,小宝宝爬上了椅子,“爸比?”
阮奚半梦半醒的睁开眼,托着抱过来,用手支撑眼皮,“宝宝回来了,吃饭了吗?”
小团子吧唧一口,甜甜软软的,“爸比,想年年。”
一大一小抱在一起,互相撒娇。
白子濯坐在他们旁边,阮奚拍了拍小宝宝的背,“年年,这是伯伯,爸比的哥哥。”
小宝宝扑闪扑闪的眼睛看向白子濯,“伯伯。”
是家人呀,转头朝着阮奚挥舞着小手汇报,“宝宝认识伯伯,喝了酸奶。”
只是,一个声音突然在中间响起,“咕咕~”
小肉手摸了摸扁扁的肚肚,害羞的趴在了阮奚肩膀上,语调下垂了,“饿了,咩咩。”
年年早上起不来,是被抱到飞机上的,又不喜欢飞机餐,要回家吃。
“我们现在就吃。”
厨房里早就飘出了早饭的香味,等着年年回来一起吃,丰富的早餐接连端上。
小宝宝心满意足的坐在宝宝餐椅上,两只小手捧起核桃包,小口啃着,软绵绵的好奇视线看向白子濯。
爸比的哥哥呀。
宝宝要监督。
阮奚慢慢的解释前因后果,端起粥碗顺着喂他。
即便是小孩子,也有知道事情的权利,不应该瞒着。
他省略了许多,只讲这件事。
小孩子很敏锐,问题一个接一个,“他们欺负爸比?”
“爸比快乐吗?”
阮奚努力回复,小团子的嘴巴一撇,伤心的咬着包子,动作从慢吞吞变快起来。
“年年,慢慢吃。”
一吃完,拳头锤在桌面上,大眼睛蓄起眼泪,是太生气了,“好多…坏人!”
年年满是依赖的抱过来,“年年保护爸比。”
“还有爹地。”
阮奚以为他吓到了,温柔的哄着,“没事儿,全部都过去了,我现在很好呢。”
白子濯看他一直没有吃饭,清淡出声,“我来喂,你好好吃饭。年年,可以吗?”
小美人看宝宝点头,慢慢松开手。
小朋友乖乖的把剩下半碗粥喝完了,同白子濯一起坐着看阮奚吃饭,小盘子里是营养均衡的蔬菜和肉,比他平常吃的分量要多。
“吃多多。”
阮奚埋头吃饭,耳尖都红起来了,幸福的压力也好大哦,“我努力一下。”
小团子忽然转头,小手抱着脖子,好奇的问道:“伯伯,坏人会有坏…结果吗?”
爹地给他讲的故事书里,是可以的。
白子濯眸色温柔,淡声道:“会的。”
总算吃完饭,阮奚抱着小宝宝,同白子濯在院子里走了一圈,陪着回去补觉了。
“我去上班,有事随时联系我。”
“等一下。”
阮奚轻手轻脚的放下年年,守在门边送哥哥出门,把藏在身后的保温袋递给他,“哥哥,这里面是午餐,热一下就可以吃。”
他昨天晚上请管家安排的,漂亮的眸子一垂,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我…想你会很忙。”
白子濯低下头,弯起眉眼,他抱了抱肩膀,“谢谢小奚,我会好好吃的,快回去吧,外面有风。”
他软软应了,“好。”
有哥哥,是这样的感觉吗?
他轻轻拢了拢肩膀的毯子,站在大厅的玻璃窗前,去看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
宴辞,快回来吧。
想分享我的一点点喜悦,一点点幸福。
…
医院,病房楼层前。
周予衡换了一身轻便的黑色运动服,他腰后别着一把匕首,狐狸眼眸透着烦躁,又是这里。
他同特助走在一起,面无表情的通过层层门锁,对着院长,不加掩饰的嘲讽,“你们医院的设备,是个人都要疯掉。”
“我看谢氏是疯了才会资助这里。”
特助一唱一和,“昨天谢总说了,可以在明年的预备资金里取消这一项。”
院长擦汗,“两位,别…别开玩笑。”
周予衡笑吟吟道:“你感觉,我像是开玩笑的吗?”
周予衡比特助有更高的权限,他可以独立处理,虽然是周氏的公子哥,身份不合。
但是,自小没接触过家族企业,反而因为老爷子的拉线,来到谢宴辞身边,成为了合作者。
小时候的周予衡是个愣头青,他来第一天,往谢宴辞身边一坐,抱着新玩具,“你爸让我陪你玩的。”
小谢宴辞看他一眼,像是习惯了,“你,走。”
小时候的谢宴辞少言寡语,不想和人说话沟通,连从小照顾他的管家也无意外,几个字的说出来。
许多传言,说谢宴辞有自闭症,等到谢老爷子发现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养成习惯了。
“我不要,我收了你爸爸的玩具。”
他捧着盒子,颇为珍惜的拆开包装,在地板上一点点拼,发觉谢宴辞盯他的玩具,“你看,很好玩的。”
这位小少年站起来,眸色冷冰冰的,“无聊。”
周予衡发觉,他居然在看英文书。
“……”
好家伙,神奇人类,他才五岁啊。
周予衡的目的,和神奇人类做朋友,如果成功了,他的限量游戏机就有指望了。
最新款,大全套,哪个英俊少年能够拒绝!
“哎,你为什么要看书?看书才无聊吧。”
周予衡不懈的跟着他,看小少年爬上了高高的木架,坐在二楼书房的栏杆边,还戴上耳机,一副不沟通的样子。
他自言自语,“看书有意思吗?”
周予衡往下面一坐,捞起一本书,只可惜看了几分钟,他打了哈欠,“谢宴辞,你理理我,我保证不打扰你。”
连续一个星期的坚持。
这一天快要结束时,小谢宴辞扔下了几本书,“你看,再说。”
周予衡抱着回家,特别骄傲,“爸,谢宴辞给我的,他说我看懂就和我做朋友。”
周先生摸了摸儿子额头:“没发烧啊?”
没关系,周予衡有自己的理解方式。
一个星期后,周予衡再度出现在阁楼书房里,大大咧咧的不撒谎,“谢宴辞,我看不懂,我找了老师。”
“你就和我做朋友,我能拿到游戏机。”
于是,他巴拉巴拉开始给他讲这些书里的故事,以前很多小孩子都会被这招劝退,他也能恢复安静。
小谢宴辞坐在栏杆边上,他微垂眼眸,真诚发问,“你,不累?”
“不累。”
小谢宴辞按了腿边的铃,看管家端进来茶水。
一道声音从头顶传过来,“可以。”
周予衡激动的抱管家,“他他他同意了!”
是有点傻,小少年掀了掀书页,侧眸看窗户,只看到他一路跑出去的背影。
一个玩具,为什么要这么开心?
他低下头,继续看书。
…
眼前,院长的背越来越塌了,“您说怎么办?”
他们停在了心理检查室的门口,周予衡若无其事的拿起腰间的匕首,冷光亮出。
他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他和老爷子不一样。”
“先生,少管事,活得久。”
特助“善良”的明示,“怎么写报告,我想您应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