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阴戾的模样一闪而散,冷白指尖擦过泪痕,居高临下的看着阮奚,冰凉的掌心压在后颈上,捉住了命脉。
小美人仰起头,颈部因为温度轻轻抖了抖。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哭?
谢宴辞慢条斯理的在问,“我这样说,你会害怕我吗?”
“不会。”
未曾想到omega是懵懵的语气,“我哭起来?好看?”
那年刚出道拿到第一名,是有粉丝这样说过,他看了第一句便关上了屏幕,羞的指尖都红了,以后便很少看粉丝的帖子。
“好看。”
阮奚弯起眼眸,听到夸自己更是抬起漂亮的小脸,伸出手臂抱了过来,眼睫微颤,“嗯,你要喜欢我。”
他闻着Alpha清冽的冷香,几乎要沉浸进去了,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比香水味自然。
如果用比喻来讲,更像猫咪喜欢的猫薄荷。
谢宴辞梳了梳他的头发,顺着抓起手腕,“等一起回家,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礼物?”
——很多裙子。
“回家告诉你。”
Alpha留出钩子,又保持神秘,抱着人踢掉鞋子,一路到小沙发上,端水给他喝,“要不要提前送我一个礼物?”
“什么?”
“让我咬一口。”
阮奚刚坐下没有多久,黑发黑眸的Alpha侧身靠近,他露出来犬齿,像中世纪的吸血鬼一样,缓缓露出属于S级Alpha的特殊形象。
在标记omega时,Alpha拥有掠夺和阴鸷的强制一面。
修长干净的指节按着肩膀,几乎是可以忽视的力道。
小美人眼眶红起来,升起氤氲的雾气,他不想拒绝,还是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
他害怕即将到来的疼痛。
充满了未知。
第一次,谢宴辞主动松开了他。
只在腺体上留下轻柔的一个吻。
不知何时,名为阮奚的小玫瑰花已经悄无声息的落在了谢宴辞的心里的这片荒芜的土地上。
阮奚眼眸眨了眨,“你不要吗?”
Alpha从侧面抱住他,下巴仍爱压在他的肩上,把整个人逐渐环抱在怀里,“你会疼,下次吧。”
小种子开始生长,发芽。
直到有一天破土而出,会因爱变成绚丽的玫瑰花。
小美人柔软的手指伸过来,揉了揉谢宴辞的头发。
阮奚每一步都是在学习,如何对一个人好,如何让对方感到开心,“下次,我不会抖了。”
生病这么多年,他不再是自信的阮奚,在娱乐圈独自打拼,背负着巨额医药费,也肩负着许多期待。
他事事小心,失去了正常的社交把控。
曾有人骂他,对谁都不亲近,性子虚伪,太过于谨慎。
可是,那已经是阮奚做的最好的程度了。
两人安静抱着,他很喜欢。
谢宴辞倚着阮奚,眼神有些难以自控的冷下来。
再抬头时,他唇色泛白,“宝宝,把药剂拿过来。”
小美人去拿出来了,看药剂打进去,紧张的心才松缓一些,拿过小毯子盖在他身上,着急的来回跑许多次。
“你好好休息,我去找年年。”
易感期的最后一天,症状反复。
Alpha把工作手机递给他,“要看看吗?”
他们在刚刚商议时,阮奚要自己做,谢宴辞说要帮他,谢氏的宣传部那边开始在推进了。
小美人伸手,又缩了回去。
他软软的眸子垂下,暂时还没有看恶评的力量,“你看吧,把结果告诉我。”
小美人重新贴上腺体贴,刚刚撕开时,只知道自己闻得到信息素味道,忘记喷信息素清新剂便走出去了。
他一开门,楼下十几双眼睛齐齐看着他。
“……”
有一种想逃跑的感觉。
在线等,他该怎么解释。
阮奚在心里措着词走下楼梯,看到慕清迎面走来,递给他一碗温热的甜汤,“快来吃饭吧,谢总不来吗?”
“他不舒服,要休息。”
小美人坐下来,才发觉自己这边摆着几个保温餐盒,他软声道:“谢谢。”
院子里,正和小朋友玩的宝宝过来,一下子跑过来抱住他,路上差点摔倒了,“爸比…”
宝宝想说担心,他一着急,想不起这个词,只能用微红的大眼睛看阮奚,软软小小的蹭过来抱着,“宝宝保护爸比。”
“乖宝宝,爸比没有事。”
小美人把他抱到自己腿上,拿起勺子喂他喝甜汤,小宝宝摇头,抓着他的手摸肚肚,“抱抱。”
慕清几人刚才带小孩一起吃完了。
宝宝下去,不影响阮奚吃饭,自己乖乖坐在小马扎上看阮奚吃,“爹地?”
“他在休息。”
一句话,年年便不问了,很乖的守着阮奚,连朋友来都不动,稳稳的小跟班,视线都跟着移动。
看来是被吓到了。
阮奚吃饭,时不时和年年玩一下,让小家伙脸上重新挂起来笑容。
只是文池端着汤碗忽然坐在他的面前,一幅极为担忧的样子,“阮奚,不和我们大家讲讲什么情况吗?”
小美人喝着甜汤,清冷的眸扫过他,语气慢悠悠的,“想知道?”
“不想,但不是担心你吗?”
文池才不上当,他就要狠狠撒盐。
“那你走吧。”
这句话一说完,阮奚无视他,看向旁边的慕清和许娴雅,“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毕竟是我的事情,还要和大家说抱歉,对不起,因为我的缘故,吓到大家了。”
阮奚忽然一转话锋,“借着节目,我讲一下我的故事。”
慕清杏眸温柔,他是歌手,本能的喜欢阮奚的才气,很想靠近他成为朋友,“好。”
许娴雅:“你说,我们听。”
omega低下头,“宝宝,和哥哥们去后院玩,好吗?”
他要的是世人皆知,但不想让两岁多的年年去知道那些乌糟事情。
在孩子这里,至少应该盖上保护罩。
小宝宝一步一回头的跟着阿弥走了,宛宛抱着娃娃,奶声奶气的说,“弟弟,玩游戏了。”
现场终于安静下来,只留下了工作人员和大人。
阮奚声音温软,从这份冷静的叙述里,许多人感到了彻骨的寒意,“没错,他们是我的父母,我家境普通,家里一共有三个孩子,父母从来没有出去工作过。”
糟糕的家庭。
“最大的年长我八岁,他们只会正常对待大哥,我和妹妹是家里的劳工,那年我考上大学,拿通知书打电话回家,他们在我的粥里面下了迷.药,要把我卖给一个四十岁的劣等Alpha。”
日积月累的压迫。
“我妹妹告诉我,我提前逃了出来,这些年颠沛流离,打工挣钱,一年前,他们找到我,说父亲生了重病,拿过来一份伪造的病例单,要借钱看病。”
还有欺骗!
“实际上,他们只是想买个房子伪造有钱人的身份,让大哥骗去omega结婚。”
“我背上了一百万债务,在上节目后,刚还掉。”
他没有再哭一下,轻描淡写道:“我知道,他们会一直缠着我。”
所剩无几的亲情被消磨。
他讲述的是原身的一生。
…
楼梯拐角处,Alpha不知何时走下来了。
他站在墙角,拿着手机看特助突然发的信息,对面正走来的人是江闻舟。
他来势汹汹,“你照顾不好他,就不要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