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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杏来不会这样胡来的,不然她也不会听到那些话后,难过那么久。”

有人继续维护姚杏来,有人想要从中说和,让气氛不那么尴尬。

“真是方高峰亲口告诉我的,那要是杏来姐根本没说过……那……”康雅绿的眉头皱得更紧一些,做出认真思考模样,片刻后几乎是不可置信地试探着开口,“那不就是,方高峰故意骗人!他、他真是个孬种!”

说完,她那双白嫩嫩的小手,紧紧捂脸,抬腿,如方才的姚杏来一般——一路啜泣着,跑远。

跑的时候还没忘记,拎上她新买的那个被打的掉了块漆的向阳花搪瓷盆。

留下身后一群人,面面相觑。

一口气跑出好远,康雅绿回头瞧瞧,确定没人追上来,这才松下一口气,四下望望,慢慢悠悠走到小河边,捧着盆,坐到一片玉米地的田头。

她觉得,自己发挥得还行,起码能打个六十分。就是可怜康明哲,受了伤还没人照顾。

不过她估摸着现在这种情况,打架这事顶多批评双方两句,不会真去追究。至于姚杏来和方高峰会怎么样,那可就是不是她需要考虑的事儿了。

她现在就是觉得有点可惜,可惜手里这新盆,还没送出去就成了破碎美的旧家伙,她要从哪搞新谢礼送给人家呢?

“唉……”要是有钱就好了,康雅绿抱着新买的旧盆,是真有点惆怅。

小河边嫩粉、鹅黄、纯白,和红艳艳的野花,随风轻摆,摇曳得多姿漂亮。灿烂的阳光,遍洒河面,落在田间,也照在她惆怅的小脸上。

“怎么了?”

干净像是夹杂着雨后清香、如夏日晚风一般的声音,穿过微微发热的空气,清晰地传入康雅绿的耳朵。

她不禁抬起头,看到来人,不由自主扬起嘴角。

因为,她看到了那一张熟悉且好看的脸。在白日里、明媚阳光下,周华彬的脸,要比那天晚上好看太多。

清俊、精致,使人想要发出赞叹。

美好的,像是最挺拔的树,像是最夺目的……孔雀?康雅绿有点拿不准该怎么形容,反正他就是好看得光明正大,好看的毫不遮掩,好看到了她康雅绿的心坎上。

而且,莫名地,她竟是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仿佛让她感到几分真切的熟悉,像是他们曾经见过。

“新买的搪瓷盆坏了。”康雅绿叹一口气,举起手里的盆,“喏,就这,掉了一大块漆。”

她有点自嘲地耸了下肩,沮丧还是攀爬到心间,“本来是想送给你做谢礼的。我可能也没有别的礼物能送你了。”

看着眼前的周华彬,她想,要是能把崭新漂亮的向阳花搪瓷盆,送给这个好看阳光的男孩子该多好啊。

可是,盆坏了。连带着,好像她想要表达的谢意,也跟着变得不够真诚起来。

“送我的?”周华彬从康雅绿手里把搪瓷盆接过去,得到允许后,坐到离康雅绿有一点距离的田埂上,“很好看啊,我很喜欢。你怎么知道我正缺个盆?这个礼物,简直再好不过!”

康雅绿先是一喜,随即狐疑地看向周华彬,将人上下打量一番后,泄气地一撇嘴。

“算了,你把盆给我吧,你的礼物我再想办法。”她认定了周华彬是好心安慰她,可这种好心欺骗伤害性更大,侮辱性也有点,“周同志,骗人是不对的。”

话虽然这样讲,但见周华彬把盆揽在怀中,她倒是没非得给夺回来。

“我怎么会骗你呢,这搪瓷盆我确实很喜欢,也的确需要。骗人是小狗。”

康雅绿笑着摇摇头,压下心中想要替他“汪汪”叫两声的冲动。她能分辨得出,周华彬没有恶意。

“那天,谢谢你。”想了想,康雅绿还是很认真地说道。

“不客气。我好像赚了!”周华彬敲了下捧在怀里的搪瓷盆,“下次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我特别愿意帮大方又痛快的人。”

周华彬说话的时候,唇畔沾染着笑意,好像阳光正在他周身绽放出最美的花儿来。

“还是别了,你盼我点好呗!要是我过得好,请你喝酒吃肉。”康雅绿看向他的眼睛,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年轻真好,她想。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康雅绿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浮土。

“我得走啦,那天真的谢谢你!”说着,轻快地一挥手,往大马路走去。

周华彬拎着盆追上来,“你要去哪儿,我送你,自行车就在那边。坐自行车比走路快!”

康雅绿当然知道做自行车比走路快,也比自己走路舒服,但是这会她还是“可怜兮兮被气哭的小白莲”呢,得注意“维护形象”,不能让人家瞧见她风光快活。

所以,她异常坚定地一摇头,拒绝掉周华彬的提议,摆摆手小跑着离开。

再跑几步,快到人多的地方,深呼吸,顺便深深低下头去,做出一副无辜且迷茫的可怜模样。

慢慢走过卫生所,经过经销社,绕过小学门口,最后眼睛通红地穿过坐在村头大树下闲聊的一小撮人群,脆弱而无助地回到家中。

家里头,他三哥刚把伤口都清洗干净,见她回来,很是有几分生气地问她去哪儿了。

“你这丫头也真是的,跑哪儿去了,也不怕我担心,你说你自己哭唧唧地往外跑,万一出点啥事可咋整!”明明是埋怨的语气,却让康雅绿听出了满满的关心。

“屋里头有糖,赶紧去吃吧,你最爱吃的大白兔!”

居然,还给她专门买了奶糖。康雅绿霎时就觉得,自己把这样的三哥抛下,显得特不地道,一点也不仗义。

“哥,三哥!你最好了!”她本想说点感谢的话,却被三哥给推到屋子里头,让她少说话,去吃糖。

人心都是肉长的,她康雅绿也是个有良心的人,哪里还好意思只顾自己吃糖呢。赶忙进屋,拿了棉花球和红药水、紫药水来。

“哥,涂哪个?我给你涂药。”

“都是皮外伤,没啥大事,我比那几个孙子伤得轻多了,不用涂药!”康明哲还挺自豪地昂了下下巴颏,让她不要担心。

五分钟后,被按在椅子上上药的康明哲,吭哧半天,险些憋红了脸,终于问出一句:“小妹啊,三哥问你,你是不是真因为那方高峰骗你,所以伤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