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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房间里。

赵牧闭目修炼,真气在体内如江河般流转。

三年来吸收的大金刚丹药力,被运转的真气不断激发出来,让体内真气越来越庞大。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一声轰鸣突然从体内传来,赵牧猛然睁眼。

刹那间暗室生光。

他的双眼就好像变成了两盏灯笼般,居然照亮了漆黑的屋子。

而他的修为,也终于稳稳踏入了后天极境。

在如今的大晋朝,除了凤毛麟角的几个先天高手外,单论武道,他已经不怕任何人了。

与此同时,《天门六道》也再次突破,打开了第二足门。

他能清楚感觉到,自己身体资质的提升,那是一种近乎于洗筋伐髓的感觉,十分玄妙。

“如今我的修炼资质,应该已经能比得上,那些一般的武道天才了吧?”

自己这些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赵牧微笑,闭目就继续修炼起来。

一晃八天过去。

傍晚,赵牧出门准备去吃口饭,忽然听到身旁经过人的谈论。

“你们还记不记得张氏和梁敏?”

“谁啊,很有名么?”

“就是当初中书令梁孝忠的家眷啊。”

“是她们,怎么了?”

“刚才我接待了一个客人,居然点名让张氏和梁敏陪酒。”

“啧啧,母女一起伺候,这又是梁孝忠的哪个门生?”

“不是门生,是仇家,我刚才看到,那客人在张氏奉茶的时候,故意绊倒她,把茶水洒在了自己身上,现在张氏正在挨鞭子呢。”

仇家?

赵牧有些好奇。

对于张氏和梁敏,自从当年两人进入教坊司的时候,他去见过一面,后来就再也没有理会过。

听说这些年,可有不少梁孝忠的故旧,来照顾两母女的生意,那对母女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

没想到今天,居然又有仇家找上门来了。

只是不知什么仇家,居然过了这么多年才来寻仇?

赵牧想了想,转身准备去看看热闹。

一间豪华的客房,门口围着许多好事的人。

房里。

一个大概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坐在桌边喝茶,桌上还放着一根血迹斑斑的鞭子。

一具血肉模糊的女尸躺在地上,赫然正是梁孝忠的夫人,张氏。

而在张氏旁边,梁敏正呆呆的坐在那里,仿佛傻了一样,嘴里模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老沈,这人是谁啊?”

赵牧碰了碰,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同僚问道。

老沈压低声音回答:“听说此人叫乔岩,是当初在大佛寺,张氏和梁敏打死那户人家的亲戚。”

“这乔岩一直住在雍州,听说这些年赚下了不菲的家底,还花费半个身家,捐了一个六品官。”

“这次乔岩来京述职,故意点了张氏母女伺候,明显就是来替亲戚报仇的。”

忽然人群被分开,都判官梁兴楠,带着一个年轻人走进屋。

看了看地上的尸体。

梁兴楠微微皱眉:“乔大人,张氏毕竟是我教坊司的人,你一来就打死她,太不把我教坊司放在眼里了吧?”

“梁大人,话可不能乱说,张氏故意把开水泼在本官身上,她行凶在前,难道本官还不能还手了?”

乔岩神色淡然:“对了,本官要给梁敏赎身,梁大人开个价吧,以后她就归本官了。”

“你要带梁敏走?”

梁兴楠神情不悦。

他倒不是想护着梁敏,只是这乔岩打死张氏的事情还没给交代,转脸就要带梁敏走。

如此霸道的行径,让他很不高兴。

梁兴楠哼道:“不好意思了,乔大人,梁敏今天你恐怕带不走。”

“谁说带不走?”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人群分开,就见一身悬镜司官服的郑经人,缓步走了进来。

“郑大人?”

梁兴楠脸色一变,连忙恭敬行礼:“拜见郑大人,不知大人前来,下官未能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呵呵,梁大人何罪之有?”

郑经人笑了笑,走到乔岩身边:“不过我这位下属,只是想给一个教坊司的女人赎身,梁大人难道也要为难不成?”

“不不不,大人误会了,下官岂敢为难您的下属,下官这就让人把梁敏的身契拿来,您稍等。”

梁兴楠满头大汗。

如今的郑经人,可不是他敢得罪的。

很快,梁敏的身契就被拿来了。

乔岩挥了挥手,立刻有手下进来,把梁敏和张氏尸体抬走。

他看向郑经人:“大人,属下要带着她们,去祭奠我那五岁惨死的外甥,稍后就能追上大人。”

“嗯,你去吧,本官在城外驿站等你。”

郑经人点头,两人就一起离开了。

走之前,郑经人装作无意间,看了眼人群中的赵牧,似乎在提醒什么。

赵牧微微眯眼,趁众人散去,找到了梁兴楠。

“赵老弟,你也在啊?”

“嗯,毕竟事关张氏和梁敏,我总要来看看的。”

“哎,自作孽不可活,当年他们母女打死那书生一家,甚至连五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今天也算是报应了。”

梁兴楠摇头叹息,拉过旁边的年轻人:“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梁健,前两天我已经举荐他进入教坊司任职了。”

按照教坊司的规矩,每一个在册官员,都有举荐后辈进入教坊司为官的权利。

梁健拱手行礼:“拜见赵都知,父亲在家就跟侄儿说您高人雅致,如今一见果然让人叹服。”

“贤侄说笑了,我就是个闲云野鹤的家伙,倒是贤侄英姿勃勃,很有乃父之风啊。”

赵牧笑着说道。

“行了,赵老弟你就别夸了,年轻人心高气傲,再夸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梁兴楠拍了拍梁健,示意他去做事:“赵老弟,今天有事么,我们去喝一杯如何?”

“好啊,对了,梁老哥,我这两天准备回乡给父母上坟,所以想告个假,离开京城一阵子。”

“赵老弟果然孝顺,准备什么时候走?”

“后天吧。”

“这么快?”

“嗯,早去早回嘛。”

“那咱们今天可得不醉不归。”

“自然!”

“哈哈哈,走着。”

……

虽然不知道,郑经人所说的大事到底是什么?

但两人相识多年,赵牧很清楚郑经人不会无的放矢。

所以两天后,他就带着花信子和姜红云,离开了京城。

三人没有去其他城池,而是找了个僻静的小山村,租了一处小院子暂时住下。

时间就这么匆匆过去了半个月。

这天,赵牧正在院子里坐着,而花信子和姜红云,则在灶台前忙着做饭。

两女虽然一副村妇打扮,但眉宇间的风情依然动人心魄。

“牧哥儿,赶紧过来吃饭吧。”

“好嘞!”

饭菜上桌,赵牧刚刚拿起筷子,突然眉头一皱,冷眼望向村子外面。

“怎么了,牧哥儿?”

花信子问道。

“好多的人马,你们两个在院子里待着,我出去看看。”

赵牧放下筷子,身形一纵就跃出院子,急速往村外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