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钥光死死的瞪着他,破口大骂,“你们看,他是演的!”
他折腾了太久,没有人再理他,不像是以前一样围着关心。
楼梯上,白子濯仔仔细细的扶着阮奚的手臂,让他慢慢下楼,“是我没有想好,吓到你了。”
omega肩膀很是瘦弱,摇头,“我没有吓到。”
白子濯心里想着要多多投喂弟弟了。
谢宴辞平常都给他吃什么,太瘦了。
“小奚,东西拿到了,我们走吧。”
在经过大厅时,白子濯清淡道:“父亲,我送小奚回去。”
谁也没有想到,阮奚脚步顿了,“白夫人,不舒服吗?”
他看向了沙发上,原来白先生正扶着脸色苍白的白夫人坐下,刚喂她吃了安神丸。
阮奚容易心软,眸子一呆。
他小声问道:“哥哥,要不要去医院?”
不远处,书房传来巨大的摔门声。
白先生的脸色更难看了,白夫人捂着心口,又是失落,又是伤心,还有愧疚。
她笑了笑,情不自禁的落下眼泪,恢复了一些力气,“小奚,我没事,你真是一个好孩子。”
白先生拿着杯子,“阿濯,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白子濯站的端正,“几天前。”
小美人看到杯子,拉着哥哥的手臂把他挡在自己后面,“不要怪他,是我突然要来的。”
原本不苟言笑的压抑氛围透出了轻松感,白先生笑起来,“不怪他,快回去吧。”
小美人由哥哥牵着手,走出去,上车。
他的做法,全取决于他们要怎么做。
他们是想要邀请阮奚留下来,但是,现在的家实在不适合,想要多多了解,只能回头去问白子濯了。
白夫人慢慢的站起来,由白先生搀扶着走向书房,“你知道要怎么办吗?”
“先让去公司上班磨炼,听阿濯的,他这个年龄的孩子都要工作。”
“他会愿意去吗?”
白先生面孔冷淡起来,“我们不能再惯着他了,慈柔。”
白夫人心脏处都在痛,哭的眼眸泛红,呼吸困难,“你去吧,我不进去了。”
阮奚,是她的孩子,怎么受了那么多苦的。
她被仆人扶着上楼,怀里还抱着手册,很难接受。
书房门由保镖打开,白钥光坐在地板上哭,他发现自己中计时已经迟了,但现在只能装乖,“爸爸妈妈,你们要赶我走吗?这里也是我的家。”
“我只是太生气了,阮奚以前经常欺负我…”
白夫人不在,白先生更直接了,没听他的这些话,“钥钥,白家养了你二十二年,我们不求你孝顺,从现在开始,你要自己出去独立生活。”
“租房,上下班,像所有年轻人一样。”
明明是很简单的话,白钥光仿若晴天霹雳,他抱着白先生的腿,语无伦次的说,“不,我不行的,爸爸,你知道我没有办法自己生活…”
只是一刹那,他感觉世界要崩塌了,凭什么阮奚回来他就要离开腾地方,“你们要放弃我了吗?”
“爸爸,我当时只是一个小婴儿,你不能怪我。”
他的骄傲,完全不允许去过普通的生活,更不要陷入那样的结局。
…
晚上,阮奚回到谢家时,管家已经把被打乱的东西全部收拾干净了,白子濯留下来陪他,住在了客房。
管家温和道:“夫人,明天年年小少爷会回来。”
刚才特助来了一趟,留下一封信和一支录音笔。
小美人拿着回卧室,清楚的看到了谢宴辞的字迹,他乖乖和哥哥说了晚安,指尖无意识的抓紧。
他醒了吗?他还好吗?
要和我说什么。
一进屋,阮奚靠在门上,逐渐滑下去,一双乌眸盯着信纸,很是缓慢的打开了,极为郑重。
他微微呼吸,清澈冷清的眸子上迅速集起薄薄的一层眼泪,逐渐顺着眼角掉下去。
好想他。
[宝宝,我明天回来,录音笔里是我唱的摇篮曲,不要紧张,我很好,在家等我。]
三个小时前,病房。
Alpha苏醒时,骨节分明的指尖轻慢的动了一下,漆黑幽暗的桃花眼睁开,很是熟悉的环境。
又是这里。
病房外快速赶来了护士和医生,他被捆在了病床上,为了防止谢宴辞挣开束缚,对他进行身体检查。
只是当对视时,医生吓得往后退了一下。
S级的Alpha连神情也是冰凉阴郁的,仿若一条蛰伏在眼前的野兽,并没有因束缚减轻危险感。
他幽幽问道:“我有病吗?”
医生清了清嗓子:“检查一下,达标可以出院。”
特助守在门外,及时带来了下一季度的投资报告书,院长亲自来接,夹在老爷子和儿子中间,真是为难啊。
特助微笑,抬了抬鼻梁上的银丝镜架:“院长,行个方便,我们谢总如果真生气了,您什么都拿不到。”
“老爷子…”
“老爷子只说一个人探望,我也是一个人。”
院长咳了咳,稍微放水。
他让特助一个人进去了,解开了谢宴辞的束缚带,“十分钟,一会儿护士通知。”
特助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笑了笑进去了。
Alpha坐起来,指尖夹起枕边的信纸,听着汇报,“老板,现在夫人和白子濯在一起,可能会去白家。”
他掀开信纸,满是清明,只是手背上青筋暴起,“奚奚不会走的。”
[ 谢宴辞,今天偷偷吻了你一下,睡着时的你很乖,等我明天过来哦,不许再伤害自己,我会认真检查,再受伤,真的超级生气的!!(?`~′?)!!]
话虽如此,看起来并不愉悦,即便有夫人的留言在。
特助道:“有白子濯,夫人不会被欺负。”
他从口袋里拿出信纸和录音笔,“现在您出不去,周先生联系过我,明天会过来把您带出去。”
“有什么想说的,我可以转交给夫人。”
特助出去了。
在这间并不狭窄,但充满了寂静的空间里。
Alpha合上信纸,低下头,这双冷冰的眸子里充满了深刻的思念,是暗沉沉的,连自己本人都没有察觉到。
——算是短暂的分别。
他拿起笔,在信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下文字。
多么简单的话,处处是关心。
谢宴辞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他薄唇微张,轻轻哼唱起了只在录音机里听过的摇篮曲。
究竟什么是爱。
奚奚,我已经开始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