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冷寒烟要求萧天凌早早送意涵上课。
送完又急着支开萧天凌。
她想了一天,一定要好好问清楚,南久是怎么回事。
看着意涵进入学校后。
冷寒烟站在学校一角落,背靠在墙上,双手插兜里。
时不时看着萌宝上学的方向。
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寻来寻去。
还是没寻到萌宝的身影。
这一回头,终于萌宝从另一个方向走来。
这个方向刚好是南久上班公司的方向。
冷寒烟心里一喜,朝着萌宝跑了过去。
“萌宝,我正等你呢?你昨天怎么不理我呢?至少,至少。”
她想说至少还是他妈妈?
一想到之前萌宝要相认,自己却装作不认识,又有些内疚,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萌宝边走着,抬头看了眼。
默不作声,而是大步继续前行着。
见萌宝不答。
冷寒烟又道歉到:“萌宝,对不起,至少不认你是我的错,以后妈咪,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不要不理妈咪好吗?”
萌宝停下脚步,脸上表情严肃起来。
双手捏着书包肩带,死死扣捏着。
捏得指关节泛白。
迟疑几秒后。
“爸爸说,叫我以后不要在打扰妈咪,只要妈咪,是幸福的,我们远远看着妈咪就知足了。”
冷寒烟听完,鼻头一酸,冲过去一把萌宝抱在怀里。
手拍着萌宝的背。
“是妈咪对不起你,可是你爸爸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老了这么多。”
萌宝头埋进冷寒烟怀里。
厌厌说到:
“不知道,爸爸是外公接到电话去接回来的,差点没命了,我只知道爸爸腹部一条长长的疤痕。爸爸最近好奇怪,爸爸说如果将来他不在了,让我不要怨恨你,让我把意涵当成自己的妹妹,因为只要是妈妈生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
冷寒烟听完,心里冰凉一片。
他这是遗言吗?
可是他小腹的疤怎么回事。
这时,萌宝书包里电话响起。
电话那头。
“萌宝,快点来医院,你爸爸,你爸爸在医院。”
电话那头几乎哽咽说不出声。
冷寒烟一听声音,原来是林梅,难道他俩一直在一起,不然怎么可能跟他说话,他都不理不睬的地步。
心又不由自主凉了半截。
但关于南久的安危,还是很迫切问道:
“你爸爸他怎么了。”
萌宝挂完电话,抬眼瞬间,小小脸蛋上,五官精致分明,但双眼里却溢满了泪水。
哽咽着。
“昨晚上,爸爸口吐鲜血,我叫他去医院,死活不去,今天我才不放心,送他去了公司,我才来上学的,没想到,父亲还是住院了。妈咪,你跟我一起去看爸爸吧!爸爸要是知道你去看他,他一定很高兴的。”
冷寒烟脸更加阴沉了。
他昨天连话都不愿意说,今天还会想见到她吗?
只是在她思索的瞬间,被萌宝拉着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医院赶去。
路上,冷寒烟双手紧张的紧紧握住。
满脑子都是林梅也在。
可她还是没有拒绝萌宝。
十几分钟后,医院。
南久在抢救室,林梅在门外走来走去。
见萌宝走来。
把萌宝抱在怀里,手轻拍着萌宝的背。
“萌宝,别怕有阿姨在。”
冷寒烟尴尬的站在两人身后。
是啊!即使没有自己,也有林梅,即使没有林梅,还有下一个林梅。
这个世界,缺了谁,难道地球就不转了吗?
冷寒烟正要落寞的转身。
林梅松开萌宝后,用女主人的口吻道:“寒烟,你也来了吗?谢谢你来看南久。”
冷寒烟停下动作,尴尬一笑。
“谢谢你还记得我,对了南久他怎么了。”
林梅低头,眉眼耷拉下来。
长叹一口郁闷之气。
“南久他,不行了,查不出什么病,医生说他少了一颗肾,加上他每天拼命得工作,身体透支过度,再不休养,恐怕熬不过去了。”
寒烟听南久少了一颗肾,整个人如晴天霹雳。
“南久肾去哪里了。”
她表现的很迫切。
林梅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们问他,他也不说,问他是不是被骗了,被人嘎了腰子,他总是闭口不言。而且他闭口不言的原因竟然是他亚了。”
说完林梅低下头。
整个人郁闷极了。
这时。
“谁是,南久家属。”
“我是,”
“我是。”
冷寒烟和林梅一同回答。
医生看了一眼。
“到底谁是。”
冷寒烟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回答错了。
连连改口,
指着林梅
“她是,她是,病人怎么样了,医生。”
医生看她表情,比林梅还急切,随口答道。
“病人腰部伤口发炎,昏死过去了,一直醒不来,身体很弱。再不修养,恐怕就天王老子,也救不活了。”
冷寒烟一听,整个人惊呆了。
“那,查出病因了嘛。”
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是我们见过,最奇怪的,病人,虽然少了一颗肾,不至于影响生命,但他好像心口有郁结之气,没有求生意志。”
听完,林梅抢着回答。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医生默默得点点头。
冷寒烟一旁冷冷看着。
脸上面无表情,心却早已经波涛汹涌。
泪开始溢满眼眶,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少了肾,又怎么可好高端端哑巴了呢?
莫非。
没多久后。
南久被推出抢救室,林梅和萌宝第一时间冲到床的左右两边。
冷寒烟跟在一群医生身后,通过人裙中的缝隙远远看着,他被一床白色的被子盖着,只留头露在外面,一头醒目得白发下川字纹明显,一双紧闭的双眼下层层叠叠的皱纹。
高挺鼻梁的两侧松垮的皮肤显而易见,凸起的颧骨下深凹的脸颊。
白的没有血色的皮肤。
他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要不是医生说还有呼吸整个人像死了一般,冷寒烟在一群人身后紧跟着,双手捂住嘴巴,双眼溢满泪水,无声的哽咽着。
南久你到底是怎么了。
推进病房后。
“家属,记得给病人擦擦,身体,还有二十四小时随时看护,有什么紧急情况,随时通知我们。”
林梅一旁点点头。
医生出去后,冷寒烟看见一旁有个盆,走过去刚拿起盆。
林梅走近冷寒烟满面笑容。
“寒烟,你现在是别人得媳妇,给南久擦身子不合适,我知道以前你们两个好过,但毕竟你是别人的妻子,所以还是交给我吧!”
冷寒烟听完别人妻子两个字,整个人愣在原地,是啊她此刻是天凌的妻子,她又有什么资格给南久擦身体。
盆拿在手里,疆在原地。
林梅笑了笑夺过冷寒烟手里得盆。
这时,懂事得萌宝走过来。
抢过林梅手里的盆。
“阿姨,妈咪,我是爸爸的儿子,应该让我来。”
林梅笑容僵在原地,冷寒烟默默得点点头。
走到南久身边,看南久唇上干涩起皮。
拿起棉签沾了点水,往南久薄唇??擦了擦。
看着他没有生气,苍老的脸,心不由得一酸,双眼的泪在眼里打转。
这时门外传来。
“这不是寒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