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哥为了岔开话题,就问李阳:“李股长,几时去你家吃啤酒鸭?你煮的啤酒鸭真是太好吃了。”
李阳听到刚哥夸他的厨艺,就爽快地说:“周末都可以啊。”
刚哥说:“啤酒鸭都被你煮成你招牌菜了,我想起来就流口水。”
李阳说:“那也不至于有那么好吃,只是家里太窄了,约多几个朋友都不方便。”
刚哥说:“窄有窄的乐趣,只是你家的卫生确实不咋滴。哇靠,我告诉你们,他家的碗放在厨柜的格子里,经常有蟑螂光顾的,客厅沙发底下,经常有成堆的花生壳和瓜子壳,你们说夸张吗?”
李阳听了,倒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说:“没办法啊,家里的卫生基本是我搞,我老婆不爱搞卫生的,我是半个月这样才拖一次地板。她煮菜也不大会煮,都是煮得熟而已。所以我的啤酒鸭就代表我家烹饪的最高水平了。”
刚哥说:“你能煮出那样的啤酒鸭,我觉得也可以了。”
李阳说:“啤酒鸭是挺容易煮的,又没什么神秘配方,无非是放点酸辣椒、酸笋、姜丝、酱油、豆腐乳和啤酒、紫苏,就能煮得出那个味儿了。”
蓝哥问刚哥:“煮得很好吃是吗?煮得很好吃的话,改天我们也去尝尝李股长的手艺。”
刚哥说:“确实挺好吃的。”
我将他们说的记在心里,心想:呵呵,原来在外穿戴整齐的李阳,言谈举止风雅的李阳,他的家里却脏乱成这样,他的妻子居然这么不会做家务,连菜也不怎么会煮,地也不拖,那这妻子当得似乎不称职啊。碗里经常有蟑螂光顾,刚哥居然也能忍受,也不嫌弃,还久不久去他家吃他做的啤酒鸭。那碗烫过开水,消毒过吗?
我是个未婚少女,但我煮菜、做家务方面,可是一把好手啊。我妈虽然不让我经常下厨,但是只要我下厨,肯定能煮得出好菜,我知道怎么配菜,怎么放佐料。如果是我家,两天不拖地板,我就受不了。李阳家的地板半个月才拖一次,那估计能走得出脚印了。
这时,服务员进来,对我们说:“请问楼下那台凯美瑞是你们的吗?旁边的那台车的车主想叫挪一下车,不然他出不来。”
蓝哥听了就说:“是我的。我去挪一下。这么宽了还出不来吗?那人水平也太菜了吧。”
服务员说:“可能人家是新手吧。”
蓝哥就出门下楼挪车去了。
这时李阳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下手机,说道:“你们好好吃,领导来电话,我出去接一下。”
我见李阳出门后,我也说:“我出去一下。”
我不好意思说我要上趟洗手间,反正大家都懂,饭局上失陪片刻的意思,基本上就是有事出去一下,接电话或上洗手间的。
但是在大家吃着饭时,说这话,明显与氛围不符,我就情愿不说了。吕亿和刚哥也懂的。
我走出包厢后,看到李阳在走廊边确实是在接听着电话,他看见我出来,有点诧异,以为我吃饱要走人了。我朝洗手间的方向指了指,他才明白我出来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
我去洗手间回到包厢门口,看到李阳还在打电话,我就朝楼下的停车场看去,我看到一台白色的现代缓缓地从一台凯美瑞旁驶了出来,车子前面的车窗是放下来的。
蓝哥在车子的前面替司机当着指挥。我看了下车牌,简直吓我一跳,那是文初武的车子啊。
这厮怎么会在这里吃饭,他吃饱走了,他不会看到我也在这里吃饭吧?不会是跟踪我吧?我怕他伸出头看到我在这里,于是我赶紧往走廊里面站,以防他看到。
要是他看到我在跟四个男人一起吃饭,偷拍我或造谣我,那又有文章可作了。
过了一分钟,文初武的车子终于开走了,我重新站在原处,看向蓝哥重新摆放他的车子。
这时李阳也接完电话了,他走到我身边问道:“妹,干嘛不进去吃饭?”
我说:“我出来看看,打完电话了?”
李阳说:“打完了。”
我笑道:“刚哥的名字起得这么阳刚,说话做事却这么娘炮。”
李阳说:“每个人都有两面性嘛。他虽然娘炮,但他却是中老年妇女的偶像呢。县里的第四把手很欣赏他的,经常约他参加中老年妇女的歌舞聚会。 ”
我说:“这样吗?”
李阳说:“是的,人不可貌相。刚哥是有唱歌跳舞的才艺的。外貌也长得不错,因此深受欢迎。”
我问:“你也喜欢他这款么?”
李阳说:“只是处朋友,不存在喜欢。我又不是同性恋。不过他性情挺好的,也开得玩笑。”
我问:“哥,你家真的像刚哥说的那么乱吗?他可是一点不给你面子呢,把你家的说得这么乱。”
李阳说:“都是挺熟的兄弟朋友了,加上我又当你是妹妹,他说起来就不必顾忌了。我家还真的是有这么乱,他能说出来,而且也不嫌弃我家乱,肯到我家吃饭,也算是挺义气了。”
我说:“哥你真是大度和不拘小节啊。”
李阳说:“没事,谁家的锅底都是一样黑的。”
这时蓝哥重新停放好车子,走了上来,见到李阳和我在走廊说话,他就抱怨道:“刚才那厮不知是哪个单位的,车技这么差,留那么宽的距离都开不出来。看他还一副抱怨我靠他的车太近的表情,要不是怕他刮着我的车,我才懒得帮他做指挥。”
李阳说:“也许人家是新手,叫你相让就不错了,有些鲁莽的,直接开出来,刮了车也不留句话,直接走人了。到时你找鬼说理去啊。反正这里又不装摄像头的。”
蓝哥说:“那倒也是。我是看在他副驾上的美女长得还蛮好看的,我才保持绅士风度的。要不然我就会问他是哪个单位的了。走,进去啊。”
李阳说:“你倒是挺会讨女人欢心。”
三人于是重新走进包厢,继续吃饭。
刚哥觉得我们三人出来久了点,就抱怨道:“你们三个搞什么名堂,出去这么久,搞得我跟吕亿吃菜都不香。”
蓝哥说:“我知道你了,你跟中老年妇女混惯了,跟我们男人混没有精神了对不?”
刚哥说:“讲那些。”
蓝哥说:“你放心,你跟马主席这么好,你很快就爬到她那个位置了的。”
刚哥说:“我靠,你别讲那些。”
吕亿跟刚哥接触应该不是很多,听到蓝哥说刚哥跟马主席好,就以为刚哥有人脉,说不定以后可以通过刚哥引荐,请马主席帮美言几句,好飞黄腾达,于是就好奇地多问一句:“马主席是谁?是我们县里那个姓马的女主席吗?”
蓝哥说:“对啊,县里的第四把手。”
吕亿听了,赶紧端起茶杯,起身走到刚哥身边躬身要敬刚哥一杯茶。
刚哥被吕亿弄得尴尬起来,脸瞬间泛红。
李阳和蓝哥见状,呵呵呵地笑起来。
我听得出蓝哥的话中话,他是开刚哥的玩笑。
吕亿却一时听不明白。他过去以茶代酒敬刚哥,搞得我也忍俊不禁。